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盯視著他道:「剛才,是你們說的,讓朕乾綱獨斷。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現在朕乾綱獨斷了,你卻說朕說的話過了?」
「過在何處?」
「因為張頓年齡還未加冠嗎?還是說,他的官職,尚且不配封爵?」
「告訴你們,朕用人,用在他的能力!」
李二板著臉,指著殿外的方向大聲道:「河東道那個亂攤子,朕若是讓你們去,你們辦得成嗎?」
「數以萬計的災民,若是換做你們以欽差的身份去,你們會如何安置他們?」
「你們看看張頓是如何做的!」
「不說河東道別的地方,就說河東道治所晉陽縣,此次河東道釀成的人禍,就是因為當地的豪紳,在行兼併之事,大肆賤賣災民的田地!」
「張頓去了,不僅妥善安置了災民,還幫他們將田地給贖了回來!」
「你們能行嗎?」
「你們想得出造紙作書的法子?還是你們能想得出以竹謀利的法子啊?」
「還是說,你們辦成了事,從河東道回來的時候,能有上萬災民給你們送行啊?」
「你們,做得到嗎?!」
震震爆喝,在太極殿響徹。
聲音,如同一記悶錘,重重砸在文武百官的心頭,他們將頭低的更低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正如李二所言的那樣。
換作是他們,根本就做不到!
固然他們能讓災情平息,可是想要讓河東道上萬災民為他們送行。
這根本不可能。
因為,那得把事情做的深得民心才行。
當他們得知,河東道上萬名災民,為張頓送行的時候。
他們只覺得聽錯了。
但當關內道的各地縣令,紛紛跑到長安城,來請求朝廷能將張頓調到關內道各郡縣幫忙之後。
百官明白,張頓做的事,不僅僅深得河東道百姓的心。
更是征服了關內道縣令們!
可是,李二的話,卻讓他們萬難接受。
那可是封爵啊!
如果張頓在朝堂上和光同塵,那他們也樂意看到這一幕。
可偏偏,張頓是個惹禍小能手!
他擔任萬年令,就捅出那麼大的一個窟窿。
奉旨討債,更是得罪百官!
若是給他封爵了,那他還不把大唐的天給捅破了?
文武百官看著李二,欲言又止。
「陛下聖明!」
「臣以為陛下對張頓的封賞,合理至極!」
就在此時,房玄齡、杜如晦忽然站了出來,衝著李二作揖大聲道。
聞言,百官的目光刷的一下,凌厲的看向了二人。
封德彝更是緊皺眉頭,直勾勾盯視著他們。
房玄齡、杜如晦絲毫不杵,神色淡然。
李二臉上露出了笑容,這才是朕的左膀右臂啊。
對張頓的封賞。
別人阻止,唯獨房玄齡、杜如晦不會。
因為,他們是跟自己一條心。
更重要的是,房玄齡和杜如晦,跟著自己一同見證了張頓的能耐。
國庫空虛,是怎麼解決的?
不就是因為張頓嗎?!
李二目光從百官的臉上一掃而過,淡淡道:「那就這麼定了,具體如何封爵,等到張頓他們回到長安城,再說吧。」
「退朝!」
說完,李二轉身,直接從太極殿離開。
「臣等恭送陛下。」
百官無奈的衝著他的背影,躬身作揖到底。
等到李二徹底從視野中消失,百官才直起身子,議論起來。
「給一個十八歲的毛娃娃封爵,這合適嗎?」
「合適不合適,陛下都已經定了,你我再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嗨呀,杜公和長孫公究竟是怎麼辦的事,怎麼就能讓張頓居於首功啊!」
百官聚在一起,憤然說著。
封德彝臉色也是鐵青,抬步走到了房玄齡、杜如晦身邊,盯視著他們道:
「房公,杜公,你們為何要贊成陛下對張頓的封爵?」
霎時,文武百官都看向了二人。
房玄齡撫著鬍鬚,淡笑著道:「封密公這話,我就有些聽不明白了。」
「封密公剛才對陛下說,讓陛下乾綱獨斷,陛下乾綱獨斷了,自然身為臣子的,就要贊成。」
「不然陛下的乾綱獨斷,豈不是沒了意義?」
房玄齡面帶微笑看著封德彝,反問道:「封密公,你說對不對?」
封德彝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甩了一下袍袖,便黑著臉轉身離去。
文武百官看著房玄齡和杜如晦的態度,不由嘆了口氣,失望的轉身離去。
一時間,偌大的太極殿內,沒剩幾個人。
房玄齡也不在意,偏頭看著杜如晦,笑呵呵道:「杜兄,去老夫的府邸飲一杯?」
杜如晦莞爾道:「好啊。」
回去路上,房玄齡忽然道:「杜兄,陛下在今日早朝上,說要給張頓封爵,可是,卻又沒說要封賞什麼爵位,你說陛下是什麼意思?」
大唐爵位,共分九等。
一曰王,食邑萬戶,正一品;二曰嗣王、郡王,食邑五千戶,從一品。
之後是國公、郡公、縣公、縣侯、縣伯、縣子、縣男。
杜如晦沉吟道:「陛下是什麼意思,老夫猜不出來,不過對張頓的封爵,一等王和嗣王、郡王國公是不可能的。」
「……」
房玄齡愣了一下,隨即衝著他翻了翻白眼,沒好氣道:「這還用你來說?」
一等王,那都是給皇子的。
嗣王、郡王之爵位,是為皇親國戚準備的。
國公、郡公,那都是對為大唐立下大功的功臣才有的封賞。
這幾種爵位,想都不用想,也知道根本不可能封賞給張頓。
房玄齡問道:「杜兄,你覺得陛下會給張頓,封什麼?」
杜如晦沉吟道:「不好猜,但不管是什麼,都一定會震動朝廷。」
「是啊。」
房玄齡嘆了口氣道:「誰讓張頓跟百官不是一條心呢。」
「若是一條心,那怎麼會被陛下看重呢?」
杜如晦撫著鬍鬚,神色肅然道:「我大唐需要革除的弊政有不少,而每一樣弊政,不出所料都會引來朝堂上不少人的反對。」
「如果張頓與他們和光同塵,你覺得到時候陛下想要革除弊政,還能進行的下去嗎?」
房玄齡深以為然,道:「所以今日才有你我贊成陛下對張頓封爵啊。」
杜如晦嗯了一聲繼續說道:「只是結果出乎你我所料罷了,對張頓封爵,老夫也頭疼,猜不出是一件好事還是一件壞事。」
本來在他看來,對張頓的賞賜,最應該的是擢升品階。
現在的張頓,是京兆府少尹,他頭頂還有一個京兆府尹。
再上面還能平調到六部。
甚至到三省。
那麼多的選擇,李二沒有去選,偏偏選了一個封爵!
可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房玄齡困惑道:「杜兄,你把話說明白一些,何謂好事和壞事之分?」
杜如晦瞅了他一眼,道:「房兄,你莫非是忘了,封爵,可不單單是個名頭,其中還有地呢。」
聽到這話,房玄齡神色微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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