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朕的駙馬,朕不護著他,還能護著別人?

  李道宗神色肅然道:「臣得到的消息,是萬年縣發生了一樁命案,牽扯到了長平郡公。Google搜索」

  說著,他將案件的原委,原原本本告知給李二。

  李二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長孫皇后聽得心裡有些不舒服,蹙起秀眉道:「若是如此,張頓抓人,也是情有可原。」

  「就是他抓人有些魯莽……」

  李二瞅了她一眼,這何止是魯莽,跑去長平郡公府邸抓人,這不把張亮給得罪死了?

  搖了搖頭,李二看向了李道宗,問道:

  「張頓抓張亮時,用的什麼罪名?」

  李道宗苦笑道:「阻撓他辦案。」

  「……」

  李二更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跑去人家府邸抓人,人家張亮能眼睜睜看著你抓他兒子嗎?

  一個阻撓辦案的罪名,就把郡公給抓了?

  這不是捅馬蜂窩,是什麼?

  李道宗小心翼翼道:

  「陛下,現在該如何做,請陛下明示。」

  「臣以為,此事牽扯到了長平郡公,恐怕與張亮交好的那些國公、郡公,不會坐視不管,他們一定會將此事鬧大。」

  李二沉默了幾秒,方才開口道:

  「承范,你派人去一趟萬年縣衙,那裡現在應該很熱鬧。」

  「告訴你派的人,把朕的話帶給他。」

  「此案,必須徹查!」

  李道宗神色一肅。

  徹查,就是要給張頓放權了。

  如果說張頓一開始抓長平郡公,是屬於冒失,於法理不合。

  那現在,李二的一句話。

  就是給了張頓法理!

  李二輕哼道:「朕的駙馬,朕不護著他,還能護著別人?」

  「臣明白了。」李道宗抱拳沉聲道:「臣現在就派人去萬年縣縣衙!」

  ————

  「張縣令,他們怎麼辦?」

  「把他們先關入大牢,不要怕,有本官在你們怕什麼,不就是一個郡公而已嗎!」

  「啊?!」

  萬年縣縣衙,得知張頓回來的消息,董縣丞、車縣尉趕忙出去迎接。

  聽到張頓跟面容蒼白的楊班頭的對話。

  董縣丞,車縣尉腳步一頓,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彼此眼眸中的吃驚。

  剛才是不是聽到郡公兩個字?

  這個郡公,使我們理解的郡公嗎?

  一抹不安之感,瞬間浮上二人心頭。

  董縣丞、車縣尉頭皮發麻的快步走向張頓,望著被楊班頭帶人押向大牢的兩個人。

  董縣丞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帶著顫音,「張縣令,你把誰給抓回來了?」

  張頓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抬手指向楊班頭他們的方向,道:「你不認識嗎?張公啊。」

  「……」董縣丞感覺整個人都要一分為二裂開了。

  合著真是我理解的那個郡公?!

  我的天!

  張縣令瘋了!

  這不是把天捅漏了嗎?!

  董縣丞忽然感覺頭暈目眩,腳步趔趄了幾下,額額了幾聲,撲通一下平躺在地上。

  「董縣丞,董縣丞!」

  車縣尉神色大變,焦急的將他抱起來,拍著他的臉頰大聲道:「你這個時候可不能暈啊!」

  你暈了,我怎麼辦?

  咱張縣令把郡公都抓回來了!

  整個朝廷怕是都要震動!

  董縣丞悠悠轉醒,猛地拽住他的袖子,沖他使了一個眼色。

  裝暈!

  裝暈就沒事了!

  車縣尉一愣,對啊,張思過去,這件事就跟自己無關。

  張頓愛怎麼處理長平郡公,那就是他的事!

  朝廷若是追問,到時候就說聽聞消息直接嚇暈。

  自己也就沒責任!

  想到這,車縣尉蹭的一下站起身,緊跟著如同喝醉酒一般,左搖右晃,喃喃自語道:

  「我這是怎麼了?」

  「好暈啊。」

  車縣尉扶著額頭,額了一聲,然後如同麻袋一般,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

  你特麼就是暈,也別演的這麼假,誰看不出來啊!

  董縣丞感覺心態崩了,站起來猛地沖他身上踹了一腳。

  伴隨著吃痛聲,車縣尉睜開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行了,別演戲了。」

  張頓哭笑不得的看著二人,搖了搖頭說道:

  「這件事與你們無關,你們不用裝死,有什麼罪責,本官一人擔著。」

  「還有奴家!」胡渠荷站在張頓身邊,脆聲說道。

  董縣丞看著他,嘴角抽搐了幾下。

  這麼大的事,你能扛得住嗎?

  縣令抓郡公,不合法理!

  這個理,在朝廷那邊,你就說不過去!

  車縣尉也想到這點,苦笑著道:「張縣令,現在可如何是好啊?你把長平郡公和他兒子,都關在大牢里。」

  「朝廷肯定會派人來問。」

  「來了人,怎麼回話?」

  張頓搖了搖頭,道:「怎麼回話,你們就不用管了。」

  「我給你們放一天假,你們回去休沐吧。」

  「這樣一來,長平郡公的事,就和你們無關。」

  車縣尉神色一喜,偏頭看向董縣丞,卻見董縣丞皺著眉頭,一聲不吭。

  良久,董縣丞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衝著張頓拱手道:

  「張縣令,不是下官不想和您共進退,屬實是下官上有老下有小,擔不起這個責任,萬望您海涵,下官告退。」

  說完,他轉身離去。

  車縣尉趕忙抱拳說道:「下官也告退。」

  看著二人離開,張頓看向胡渠荷,輕聲道:「渠荷,你也回去。」

  胡渠荷咬著嘴唇,重重搖了搖頭,俏臉認真道:

  「先生,奴家不回去,奴家剛才說了,要和先生共進退的。」

  「這件事兇險。」

  張頓皺眉道:「你要是摻和進來,你父親怎麼辦?」

  「父親知道奴家的性格,他會明白的。」

  胡渠荷語氣斬釘截鐵道:「而且,父親讓奴家拜先生為師,奴家是先生的弟子,長平郡公真要追究起來,奴家現在就是回去,也沒有用。」

  「還有一句話,先生難道忘了?」

  胡渠荷俏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先生說過,要將奴家培養成宰相的。」

  「於情,於理,奴家都不能走。」

  張頓沉默良久,方才開口道:

  「你既然有此覺悟,那就留下來。」

  「等會不管來誰,都不要說話,你就在一旁看著,將看到的記在心裡。」

  「看了,你就會明白,大唐的弊政亂法,有多嚴重。」

  張頓深吸了一口氣,望向縣衙外方向,沉聲道:

  「我不為官也就罷了。」

  「既然做了官,那就要從根本上,革除大唐的這個弊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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