看著托盤上的兩樣物品。Google搜索
御史們神色凝重。
昨天聽說京兆府抓了太常寺少卿。
他們連夜寫奏摺,為的就是能在今天朝議之時,參張頓一本。
甚至有人連夜寫了三本奏摺。
可見言官們對張頓的不爽。
畢竟,當初張頓奉旨追債時,他們沒少被放血。
若是換一個人來討債,他們也不至於大出血。
偏偏遇到張頓這個愣頭青。
誰來施壓,他都不管。
就特麼認準一件事。
要錢!
百官之中,但凡被追債過的大臣,誰不對張頓恨到牙痒痒。
現在好不容易抓到機會。
就算不參到他流放,也得參到他丟官罷職。
只是沒想到。
余濤還真有把柄在張頓手上。
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位列兩班的大臣們心裡破口大罵。
而此時,唐儉望著臉色陰晴不定的御史們,繼續說道:
「且不論牧擎蒼有沒有觸犯國法,余少卿前去其府讓其自盡,與殺人有什麼兩樣?」
「本官捉拿他,是人贓並獲,證據確鑿!」
「何況,自我大唐建國之後,太上皇大赦過一次天下,陛下登基後,又一次大赦天下。」
唐儉聲音提高了幾分,望著那名侍御史大聲道:「牧擎蒼就是再有罪,也應該陛下下旨捉拿才對,余少卿所在的太常寺,並未有緝拿之權,他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總之,這也是臣抓他的理由。」
唐儉旋即衝著李二作揖道:「請陛下明鑑!」
好,好得很!
李二笑得合不攏嘴,節奏很好,就快結束了吧,接下來就該是自己表演的時候了!
「唐府尹!此話本官深表認同,但是!余少卿再怎麼樣,那也是朝廷命官。」
忽然,密國公封德彝走了出來,冷聲道:「你不加以請示,就擅自捉拿,這就是你的不對!」
「再者,此事究竟是不是另有隱情,是不是真如你所說,余少卿是去牧擎蒼的府上,讓其自盡,不能你一個人說了算。」
封德彝淡淡道:「陛下,臣以為應當傳喚余少卿,當廷對質!」
「臣附議!」
「臣附議!」
「臣附議!」
一時間,十幾名言官紛紛朗聲道。
唐儉瞅了一眼張頓,暗暗嘆息了一聲,最終還是逃不過要對峙麼。
張頓投給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兵來將擋,水來土屯,沒什麼好怕的。
唐儉收到眼神,神色更憂鬱了。
他不怕,我害怕啊!
唐儉看向坐在屏風後的李二,很想讓他看到自己使的眼色,奈何不管他怎麼擠眉弄眼,屏風後的那位都不為所動。
「諸位愛卿,所言甚是。」
當聽到這句話,唐儉絕望的閉了閉眼睛,暗暗嘆了口氣。
李二透過屏風看向唐儉,笑吟吟道:「唐愛卿,此次朝議,你可有將余少卿帶過來?」
唐儉悶聲道:「臣沒有。」
李二又看向張頓,「張愛卿呢?」
張頓輕咳道:「臣也沒有。」
「嗯?」李二眼瞳一凝,困惑的看著二人,難道他們沒想過,今天朝議時會跟余濤當廷對質?
不應該啊。
兩個人都是人精,沒可能不會想到這一點。
李二問道:「他還在京兆府大牢?」
唐儉悶聲回應道:「還在。」
李二嗯了一聲,「你去帶他過來!」
帶他過來,然後就該朕出場宣布土豆的消息了。
這可是個震撼百官的大好機會!
李二搓了搓手掌,他都有些等不及了。
「陛下……」
「臣無法將他帶過來。」
就在此時,唐儉的聲音再次響起。
李二愕然道:「為何?」
「余少卿……」
唐儉表情苦澀道:「他死了。」
「你說什麼?!」
李二蹭的一下從龍椅上站起身,難以置信的透過屏風看著他。
余濤死了?!
本來已經陷入沉默,眼睜睜看著參倒張頓的機會從身邊溜走的文武百官。
聽到這話,渾身猛地一震。
十幾名言官抬起頭,看向唐儉和張頓的目光充滿震驚、匪夷所思以及些許竊喜。
朝堂上和張頓有過節的國公們,紛紛大步走了出來。
侯君集大喝道:「唐儉,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封德彝眯著眼眸道:「余濤乃是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你們抓他也就罷了,竟然還讓他死在了牢里?」
張亮嘲弄道:「余少卿,該不會是你們聯手殺的吧?」
話音甫落,十幾名言官毫不猶豫捧著玉笏對著屏風後的李二作揖到底,聲音鏗鏘有力道:
「陛下,臣要再參京兆府尹唐儉,以及京兆少尹、平康伯張頓!參二人瀆職之罪!」
「陛下,臣有本要奏!余少卿乃是朝廷命官,慘死於京兆府大牢,其中必定有內情,請陛下將此案交予三法司共同審理!」
三法司。
分別是御史台,大理寺,以及刑部。
而這三個府衙中的官吏。
在張頓奉旨追債時,被追的最狠,也出的最多。
作孽啊!
唐儉認出他們,哭的心都有了,這就是得罪百官的下場。
如果不是張頓在之前的罪過他們。
何至於今日會有這麼多人參奏?
張頓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唐儉,行的直坐的正,有什麼好怕的。
「張頓!」
忽然,屏風後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
張頓怔然,緩緩走了出來,微微作揖道:「臣在。」
「唐儉說的,可是實情?」
李二的聲音不怒自威,在殿內響徹而起。
文武百官紛紛閉嘴,望向張頓。
張頓低頭道:「確是實情。」
「……」李二擰緊眉頭,余濤真的死在了牢獄裡?
這下真有些棘手了!
如果余濤沒死,今日在朝議上當廷對質,只要他拿出牧擎蒼從海外帶回來的土豆。
就能壓住百官。
讓他們不敢再奏。
可現在,堂堂朝廷命官竟死在京兆府大牢。
就算現在拿出土豆,百官也不會善罷甘休啊!
人沒死,什麼都好說。
現在人沒了,那說什麼都不好使!
「陛下,余少卿因何死在大牢,臣和唐府尹,已經從兇手口中審訊出來了。」
張頓的聲音。
不緊不慢的再次響起。
李二心頭一震,頓時喜上眉梢,抓到兇手了?還從兇手口中審訊出殺死余少卿的緣由?
正當他準備讓張頓講出來時。
忽然,殿內傳出一道冷哼:「平康伯,你說的兇手,當真就是殺死余少卿的兇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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