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僧告退。Google搜索」
「貧道告退。」
靜法方丈雙手合十,柳五子也躬身行禮,隨即二人轉身離開。
張頓和長孫無忌、杜淹一起送他們離開魏州大總管府。
站在府門門口,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長孫無忌嘖嘖道:
「張少尹,你讓這兩位出家人幫你,現在不給香火錢也就罷了,還讓他們出錢,你就不怕他們寒心?」
張頓看了他一眼,捏著鼻子乾笑道:「長孫公,你這是揶揄我呢?他們是怎麼想的,你應該能看出來才對。」
長孫無忌呵呵一笑。
他哪裡看不出來,張頓的做法,哪裡會讓靜法方丈和柳五子道長寒心,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長孫無忌相信。
張頓說完那番話以後,靜法和柳五子,就決然不會想要他的香火錢。
畢竟,香火錢才值幾個錢啊。
一百兩黃金?
六百貫錢確實不少,然則,一旦他們真的收了,那真就成了一錘子買賣。
後面再運送來的竹具,就不會經過他們的寺廟和道觀。
也就意味著,他們再無法從河東道運來的竹具上面,得到分毫。
而一旦他們不要了張頓的香火錢,選擇出錢「入股」,那結果大不一樣。
到時候,他們不僅能得到名,還能得到利潤。
如何選擇,只要人不傻,都會選擇後一項。
長孫無忌雙手背在身後,看著停在府門外的一輛輛牛車,眯著眼眸道:「這次出來,不算太虧啊。」
「若是河東道的災民,知曉咱們帶這麼多錢回去,怕是要樂壞了。」
杜淹問道:「咱們什麼時候回去?」
張頓想了想,說道:「明天吧,等到明天靜法方丈和柳五子道長的錢一送到,咱們就出發。」
二人微微頷首,明天出發,等到了河東道境內,差不多也得半個月時間。
一來一回,一個月啊。
張頓也嘆了口氣,若是放在現代,往返哪裡需要這麼久。
火車,動車,高鐵,汽車……什麼樣的交通工具,都比牛車速度快啊。
當天早上來,中午就能到地方。
而且這一路走來,張頓對大唐的交通要道也有切身體會。
雖說現在有官道,然而官道完全無法和現代的柏油路相比。
要想富,先修路,何等至理!
————
而此時,從魏州大總管府出來,靜法和柳五子默不作聲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柳五子低聲道:「靜法方丈,張少尹說讓咱們去弄錢,你說能弄到嗎?」
「弄不到,也要弄。」
靜法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柳道長,你的道觀,還有貧僧的寺廟,能不能聞名於天下,就看這一次了。」
「張少尹是讓咱們出錢不假,但也給了你我一份大機緣,若是這次沒有幫那三位欽差,這份大機緣,也落不到你我頭上。」
柳五子苦笑了一聲,他何嘗不知這個道理,「可是錢如何弄?」
道理是道理,可錢從何來?
他們是出家人,跟商賈不一樣,商賈能以互通有無賺錢,他一個道士,守著道觀的一畝三分地,想得到一筆大錢,根本不可能的事。
柳五子嘆了口氣,「實不相瞞,貧道的寺廟,一年下來也沒得不到那麼多的香火錢。」
靜法肅然道:「張少尹不是說了嗎,咱們去找那些豪商要。」
「至於要不到要得到,你看你我的本事了。」
「貧僧告退。」
說完,靜法雙手合十,便快步朝著寺廟的方向而去。
「找豪商……」
柳五子站在原地,喃喃自語了幾聲,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靜法方丈說得對,這是張少尹給他們的一份大機緣,若是把握不住,恐怕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
所以,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得弄到錢!
————
翌日清晨,靜法和柳五子沒讓張頓失望,他們送錢來了。
送來的錢倒是讓張頓吃驚。
不僅是他,杜淹和長孫無忌也嚇了一跳。
看著他們拉來的兩輛牛車,上面擺放著一個個箱子,箱子內滿是銅錢,杜淹咂舌道:「真有一千二百貫錢?」
「你們這是把寺廟和道觀給賣了?」
靜法方丈面帶微笑道:「那種事,貧僧干不出來。」
「貧僧就是按照張少尹所說,去找那些豪商要錢。」
「那些豪商,倒是給了貧僧一些薄面。」
長孫無忌好奇道:「那也不至於給這麼多啊。」
靜法方丈、柳五子道長目光幽幽看著他。
是啊,尋常化齋,怎麼可能給這麼多錢。
還不是因為他帶著整個寺廟的人,跑到他們府邸,硬是磨了整整一天時間,加上答應那些豪商條件,對方才肯拿出錢給他們。
張頓莞爾一笑,知曉他們昨天回去後,沒少下功夫,拱手道:「靜法方丈,柳五子道長,你們也辛苦了。」
「我張頓一個唾沫一個釘,以後從河東道來的竹具,都會經過你們之手。」
「下一批竹具做好了後,我會讓人提前通知你們,你們到時候,你們這樣,這樣……」
說著,他將二人叫到身邊,低聲在他們耳畔說著。
「好辦法!」
許久,靜法方丈、柳五子道長眼眸一亮,異口同聲道。
靜法方丈肅然道:「多謝張少尹指點,貧僧記住了。」
「等到東西到了,貧僧一定按照張少尹所說的來做!」
張頓笑吟吟點了點頭,和他們又寒暄了一陣,又跟林長史說了半刻鐘的話。
三人便坐上馬車,在韓興、王奉帶領府兵的護送下,朝著河東道的方向而去。
馬車上,杜淹好奇道:「張少尹,你跟他們說什麼了?」
長孫無忌也好奇的看著他。
張頓輕咳了一聲,道:「也沒什麼,就是讓他們在下一批竹具快要到的時候,我讓他們帶著僧人和道士,早早的準備好,把開光的場面弄大一些。」
「那樣,買的人不也會更加相信麼?」
杜淹豎起大拇指,道:「你這做生意天賦,真是讓老夫刮目相看啊。」
張頓笑容和善道:「熟能生巧嘛。」
畢竟,沒穿越以前,這種事自己可沒少干。
撩開車簾,看著馬車外的風景,張頓想到遠在數百里外的河東道,緩緩呼出了一口氣。
任重而道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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