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請先入座。Google搜索」
張頓一笑,領著他們來到庭院內,攤開手掌指著石凳說道。
等他們坐下,張頓方才繼續說道:
「我們帶來的二十萬件竹具,靜法方丈,柳五子道長,你們覺得,賣了變成錢,能安置好整個河東道的災民嗎?」
二人搖了搖頭。
雖說他們是出家人,也知曉張頓他們這次來河北道,用竹具賺了不少錢。
但是,就憑賺到的那些錢,根本不足以安置河東道數以萬計的災民。
張頓嘆了口氣,「這些錢,不過杯水車薪而已。」
「所以,河東道災民製作的竹具,會源源不斷的運送到河北道。」
張頓笑容和善的揚起手掌,指了指靜法方丈和柳五子道長,道:
「確切來說,會運來這裡,本官可以保證,一部分的竹具,會從你們的寺廟、道觀過一遍。」
「下一批竹具,甚至會印下你們寺廟和道觀的印記,那時候買下竹具的人,就會知曉,這些竹具是經過你們寺廟和道觀同時開光的,是得到過佛祖和呂祖認可的,是擁有了就能帶來平安,能發財的。」
「那時候,你們的寺廟,道觀,就會被天下人皆知,你們還擔心香火問題嗎?」
聞言,靜法、柳五子眼眸一亮,豎起耳朵聽著他繼續說。
張頓沉聲道:「而且,河東道的災民一旦安置妥當,這竹具可不會停下來。」
「到時候,竹具買賣,就變成正經生意,并州大總管府,也會和你們洽談,分出一些利潤,來作為你們寺廟和道觀的香火。」
張頓面帶微笑道:「你們覺得這樣如何?」
靜法、柳五子不是傻子,哪裡聽不出張頓話語中的意思。
張頓是再讓他們選擇。
是選擇細水長流,還是一錘子買賣!
靜法方丈毫不猶豫道:「張少尹,後面的這個好!」
柳五子附和的點了點頭。
張頓笑著道:「先別急著謝,這裡面還有一個前提呢。」
「做生意,得要本錢吧,得有人忙活吧,哪裡都得用錢。」
張頓嘆了口氣,雙手一攤愁眉苦臉道:「可是,朝廷現在捉襟見肘,都拿不出多少賑災的錢,所以本官才不得不另闢蹊徑。」
「……」
靜法、柳五子睜大眼睛,吃驚的看著他,靜法方丈難以置信道:「張少尹的意思,是要我們出錢?」
張頓搖頭,認真道:「其實也可以不用。」
「聽說河北道這邊的寺廟和道觀,也有不少,本官回頭去問一問林長史,看看這邊有沒有願意出錢的寺廟和道觀。」
「到時候,願意出本錢的,本官就將竹具交由他們來開光。」
柳五子急聲道:「那我們呢?」
靜法方丈擰緊眉頭,這樣的說法,他有些接受不了。
這不等同於把他們給撇開了麼!
真要按照張頓所言,那細水長流的買賣,就從懷裡飛了!
張頓歉然道:「那就抱歉了,我們可能就只能合作這一次。」
「……」
柳五子張了張口,半晌說不出話。
靜法方丈忽然將手中的紙箋鄭重其事的放在石桌上,開口說道:「張少尹,你看這樣如何,貧僧這一百兩黃金不要了,當做本錢!」
柳五子反應過來,也將手中紙箋放上石桌,認真道:「貧道也是這樣想。」
張頓有些為難,「那怎麼好意思呢?」
靜法方丈面帶微笑道:「都是為了河東道的災民,貧僧乃是出家人,怎能見死不救,坐視不管?」
柳五子也露出笑容,「貧道也是這樣想。」
張頓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看著二人,道:「你們沒明白本官的意思,本官的意思是,這些錢,恐怕不夠。」
「……」
靜法、柳五子震驚的看著他。
錢還不夠?
還要我們加錢?
這件事,就當你是在做買賣,可也不帶這麼做的啊!
說好的香火錢,給了兩張紙箋就不說了。
現在更離譜,我們把紙箋還給你還不夠,還要我們貼錢?!
長孫無忌、杜淹在一旁也看的目瞪口呆,好傢夥,還能這麼跟出家人討價還價的?
靜法方丈呼吸急促著道:「張少尹,你能給我們一個準確的意思嗎?」
張頓肅然道:「你們至少,還得再出一些。」
「我們好用來做本錢啊,也不用你們每人多出,各給一百兩黃金足以」
「……」
靜法方丈眼角直跳,「張少尹,你就是把貧僧的寺廟賣了,也賣不出這麼多錢。」
張頓耐心道:「你們可以去弄啊。」
「……」
靜法方丈額頭上青筋畢露,想掉頭離開的心都有了,但還是忍了下來,道:「怎麼弄,也弄不來這麼多!」
張頓沉吟道:「你們這樣,你們只需要每人弄個五百貫錢就行。」
「剩下共計的四百貫,我們三個欽差借給你們!」
柳五子苦笑道:「那也太多了,我們也借不到啊……」
他們是出家人,靠的就是旁人送來的香火錢。
每一文錢,都有用處,想要騰挪出來,哪有那麼容易。
張頓語氣意味深長道:「借什麼?你們去要啊!」
「要?」
靜法、柳五子吃驚道:「怎麼要?」
張頓露出和善笑容,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給他們出主意道:
「河東道出了天災,佛祖、呂祖沒給你們帶一句話,讓你們想想辦法,賑濟災民?」
靜法方丈搖頭道:「佛祖怎麼可能給貧僧說這話。」
柳五子也搖頭,「呂祖更不可能啊。」
張頓目光深邃的看著二人,道:「其實,我這次來河北道,也是佛祖和呂祖給我指的一條路,為什麼其他的寺廟和道觀,我不去選,非要選你們的?」
因為整個貴鄉縣,就我們的寺廟和道觀最出名啊。
靜法、柳五子心裡默默說著,表面上一字不吭,聽著張頓說。
張頓認真道:「你們是不是在想,因為你們的寺廟最有名?錯了,事實上,是因為佛祖和呂祖讓我過來的,更讓我帶話給你們!」
靜法下意識道:「佛祖、呂祖說什麼?」
張頓肅然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
柳五子想了想,眼眸愈發明亮,「貧道明白了。」
「……」
你明白了,特麼貧僧不明白!
靜法方丈嘴角抽搐著道:「張少尹,你別誆騙貧僧,佛祖也說的這話?這不是道家的說法嗎?」
張頓嘆了口氣,「靜法道長,你非得我給你翻譯翻譯?」
「……」
靜法方丈沉默了幾秒,話說到這個份上,他那還能不明白。
張頓的意思,就是要他們從當地豪商們身上想辦法!
雖然心裡很是彆扭,但是一想到張頓剛才說的那番話,想要放棄又很不甘心。
靜法方丈沉默了許久,低頭雙手合十道:
「阿彌陀佛,都是為了河東道的災民,貧僧知曉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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