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時間,轉眼即逝。Google搜索
大清早,平康坊醉仙樓外,掛著一塊木牌,寫著再次歇業一天。
木牌前方,則停靠著一輛胡廣為張頓雇來的馬車。
空蕩蕩的一樓大堂,胡廣帶著胡渠荷,以及王蒙,劉良看著已經換好一襲青衫,準備前往國子監的張頓,臉龐上都掩飾不住的擔憂。
胡廣憂心忡忡道:
「張老弟啊,我打聽過了,此次科舉主考官,是吏部尚書長孫無忌。」
「此人跟杜淹,魏徵關係甚是要好,杜淹之子杜仲,魏徵堂侄魏賢,你都和他們有過節,杜仲、魏賢又跟長孫沖是好友。」
「若是那個長孫沖,跟他爹吹吹風,你這次參加科舉,怕是困難重重!」
張頓站在櫃檯處,一邊低頭整理著裝有文房四寶的布兜,一邊道:
「無妨,我就是去隨便敷衍幾下,又不在乎名次。」
胡廣忍不住道:「那也得小心啊。」
大唐科舉和明清時期不一樣,並不繁瑣,一般只在幾個地方稍微認真的選拔一次,合格者便可直接參加「省試」。
省試名義上是由尚書省主持的考試,相當於後來的「會試」。
其錄取人選與個人的名次全由知貢舉一人確定。
知貢舉一般是三年一換,也有一年一換。
個人的學識、品性、心態不易,當然也就不可能有個統一的標準。
而且考卷不糊名,有時尚未開考,而名次已定,更有強要狀元、自定狀元的。
各個時代都有黑幕,唐朝也無法例外。
此次長孫無忌便兼任的「知貢舉」,故而能成為科舉主考官。
胡廣不敢想像,張頓的試卷一旦放在主考官面前,會得到怎樣一個評語。
雖然知道張頓想要敷衍了事,但胡廣相信,他絕對不想此次科舉得個很次的評語。
那就太丟人了!
「不打緊。」
張頓偏頭看了他們一眼,笑道:「我先去,真要出了問題,我也不怕,別忘了我那岳父也在朝為官呢。」
胡渠荷脆聲道:「先生,奴家相信你一定可以。」
張頓一樂,可以什麼?可以中狀元?我又不打算中,還能有人按著我的腦袋讓我中?
衝著眾人擺了擺手,張頓走到醉仙樓外,快步坐上馬車,撩開車簾揮手笑道:「回去吧,等我消息!」
————
國子監位於務本坊的北側。
當馬車到了務本坊外,張頓便帶著裝有文房四寶的布兜走下馬車。
不是馬車不能入坊,而是此時此刻,務本坊內已經人擠人。
此次科舉,說是有一千多人,實則來務本坊的,遠遠不止一千多人。
前來參加科舉考試的士子,大多是拖家帶口而來,務本坊外便停滿了馬車。
張頓好奇的看著四周,務本坊外,還有些聞訊而來的攤位攤主,叫嚷著賣東西。
「這不是張頓嗎?」
忽然,一道刺耳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你還真敢來參加科舉?」
張頓回頭望去。
杜仲,魏賢面帶譏諷的走了過來。
在他們身後,還跟這樣一個身形頎長,面容冷峻的年輕公子。
張頓莞爾一笑,道:「我來了,你們不想我參加,去跟主考官說說,讓他把我名字劃了。」
杜仲、魏賢見他說話帶刺,眉頭一皺,魏賢冷哼道:「你當真以為不行?」
說著,二人看向站在他們身後的年輕公子。
年輕公子淡然道:「在下長孫沖。」
「此次科舉的主考官,就是我父親。」
張頓歪頭看著他,知曉他們仨是一夥,面帶微笑道:「我在這等著,你卻讓你爹把我名字劃了。」
長孫沖拳頭都握緊了。
豪橫!狂妄!
「我不會這樣做。」
長孫沖冷聲道:「科舉,是朝廷為國選才,不是我父親的一言堂。」
杜仲淡笑道:「更何況,有我們三個人在,你想拿狀元,是痴心妄想。」
魏賢忍俊不禁道,「此次科舉,狀元應該就在我們三人當中出了。」
話音甫落,忽然有人開口道:
「不見得吧?」
「這不還有我呢嗎?」
「哈哈哈,頭一次聽諸位仁兄撂狠話啊。」
長孫沖,魏賢,杜仲回頭望去,就看到房俊,杜荷笑吟吟走了過來。
「你們——」
看到二人,長孫沖一陣咬牙切齒,我拿你們當兄弟,你們半路就把我給賣了!
魏賢,杜仲擰起了眉頭,看向了長孫沖,房俊,杜荷,關係不是跟你很鐵嗎,怎麼他們這話里話外,都帶著刺啊?
長孫沖黑著臉,這兩個人,包括尉遲寶琪,早不跟他是一條心。
三人得了張頓的好處,直接投靠人家了!
「我們去國子監!」長孫沖憤然摔袖,懶得理他們,帶著魏賢,杜仲走向務本坊。
「郎君!」
就在此時,一道帶著欣喜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
聽到聲音的瞬間,長孫沖渾身一震,猛地回頭望去,看的睚眥欲裂。
那個頭戴金步搖,身穿襦裙的女子,正是長樂公主李麗質!
而此時,李麗質剛剛撲到張頓的懷裡,俏臉通紅。
長孫沖看的呼吸都有些紊亂。
魏賢、杜仲將他的神色看在眼中,杜仲低聲問道:「長孫兄,此人是……」
長孫沖咬牙道:「長樂公主。」
「……」
魏賢,杜仲相互對視了一眼,神色嚴肅起來,只是看向長孫沖的目光,多了幾分古怪。
長孫沖低吼道:「你們給我聽好了,一定要壓過他,此次狀元不管是誰,總之不能是張頓!」
「拿出你們的本事,別讓人家小瞧了。」
「明白。」二人異口同聲道。
「長質,你怎麼來了?」張頓見她撲到自己懷裡,登時一樂,輕輕撫著她的小腦袋,最近長質越來越主動了啊。
李麗質抬起頭,俏臉紅撲撲的看著他,道:「我跟阿爹阿娘說了,他們同意奴家過來找郎君,說郎君今天要參加科舉,奴家陪著郎君,郎君一定能金榜題名。」
張頓莞爾一笑,老丈人跟丈母娘還能用這一招,這是要用長質逼他就範。
「看在長質面子上,我就認真一下。」
張頓笑吟吟看著她,旋即偏頭看向長孫沖的背影,摸著下巴道:
「我什麼時候得罪過這個長孫沖?怎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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