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
房玄齡神色凝重道:「封地是重中之重?」
「不錯!」
杜如晦點了點頭,道:「就看陛下給張頓封爵的時候,挑選封什麼地方了。Google搜索」
房玄齡皺眉道:「你覺得會是什麼地方?」
杜如晦瞅著他道:「老夫若是能猜得出來,那還頭疼作甚?」
「不說這些了,先去你府邸飲酒。」
「過幾天,張頓他們也該回來了。」
杜如晦嘆了口氣道:「那一天百官怕是又要弄出些動靜了。」
————
四天之後。
「杜公、長孫公他們的馬車,就快要到長安城了!」
消息傳回來後,整個皇城之中,如同煮開了的沸水,喧騰了起來。
「走,咱們去城外迎接!」
百官之中,以封德彝為首的大臣們,穿著官袍,紛紛朝著長安城的明德門而去。
果然!戶部府衙內,杜如晦深吸了口氣,站起身準備去一趟尚書省。
然而剛一出府,就看到房玄齡神色凝重的走了過來。
「杜兄,咱們要不要去?」
杜如晦腳步一頓,沒好氣道:「去幹什麼?讓張頓知曉咱們是誰嗎?」
聞言,房玄齡拍了一下腦門,懊惱道:「怎麼把這茬忘了。」
和李二一樣,他們的身份,也瞞著張頓。
若是這一趟去了,那還不得跟張頓攤牌了?
他們暴露身份不要緊。
要緊的是,一旦他們的身份暴露,張頓不就聯想到他二叔了?
杜如晦沉聲道:「走,咱們找個地方先躲躲。」
「對了,李靖、李道宗他們呢?」
「他們也跟著去了?」
房玄齡額了一聲,「剛才我看他們神色匆匆的出府,以為他們是要去迎接長孫無忌和杜淹,現在想來,他們應該也想的是出去躲躲。」
杜如晦無語的看著他,你是老糊塗了?
竟然能想得出來,他們會去迎接?
而此時,長安城外。
三輛馬車,在數百名河東道府兵的護送下,緩緩向著長安城城門的方向而來。
「終於到了啊。」
撩開車簾,張頓看著近在眼前的長安城輪廓,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出城三個多月,終於回來了。
「是啊,真不容易。」
胡廣坐在車夫位置上,手裡握著馬鞭和韁繩,激動道:「醉仙樓可有三個多月沒開張了,張老弟,你知道我損失了多少錢嗎?」
張頓險些沒忍住笑出聲。
坐在車內的胡渠荷俏臉一紅,嗔怒道:「父親!」
「怎麼啦?我說的是實情!」
胡廣一臉糾結道:「咱們醉仙樓好不容易生意紅火起來,耽擱三個月,我就怕那些老主顧不來了!」
「沒事。」張頓笑著道:「如果他們真不來醉仙樓,我有辦法!」
聞言,胡廣眉開眼笑道:「老兄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
張頓回頭看向李麗質,看她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咦了一聲,道:「長質,咱們回長安城了,怎麼你一點都不開心啊?」
奴家能開心起來嗎?李麗質俏臉上露出一抹勉強笑容,道:「誰說的?奴家這不是挺開心的嗎?」
「……」
張頓瞅著她,你這眉毛都快擰巴到一塊了,哪有開心的樣子?
怎麼回事?
她怎麼會這樣?
張頓狐疑的看著她,正準備開口詢問緣由。
忽然,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在耳畔響了起來。
張頓眼瞳一凝,順著傳來聲音的方向而去。
一個個身穿官袍的身影,從長安城內魚貫而出,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
而此時,坐在第一輛馬車上的杜淹、長孫無忌撩起車簾,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看到以封德彝為首的百官,走了過來,不由訝然。
長孫無忌趕忙拱手道:「封密公,你們怎麼來了?」
杜淹也拱了拱手,然後看到封德彝身後。
陳叔達,蕭瑀,李績,侯君集,屈突通,殷開山,段志玄,張公瑾……
好傢夥!杜淹心頭一跳,回頭瞅了一眼張頓所在的馬車。
被張頓得罪過的國公,全都來了!
封德彝面帶微笑,拱了拱手道:「河東道之事,我們都聽說了,聽聞你們今日回來,我們焉能不來迎接啊?」
「杜公,長孫公,請入城吧。」
陳叔達忽然走了過來,笑著指了指馬車,然後道:「老夫為你們牽馬!」
聞言,長孫無忌和杜淹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同時回頭看了一眼張頓他們的馬車。
同是老狐狸,他們哪裡看不出百官這次來是要做什麼。
長孫無忌笑著道:「有勞了。」
說完,他和杜淹坐上馬車,看著陳叔達牽著馬,和百官一起走在最前面。
「這幫當官的,都是什麼人啊!」
胡廣望著最前面的一輛馬車,被百官迎接著走入長安城,登時破口大罵道:「他們是不是忘了咱們?」
「他們故意的。」
胡渠荷咬著嘴唇,道:「他們就是做給先生看的!」
李麗質此時也忘了心中的煩憂,不忿的看著百官,嗔怒道:「他們怎麼可以這樣!」
「去河東道的三個欽差大臣,他杜淹和長孫無忌是欽差,難道郎君就不是了嗎?」
「在河東道共事了三個多月,杜淹和長孫無忌,難道就看不出來百官這樣做,是針對的誰?他們怎能一言不發啊?!」
張頓啞然失笑,搖了搖頭道:「這不都是在意料之中嗎?」
要是此次前來的文武百官,不僅會相迎杜淹、長孫無忌,還會相迎自己,那才奇怪了。
整個朝堂上,誰不知道他張頓得罪了滿朝文武?
真要因為河東道的事,百官就對自己態度好轉,張頓反而會懷疑這幫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現在這樣,挺好!
張頓拍了拍胡廣的肩膀,道:「胡兄,咱們也入城吧,好久沒有去醉仙樓了,今天咱們就在醉仙樓吃了!」
「好,聽你的!」
胡廣爽快的應了一聲,握著韁繩揚起馬鞭道:「咱們今天在醉仙樓,不醉不休!」
馬蹄聲震震。
長孫無忌和杜淹乘坐的馬車,在百官的相迎下,駛入長安城。
張頓乘坐的馬車,以及孫學、呂子臧的囚車,在五百名河東道府兵的護送下,也駛入城內。
「長孫兄,你看看咱們這些同僚,是在打鬼借鍾馗啊。」
馬車上,杜淹撩起車簾,回頭看了一眼張頓所在的馬車,嘆了口氣道。
長孫無忌嗯了一聲,眯著眼眸道:「朝堂上肯定發生了什麼事,不然咱們這些同僚,不會做戲給張頓看。」
杜淹頷首道:「老夫也是這麼想。」
等到馬車快要駛到皇城。
前來迎接的文武百官,回頭見張頓所乘坐的馬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沒了蹤影。
眾人齊齊頓住腳步。
馬車,也霎時停了下來。
封德彝走到馬車跟前,瞅著坐在馬車上杜淹和長孫無忌,板著臉道:「杜公,長孫公,你們坐的舒坦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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