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我這縣衙,你來都來了,就別再走了

  話音甫落,張頓就看到楊班頭愁眉苦臉的走了過來,招了招手道:

  「楊班頭,你過來。記住本站域名」

  聞言,楊班頭渾身一震,想掉頭走的心都有了,苦笑著道:「張縣令,咱不是又要出去抓哪位郡公吧?」

  「不用。」張頓擺手道。

  聽到這話,楊班頭頓時鬆了口氣。

  「他們會自投羅網,你帶著人站在門口,等會聽我的話行事。」

  楊班頭神色大變,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什麼叫郡公會自投羅網?

  你注意點用詞啊!

  就在此時,一個年輕衙役神色焦急的跑了過來,隔得老遠便大叫道:

  「張縣令!」

  「外面,來,來人了!」

  「誰來了?」張頓看向他,好奇問道。

  那名衙役喘的上氣不接下氣,扶著膝蓋道:「大理寺的寺卿劉德威,還有御史台的杜淹,刑部侍郎,還,還有吏部的長孫尚書都來了!」

  楊班頭嚇得面如土色,渾身都開始打擺子起來。

  來的人,一個都惹不起!

  張頓嘖了一聲,來得到快,前腳自己回來,後腳他們就找上門。

  「讓他們進來。」

  「諾!」那名年輕衙役趕忙點了點頭,轉身快步跑了過去,迎面看到一個身材高大,黑著臉走來的魁梧中年人。

  還沒等那名衙役開口,魁梧中年人便一臉不耐煩的揚起手掌,重重將那名衙役推倒在地,罵罵咧咧道:「滾一邊去!!」

  看著衙役倒在地上,張頓嘴唇抿緊了幾分,盯視著來人,問道:「你是誰?」

  魁梧大漢冷著臉,走到張頓面前,吐字道:

  「老夫潞國公,侯君集。」

  「原來是侯公,久仰。」

  張頓拱了拱手,然後看向他的身後,問道:

  「就來了侯公你一個?我聽說張公認識不少國公、郡公啊。」

  「而且,」張頓看向那名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年輕衙役,問道:「你不是說大理寺、御史台、刑部還有吏部都來了人,怎麼沒見他們?」

  不等那名年輕衙役開口,侯君集便冷聲道:「老夫讓他們在門口侯著。」

  「一個縣衙,用不著他們一塊進來,老夫一個人進來就足夠!」

  「至於你說的張公認識的那幾位國公,郡公,他們去找陛下要說法。」

  說著,侯君集咧了咧嘴,上下打量著張頓,道:

  「老夫不一樣,老夫是想親自看看,究竟誰給張縣令的膽子,連郡公都敢抓!」

  張頓淡笑道:「給本官膽子的,是大唐律法。」

  侯君集眼眸一冷,道:「那大唐律法之中,可有說讓你毆打郡公?」

  「侯公誤會了。」

  張頓一臉耐心解釋道:

  「本官在長平郡公府時,一而再再而三的勸說張公。」

  「奈何張公不僅不聽,反而百般阻撓,事急從權,若是不將人犯抓回來,如何給死者冤魂一個交代?任由人犯逍遙法外,我又如何給朝廷一個交代,如何對得起我身上穿著的萬年令官服?」

  侯君集語氣冷冰冰道:「你說的人犯,是誰?」

  張頓淡然道:「張慎幾。」

  侯君集追問道:「他犯了何罪?」

  張頓看著他,面帶微笑道:「舒蝶被他騙到府上,第二天才回來,侯公,需要本官將細節說的更清楚一些嗎?」

  侯君集哂笑道:「這麼說,他犯的不是死罪?」

  「張縣令,那你又何必如此大張旗鼓,去長平郡公府上抓人?你將張公的臉面往哪擱?」

  「你現在,立刻把他放了!」

  侯君集擺了擺手掌,語氣帶著一抹不耐煩道:「還有他兒子張慎幾,都放了。」

  張頓搖頭道:「放不了!」

  「舒蝶之死案,還沒有水落石出!」

  侯君集眯起眼眸,盯視著他道:「老夫若是非要你放人呢?」

  張頓低頭沉默了幾秒,方才抬起頭看著他,臉上露出一抹微笑,道:

  「那本官就只能說一聲對不住了。」

  在侯君集挑眉的神色中,張頓衝著楊班頭大喝道:「來人!」

  「即刻關了縣衙大門,沒有經過本官同意,誰也不許進出!」

  「有違者,抓!」

  聽到這話,站在遠處的楊班頭渾身一震,隨即硬著頭皮抱拳道:「諾!」

  看著楊班頭親自跑去關閉縣衙大門,侯君集又驚又怒。

  「張頓,你好大的膽子!」

  張頓收斂起笑容,一字一板說道:

  「侯公,我張頓,本來無心做官。」

  「但參加科舉,未曾想會拿了新科狀元。」

  「朝廷今日授官,讓我來做萬年令,來做萬年縣的父母官。」

  張頓輕聲道:「身為父母官,自當要為萬年縣的百姓做點事情。」

  「那個良家女舒蝶,前一天被騙到長平郡公府,慘遭張慎幾毒手,這便是我要抓他的原因。」

  「舒蝶次日回家,下午被殺,關在大牢里的人犯劉雀,當天投案自首,說殺舒蝶者是他。」

  「但其中蹊蹺處甚多!」

  「比如,人犯劉雀以前是長平郡公的部曲!」

  「故而舒蝶之死,牽扯到了長平郡公府,這也是為何今日我要去找張公的原因。」

  張頓語氣一頓,目光帶著認真,望著皺起眉頭的侯君集,說道:「侯公,我跟你說一句實在話,今天本官去張公府邸,就算張公讓本官抓他兒子,本官也不會就此罷休。」

  「萬年縣的大牢,本官是一定要把張公也送進去!」

  聽到這話,侯君集神色大變。

  張頓仿佛沒有看到一般,繼續說道:「種種跡象都牽扯到了長平郡公,若是張公不來大牢里坐一坐,我於心有愧。」

  「……」侯君集面部肌肉抽抽了幾下,於心有愧這個詞,是你這麼用的嗎?

  「那就是說,你今天鐵了心不放人了?」

  侯君集冷哼了一聲,「你想清楚了!」

  張頓笑道:「自然是想清楚了,不然本官也不會帶著張公來縣衙,對不對?」

  侯君集冷笑道:「你是在找死!」

  說罷,侯君集黑著臉,轉身大步朝著縣衙外走去。

  一邊走著,他一邊語氣帶著譏諷道:「張縣令,長平郡公向來在朝堂上被百官稱作瘋狗。」

  「你有本事,就把他關在牢里一輩子!」

  「不然,放他出來,你以後的日子,將會很不好過!」

  說完,侯君集不再言語,雙手背在身後,就要走出公堂。

  就在此時,張頓的聲音,忽然響起。

  「侯公,我這縣衙你來都來了,就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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