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怎麼繞來繞去又繞到我身上了

  說話的人,是長平郡公張亮。Google搜索

  張頓瞅著老熟人,就知道他會出來咬人,淡淡道:「如何不是?兇手已經招供。」

  張亮冷笑道:「招供了就是兇手?誰知道你是不是屈打成招。」

  不管實情是什麼樣。

  現在,絕不能輕易放過張頓!

  一想到自己在他手裡遭受過的屈辱,張亮就氣不打一處來。

  能弄死就別弄輕傷。

  好不容易逮住張頓的差錯。

  若是輕易放過了。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遇到這個機會!

  張亮朗聲道:「陛下,臣覺得言官們說的奏言所言極是,此事應該交由刑部、御史台、大理寺共同審理。」

  唐儉神色微變,刑部,御史台,大理寺都站在張亮那邊。

  都跟張頓有些過節。

  若是這個案子,交給了三法司。

  黑的都能變成白的!

  他趕忙跳出來大聲道:「陛下,兇手已經招供他是受何人指使!」

  張亮冷哼道:「屈打成招說出來的供詞,怎能相信?」

  唐儉瞪著他駁斥道:「難道他的身份,不能讓人信服嗎?」

  嗯?張亮眉頭一皺,這話什麼意思,兇手還有其他身份?

  文武百官也愣住了。

  唯有李二,暗暗鬆了口氣,看來這件事還有迴旋的餘地。

  唐儉不想此案被交到三法司審理。

  事實上。

  李二也不想,因為那將意味著最後的結果決然不會讓他滿意。

  「唐儉,張頓!」

  李二目光凌厲,透過屏風望著二人道:

  「你們說抓住了兇手,還說他背後有人指使,你們在這裡說清楚,究竟是誰殺了余少卿?究竟是誰指使他做的?」

  張頓望著屏風,直起身子沉聲道:

  「兇手名為周明,是京兆府的一位獄卒,此人於昨天夜裡,在大牢中將余少卿殺害。」

  「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張亮嗤笑道:「京兆府的獄卒殺了余少卿?怎麼聽怎麼荒唐!」

  「區區一個獄卒,不可能見到朝廷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

  「也就是說,他們二人往日無怨,近日無讎!一個獄卒,何至於會心起殺心?」

  張亮抱拳對著屏風方向大聲道:「陛下,臣以為平康伯和唐府尹之言詞,是在推脫!」

  「此人確實獄卒。」

  瞧把你能的,張頓瞅了他一眼,淡淡道:「但他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就因為他的這個身份,所以他才動了殺心!」

  張亮下意識道:「什麼身份?」

  張頓淡淡道:「周明以前是長平郡公手底下的部曲。」

  刷的一下,文武百官目光錯愕的望向張亮。

  張亮跟張頓的矛盾。

  滿朝皆知。

  這就說得過去了,這就是動機啊!

  他張亮,就是幕後主使啊!

  「荒唐!」

  張亮神色大變,沒想到吃瓜吃到自己頭上,怒聲道:「周明是老夫的部曲不假,但那都是五年前的事!」

  「這幾年間,老夫從未見過他!怎麼可能讓他去殺余少卿!」

  「陛下,請為臣做主!」

  張亮急聲道:「余少卿之死,其中有諸多疑點!陛下絕不能輕信張頓和唐儉二人的措辭,臣請三法司共同審理此案,還天下一個真相。更還臣一個清白!」

  李二嘖了一聲,你要是能乖乖認罪多好啊。

  張亮,張頓,都是姓張。

  但在李二心裡,孰輕孰重再清晰不過。

  張頓,是他看上的人。

  更是他的女婿!

  雖然這個女婿還不知道他老丈人的真實身份。

  但他的老丈人對他滿意啊。

  大唐駙馬遇到問題。

  當天子的,怎能袖手旁觀!

  可惜,李二有些遺憾,張亮絕不可能認罪伏法。

  唐儉肅然說道:「張郡公,你莫要瞎說,我們從來都沒有說過,是你指使他殺了余少卿。」

  兩個混帳。

  大喘氣幹什麼!

  就不能直接全說完了!

  張亮又驚又怒,「那剛才你們為何又說周明是受人指使,殺了余少卿?」

  周明受人指使殺人。

  而他以前又是自己的部曲。

  怎麼看自己嫌疑都最大!

  李二也怒了,「你們能把話一次說完嗎?他究竟是受誰指使?」

  張頓認真說道:「陛下,此次周明在獄中殺死余少卿,是他自己指使自己。」

  「他的供詞是,因為前些時日臣和張郡公因為一位女子發生了點矛盾,臣讓張郡公受辱,他心裡憤懣不過,便怒而殺人。」

  刷的一下。

  眾人的目光再次望向張亮。

  張亮臉都漲紅了。

  怎麼繞了一圈,又繞回來了啊?!

  合著余少卿之死還是因為我?

  張頓淡淡道:「昨天晚上,臣和唐府尹在審訊此人之時,此人交代準備天亮後攜帶家人出逃。」

  「但因為唐府尹半夜回到京兆府,導致提前發現余少卿死在了牢獄裡,他來不及跑,只得想矇混過關。」

  「可惜他不懂什麼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在被臣和唐府尹審訊出來後。」

  張頓肅然道:「他氣急敗壞,竟想要殺死唐府尹,來個魚死網破。」

  唐儉趕忙說道:「若不是平康伯制止及時,恐怕臣已經遭遇不測。」

  還有這事?李二皺眉道:「兇手何在?」

  張頓微微作揖道:「已被臣和唐府尹關押在京兆府大牢之中。」

  聽到兇手已經被抓起來。

  李二鬆了口氣,同時又忍不住嘆了口氣,「唉!」

  這件事,棘手!

  文武百官幸災樂禍的看著張頓。

  不管怎麼說。

  余少卿的死跟他脫不了干係。

  如果不是張頓,余濤怎麼會被關押在京兆府大牢?

  如果他沒有被關押在京兆府大牢。

  又怎麼會被獄卒周明殺害?

  說一千道一萬。

  張頓這個平康伯、京兆府尹。

  難辭其咎!

  長孫無忌笑的合不攏嘴,走到張頓面前,嘲弄道:「張頓,老夫記得,你以前可從未跟余少卿有過過節,你為什麼要關押余少卿啊?」

  反正張頓已經大難臨頭。

  搞不好要丟官罷職。

  或許,以後在朝堂上再看不到他。

  得好好戲耍戲耍他!

  長孫無忌冷笑。

  張頓在朝堂上得罪的人多了去。

  而張頓得罪最狠的是他!

  如果沒有張頓,兒子長孫沖和長樂公主早完婚了!

  如果不是張頓收留了李麗質。

  他們怎麼可能會在一起?

  自己又如何會成為朝堂上的笑柄?

  這筆帳現在算,正是時候!

  長孫無忌盯視著張頓,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慌張,然而看來看去,張頓不僅沒有慌張,反而還露出笑容。

  這小子,為什麼笑啊?

  長孫無忌眉頭一挑,他難道不知道,要大難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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