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頓好奇的走過去看了一眼几案上貼著的人名。記住本站域名
從左到右,分別是「房玄齡」、「杜如晦」、「長孫無忌」、「李靖」、「豆盧寬」……
人名包含六部尚書,御史大夫,諫議大夫,大理寺卿,以及好些位國公。
而他的名字,排在最後。
張頓不由捏了捏鼻子,自己這個京兆府少尹在他們當中,顯得格外的渺小啊。
想來也是,雖然現在的他,是從三品的京兆府少尹,但是其他人,卻一個個都是正三品的實權宰相!
差距,還是很大的!
他現在雖然參知政事,但真正做起實事來,跟他沒什麼關係。
張頓不再多想,自顧自的坐在了寫有他名字的几案後。
沒過多久,門外響起腳步聲。
「嗯?」
長孫無忌頭戴烏紗帽,穿著一襲紫色官袍,雙手背在身後走了進來。
看到張頓,他愣了一下,訝然道:「張少尹,你來的挺早啊。」
張頓站起身笑著拱手道:「見過長孫尚書。」
長孫無忌瞅著他,「張少尹,老夫昨日都沒來得及恭喜你,又升官了啊。」
「從五品的萬年令,變成從三品的京兆府少尹,朝堂上能比及你的大臣,都湊不齊一個巴掌。」
「長孫尚書謬讚了。」張頓肅然道:「下官也是運氣好。」
「運氣好,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這份運氣,送給滿朝文武,他們也沒人敢接。」
張頓是怎麼升官的?
靠的是追繳欠款,得罪百官!
滿朝文武,但凡有點心眼的都知道這是燙手芋頭,沒人敢碰。
也就面前這個二愣子。
不僅接了,還把事辦成了!
一想到昨天去見李二,聽到他對張頓讚不絕口,長孫無忌就一陣牙疼。
長孫無忌瞅了一眼張頓,然後閉著眼眸,語氣淡淡道:「張少尹,距離他們都到齊還有些時間,老夫昨晚上沒睡好,先眯一會,若是來人了,你記得叫醒老夫。」
張頓沉吟道:「好。」
長孫無忌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而是後背靠著牆,閉著眼睛休憩起來。
半個時辰過去,張頓有些困惑的看著政事堂外,隱隱約約能聽到有官吏的交談聲音。
可是,卻沒有人走進來。
怎麼回事,按照時間,這個時候政事堂已經開始議事了才對。
房玄齡、杜如晦、以及李靖、豆盧寬、段綸、李道宗和那些國公,卻一個沒來。
他們忘記時間了?
還是,自己記錯時間了?
張頓陷入了沉思,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響著呼嚕聲的長孫無忌。
我應該沒記錯時間才對。
不然,偌大政事堂,應該就只有他一個人,不可能長孫無忌也在。
他橫不能也記錯時間吧?
不對勁!
張頓擰著眉頭,究竟怎麼回事?那些人,為什麼不來?
國公們不來,他能理解。
畢竟跟他們不對付,他們也許看自己不順眼,所以今天告假了。
可是房玄齡、杜如晦、李道宗、李靖、豆盧寬、段綸呢?
我沒得罪他們啊。
他們為什麼也不來議事?
還是說,被什麼事給拌著了,導致他們沒辦法過來?
張頓越想越不明白。
又過去一個多時辰,伴隨著一道哈欠聲,長孫無忌緩緩睜開了眼睛,舒展了幾下手臂。
「老夫好久沒睡這麼舒服了。」
說著,長孫無忌瞅了一眼張頓,問道:「張少尹,什麼時辰了?」
張頓正襟危坐,悶聲道:「剛午時。」
「嗯?」長孫無忌楞了一下,只以為聽錯了,忍不住問道:「什麼時辰?」
張頓耐心道。「午時了。」
長孫無忌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語氣帶著一抹惱怒道:「張頓,老夫不是跟你說,他們來了叫醒老夫嗎?他們都已經走了?」
張頓哭笑不得道:「他們就沒來。」
「……」
長孫無忌睜大眼睛道:「什麼叫沒來?」
說完,他又看了看空蕩蕩的政事堂,難以置信道:「你別告訴老夫,今天政事堂,就來了咱們兩個?」
張頓點頭道:「對,下官就是這個意思。」
長孫無忌沉默了幾秒,忽然揚起手掌,猛地拍在桌案上,怒聲道:「混帳東西!」
「這幫人,拿老夫當猴耍呢?」
「他們今日不來,不會提前派人說一聲?早知如此,老夫今日就不來了!」
張頓在這兩個多時辰里,早就想明白了,看著長孫無忌,語氣幽幽道:「長孫尚書,你還沒看明白麼,他們就是拿我們當猴耍。」
「不可能!」長孫無忌板著臉道:「若說他們拿你當猴耍,老夫能想得通,你得罪過他們,但老夫沒有啊!」
「他們給你一個難堪,理所當然!」
「但不該連帶著老夫!」
長孫無忌不忿道:「老夫是無辜的!」
「……」
張頓沉吟了幾秒道:「長孫尚書,贖銅之事,是你上的奏摺。」
長孫無忌:「???」
張頓繼續說道:「追繳欠款,也有你一份,所以說,你並不冤枉。」
長孫無忌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卻找不出話,嘴角抽搐了幾下,站起身怒聲道:「罷了,誰讓老夫跟你扯上關係!」
你自己倒霉,跟我關係大麼?張頓乾笑了一聲,岔開話題,問道:「長孫尚書,現在咱們幹什麼?」
「回家!」
長孫無忌板著臉站起身,道:「人都沒來齊,難道你想咱們兩個議事?你知道要議事什麼?」
「明白了。」
張頓點頭,站起身拱手道:「那下官告辭了。」
說罷,他大步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長孫無忌扶著額頭,一陣無語。
很快,他也離開政事堂,朝著御史台的方向而去。
————
「卑職見過張少尹!」
「見過張少尹。」
京兆府,張頓剛一來,府內的官吏們,便紛紛衝著他恭敬拱手。
張頓笑著一一點頭回應。
不得不說,京兆府府衙和萬年縣縣衙的氛圍不一樣。
萬年縣縣衙,頂頭官吏就是萬年令,下面還有一個縣丞,一個縣尉。
因為舒蝶之死案,縣丞和縣令都躲著不敢出來。
能在縣衙看到的人,就只有楊班頭,和那八十個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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