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楊班頭,張頓心頭一動,得找個時間,把楊班頭從萬年縣縣衙調到京兆府才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他是快好料子。
扔在萬年縣縣衙可惜了。
就在此時,兩個熟悉身影從府衙大堂方向走了出來。
「先生!」
胡渠荷身穿一襲襦裙,腳步輕快的走了過來,俏臉上洋溢著笑意道。
「你怎麼才過來?」
唐儉走在後面,一臉困惑的看著他,「今天政事堂這麼忙?」
「也不忙。」
張頓嘆了口氣,「主要是長孫尚書太能睡了,不然我應該能早點回來。」
唐儉一愣,「什麼意思?」
政事堂是宰相議事的地方,怎麼忽然就又扯到了長孫無忌太能睡了?
這兩者,沒關係啊!
張頓耐心的將政事堂發生的事,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唐儉嘶了一口涼氣,「政事堂就去了你跟長孫無忌?其他宰相呢?為什麼不去議事?」
張頓雙手一攤,「這我就不知道了。」
唐儉瞅著他,嘆了口氣道:「想這麼多也沒什麼用,你在朝堂上得罪那麼多人,他們這樣做,也不是說不過去。」
「不去想那些了,你現在是京兆府少尹,在京兆府里,沒人會難為你,也沒人敢難為你。」
說著,唐儉招了招手,領著他走向府衙大堂方向,道:「咱們京兆府里,以前還有一位少尹,不過本官已向陛下上奏,讓他高升去別的地方。」
「所以,現在京兆府里,就剩下你一位少尹。」
「本官之下,整個京兆府就你的官職最大。」
張頓肅然拱手道:「多謝唐府尹。」
他看得出來,唐府尹是在幫他。
以前那個少尹,京兆府里恐怕有不少官吏是他的人。
現在他被調走,底下人就只能乖乖聽話,平日裡也不會有人敢跟他對著幹。
「不用謝。」
唐儉擺了擺手,「其實老夫這樣做,也是多此一舉,你現在凶名在外,京兆府也沒人敢得罪你。」
張頓怔然,捏了捏鼻子乾笑道:「是不是太玄乎了?怎麼都扯上凶名了?」
唐儉眼角餘光乜了他一眼,道:「這可不是本官傳出去的,本官也是聽說。」
「京兆府跟你萬年縣縣衙不一樣,人多手雜,誰都有著小心思。」
「就拿你這個少尹來說,京兆府多少人,都盯著這個位置?」
「你突然被擢升為京兆府少尹,按道理來說,應該有很多人心裡不服,給你落個面子都是輕的。」
唐儉語氣淡淡道:「但是你看看,你進府的時候,有誰敢對你不恭敬嗎?」
張頓額了一聲,「這倒也是,我進府時,大家好像都挺客氣的。」
「客氣?」唐儉嗤笑了一聲,搖頭道:「京兆府的人,一個個可都是眼高於頂。」
「你一個五品萬年令,忽然搖身一變成了從三品京兆少尹,中間越了幾個官階?」
「別人能不眼紅?能不嫉妒?私底下非議你幾句,那都是輕的。」
「但是,他們聽說少尹是你張頓,他們別說是非議,就是眼紅,嫉妒也不敢!」
唐儉笑著道:「知道是什麼原因嗎?就因為你凶名在外啊!」
「算下來你當了三天萬年令,對不對?」
看到張頓點頭,唐儉感慨道:「三天時間,頭一天抓了長平郡公,傷了他兒子,流放了他夫人,還得罪了九位國公。」
「後兩天,你追繳欠款,把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全都得罪,偏偏你沒有丟官罷職,反而被陛下擢升為京兆少尹。」
「你說誰敢得罪你?」
「一來,你是簡在帝心,二來,你能力太強。」
唐儉笑吟吟道:「借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得罪你。」
「所以說,你這個少尹,在京兆府肯定當的穩。」
張頓乾笑道:「唐府尹謬讚了。」
胡渠荷在一旁看著張頓,不由捂著嘴偷笑起來。
唐儉帶著他和胡渠荷走入府衙大堂,他率先坐了下來,然後指了指對面空著的几案,道:「坐吧。」
說完,他瞅了一眼胡渠荷,道:「渠荷,你就坐你夫子旁邊。」
胡渠荷俏臉一紅,小聲應了一聲。
「這個是……」
張頓坐下來以後,發現桌面上,竟然放著一封奏摺,以及一封信函。
唐儉神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道:「你先看看。」
張頓心中一沉,這感覺,好像是來事了啊!
難怪唐儉剛才嚷嚷著自己來的太晚,合著京兆府有棘手的事,他處理不了,所以等著自己來做?
張頓不由抬頭看了一眼唐儉。
唐儉輕咳了一聲,「有件事,本官拿捏不准,張少尹,你看完那封奏摺,還有那封信函里的東西後,幫本官分析分析。」
張頓語氣幽幽道:「難怪唐府尹剛才對著下官一陣猛夸,原來是想下官幫你忙?」
唐儉訕笑道:「剛才那也是本官心裡話啊,不是一回事。」
張頓搖頭,沒有多說什麼,拿起桌上的奏摺,打開看了一眼,不由眉頭一挑。
奏摺是從河東道治所送來的。
內容很簡略,說的是河東道境內最近連日大雨,以及一些對皇帝恭維的話。
張頓擰著眉頭,抬頭神色凝重的望向唐儉,指了指奏摺道:「唐府尹,這封奏摺,好像不該咱們兩個看啊。」
「這是河東道遞上來的奏摺,理應送到宮裡,讓陛下批閱,咱們看了這封奏摺,無異於僭越!」
「若是被人知曉,你我不得丟官罷職?」
「這一點,你無需擔心!」
唐儉肅然道:「這封奏摺,就是陛下派人送過來的!」
張頓一愣,陛下好端端的,派人把這封奏摺送過來幹什麼?
而且,送到哪不好。
送到京兆府?
為的是給唐儉看?不應該啊,唐儉算哪根蔥啊。
他是正三品的京兆府尹,可是他頭頂上還有三省六部十二司的長官呢!
就是讓臣子看,也是給三省六部十二司那些大佬看才對。
或者說,故意給自己看?
想到這裡,張頓不由啞然失笑,那就更不應該了,入朝為官到現在,他連皇帝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這種奏摺,不可能專門給他的!
「張少尹,你再看看那封信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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