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河東道,出大事了!

  唐儉指了指桌上的那封信函,語氣不急不緩說道:「這兩樣東西,你要同時看才行。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張頓放下奏摺,拿起信函拆看看了一眼,登時眼瞳一凝。

  奏摺上,寫的是河東道境內最近連日大雨。

  而信中說的,卻是河東道乾旱已持續數月!

  截然相反的兩條消息。

  張頓皺著眉,抬頭看了一眼唐儉,問道:「唐府尹,信函是誰送來的?」

  「不知道。」唐儉搖了搖頭,說道:「聽宮裡的消息,這封信函是有人送到了御史台,那個人的籍貫,應該是河東道的。」

  張頓眉頭一挑,「什麼叫應該?猜測出來的?為何不問問送信的人?」

  唐儉嘆氣道:「御史台那邊倒是想問,但是送信的人,闖進御史台後,手裡握著信函,直接自殺了。」

  「……」張頓沉默了幾秒,低頭盯視著信函。

  送信的人血濺御史台,就是為了將手中的信函,能夠上達天聽?

  信函的內容,是河東道大旱。

  而河東道治所那邊,送來的奏摺,卻說河東道連日大雨。

  是誰在說謊?

  不言而喻!

  張頓看著唐儉,沉聲問道:「唐府尹,這件事,你怎麼看?」

  唐儉神色凝重道:「本官怎麼看,現在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御史台的杜淹,連同劉德威一塊,將這件事捅到了陛下那,陛下心裡起疑了。」

  張頓恍然,難怪御史大夫和大理寺卿今天沒有去政事堂。

  合著是他們在處理這件事?

  張頓想了想說道,「既然陛下已經生疑,我們等著就是,想必陛下很快就會派人去河東道,河東道究竟是下雨還是乾旱,到時就一清二楚了。」

  唐儉搖頭道:「張少尹,你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如果真這麼簡單,」他肅然指了指桌上的奏摺和信函,道:「那怎麼解釋陛下將這兩樣東西,送來京兆府?」

  張頓微微頷首,這倒也是,這一點就解釋不通啊。

  「唐府尹,你覺得是什麼原因?」

  唐儉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出奇凝重道:「陛下這樣做,怕是連他都吃不准,河東道究竟是乾旱還是下雨啊。」

  張頓皺眉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已經告知河東道那邊的情況?」

  「對!」

  唐儉肅然點了點頭,道:「御史台是什麼地方,監察百官,風聞奏事!除了侍御史外,還有監察御史!」

  「監察御史遍布我大唐十道!」

  「杜淹是個剛正不阿之人,身為御史大夫,看到有人血濺御史台,他能不聞不問?這件事,他定然會先行調查,然後上奏陛下。」

  說著,他揚起手指,敲了敲桌上的奏摺道:「你看到的這封奏摺,是河東道治所呈上來的,如果老夫猜得不錯,監察御史的奏摺,一定也已經出現在陛下的御案上。」

  「你覺得,河東道的監察御史上呈的奏摺里,會寫什麼?」

  張頓抿著嘴唇,一語不吭。

  唐儉已經將話說到這個份上,他要再不懂,就是傻子了。

  河東道的監察御史送來的奏摺,恐怕裡面寫的內容,和河東道治所呈上來的奏摺內容一模一樣!

  這才是陛下困惑的地方。

  陛下看到河東道治所和監察御史上呈的奏摺,再看看血濺御史台那個人留下的信函,必定心中生疑。

  究竟誰說的是真的?

  唐儉繼續說道:「你剛才的一句話,老夫很是認同,那就是陛下一定會再派人,去河東道!」

  「而且,一定會派一個信得過的人。」

  「陛下現在很可能懷疑,河東道的監察御史,是不是已經和河東道治所的官吏們沆瀣一氣了。」

  「真若如此,河東道那邊,局勢恐怕就不容樂觀!」

  「如果是假的,也就罷了,虛驚一場而已。」

  唐儉憂心忡忡的拍了拍信函,道:「怕就怕這封信函里說的是真的,河東道已經持續幾個月大旱,那真就民變在即啊!」

  張頓神色微變,從唐儉言語中聽出些許弦外之音,道:「唐府尹,你的意思該不會是……」

  唐儉呼出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道:「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心。」

  「本官說這麼多,其實就是告訴你,讓你準備準備,如果本官所料不差,陛下打算派人去河東道,那個人很可能就是你!」

  張頓:「……」

  胡渠荷坐在一旁,捂著嘴唇吃驚的看著唐儉,陛下要派先生去河東道?

  唐儉的話里話外都透露著一個信息,那就是河東道,現在是兇險之地!

  這不是讓先生以身犯險嗎!

  「不可能吧?」張頓遲疑了一聲,道:「下官剛剛成為京兆少尹,一天都不到,就讓我去河東道?」

  唐儉撫著鬍鬚道:「你以為陛下把奏摺和信函送到咱們京兆府,是因為什麼?給老夫的,你覺得可能嗎?」

  他指了指張頓,笑吟吟道:「這兩樣東西,其實就是給你的。」

  「你想想看,你以科舉狀元身份,入朝為官,上來就被陛下授封五品萬年令,足以說明你簡在帝心!」

  「之後萬年縣發生的那樁命案,你不畏權貴,硬是為百姓伸冤,更足以說明,你是個剛正不阿的能臣!」

  「然後就是追繳欠款。」

  「陛下要求追繳回八百萬貫,你硬是追繳回了一千六百萬貫,雖然是分三十年,但到底是辦成了這件事。」

  唐儉感慨道:「像你這樣的能臣,陛下怎麼可能不重用你?」

  「河東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不派你去派誰去?從文武百官當中挑一個人去,陛下也不放心啊。」

  張頓額了一聲,唐儉的這番話,說的有點道理啊。

  可是河東道的事。

  有些棘手!

  比向百官追繳欠款還要棘手。

  ————

  而此時,太極宮中。

  甘露殿內,安靜的針落可聞。

  李二臉色難看的坐在御案後,抬頭盯視著正襟危坐在對面的御史大夫杜淹,以及和他一同而來的長孫無忌。

  「兩位愛卿,河東道的事,你們怎麼看?」

  許久,甘露殿內,響起李二的問詢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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