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醒嗎？」
回到家後，看著沉睡的人兒，何苦眼底一暗。
拳頭緊捏之後便蓋好被子，起身收拾屋裡的東西去了，彩衣喜歡整潔，混混亂亂有影響她的心情。
「嗯？」
「下雪了嗎？」
突然一陣冷風吹來，何苦感覺到了一絲寒意，向屋外看去，發現，空中竟然落下了白雪。
冬季就要過去了，沒想到還能再看一場雪。
何苦關門走到屋外，以前那棵枝繁葉茂的大梅樹已經霜葉凋零，雪下得很大，不一會便在地面上墊起厚厚的一層白幕。
河山雪景，很美，玉靈門周圍本就奇峰險峻，怪石嶙峋，形似仙境，如今被白雪添染，更似仙境了。
何苦走向雪中，腳踩出嘎嚓的聲音，看著一片北國風光，沉嚀道：「老頭，你也喜歡看雪，可惜，你看不見了。」
不過突然轉念一想，又說道：「不，你就在雪中，在風中，在山中雲中，呵呵，說不定死比活著更加逍遙灑脫呢。」
何苦雖然嘴角淺笑，但眼中似有淚光，觸景生情，他又回想起以前下雪時與老頭一起堆雪人，打雪仗的日子了，拿出酒，飲了一口。
酒燒喉，風透骨，這讓他清醒了幾分。
點酒道：「老頭，你走了，我頗有些無所適從，但她來了，也算沒有孤苦伶仃，只可惜，沒有滿足你抱曾孫的願望。不對，你化作了四季風雨，看得見的，只是我看不見你而已。」
「咔。」
身後傳來道腳步聲。
何苦側頭看去，是鹿彩衣醒來了，見她走來，連忙施展了一個法術，不讓雪花、寒風襲侵到她。
「何師兄，比試得如何？」鹿彩衣一邊走一邊問道。
何苦笑道：「這第一場，是我贏了。」
隨後牽著她的小手，一起看雪。
對於這次比試，他信心十足，畢竟光是一身蠻力，就可以讓他在同境界中稱雄，而且，還有禁制這種詭異的招式輔助，若有得一柄高級法器，他甚至敢與鍊氣九重的高手一決高下。
「何師兄，這次你不會又騙我吧？」鹿彩衣輕笑著。
何苦搖了搖頭：「這次我可沒有騙你，我不僅贏了，而且還是一招敗敵。」
「是嘛？不信。」
何苦颳了刮她的小鼻子，道：「我可是在鍊氣八重的實力排行榜上的第三位。」
見其一臉著急樣，鹿彩衣抱著他的手臂，靠在肩上，輕道：「師兄，逗你玩的，爺爺走了，今後我陪著你，不要太難過了。」
何苦先是一愣，隨後嘴角露出笑意。
有少許雪花飄落在長發上，鹿彩衣羞紅著臉道：「和師兄一起淋雪，算不算是共白頭？」
……
這雪下得很大、很長，下了一天，下了一夜，在地面上墊起了高高的一層。
「時間差不多了。」
次日，何苦從修煉中醒來，掐掐時間，第二輪比賽就要開始了。
「師兄加油。」鹿彩衣在一旁為他打著氣。
何苦點頭輕笑，隨後便飛往比試的地方去了。
「不知道今天的對手是誰？」何苦來到目的地後，在心中猜想。
「何師弟，好久不見？」
突然，何苦聽到一聲略微熟悉的聲音。
「拜見鏡師姐。」何苦連忙行了一禮，叫他的不是別人，正是玉靈門最頂尖的三大天才之一的鏡水心。
鏡水心走了過來，說道：「昨天的比試我看見了，師弟還真是讓人出乎意料。」
「如此強的肉身力量，不熟悉你的，還以為你是一個體修呢。」
「師姐謬讚了。」何苦臉色平靜。
鏡水心輕道：「我是想告訴師弟一聲，體修雖然實力進步神速，但耗財耗力，得不償失，師弟當謹慎些。」
「謝師姐提醒。」
何苦恭敬的行了一禮，對她的印象上升了些，畢竟，不是誰都會如此善意的提醒。
鏡水心走到他的身側，道：「我言至於此，其中取捨，師弟自判，不要辜負老祖的一番心意了。」
何苦連忙道：「師姐，師弟定不負李長老的心意。」
「知道就好，這次比試，我看好你，也不要讓我失望。」說完，鏡水心就離開了。
何苦嘴角一笑，感情是認為自己走了歪路，他心中無比清楚，體修不適合自己，這兩個月來，他修為沒落下，禁制也沒落下。
平復心情後，他便開始等待，不多時，就聽見一處比武台上的裁判在叫他的名字。
「竟然是個女弟子？」
比武台上，何苦眼中有些怪異，因為，他的對手竟然是一個看似柔柔弱弱的紅衣小姑娘，不過感受到境界後，他就不敢大意了，畢竟，對方也是鍊氣八重巔峰。
「我叫落霞雨，雖然同境界，但我應該比你略小，就叫一聲你師兄吧。」那十八歲左右的女弟子先行打了聲招呼，看語氣，也算友善客氣。
「落師妹。」
何苦輕道了聲，算是回敬。
「你怎麼不使法器？」
落霞雨見何苦兩手空空，就不解的問道。
何苦開玩笑說：「師兄散盡家財，救濟老弱病殘，已經無錢購買法器了。」
「竟然師兄看不起我的實力，那就小心了！」落霞雨哪不知道他在鬼話連篇，認為是瞧不起自己，當即心生怒意。
「哎。」
何苦見此，搖頭嘆息，他是真無錢購買法器了，說實話咋就沒人信呢？儲物袋中倒還有一件不錯的法寶，但那是半靈器，壓箱底的保命手段，他可不敢使用。
「看劍！」
落霞雨眼睛一凝，直接一劍刺來，速度快如疾風，很快就到了他面前。
「好快！」
何苦有些驚訝，立即向後一跳，躲過了。
「想躲？」
落霞雨嘴角輕笑，在何苦落地的瞬間，一劍又向他的脖子刺來，何苦只得繼續躲閃。
一開始就失去先機，幾乎無還手之力，落霞雨所練的劍法速度極快，雖然看似威力不大，但每一劍都刺向他的要害部位，可能是被何苦的輕繆給惹怒了，長劍咄咄逼人，不夠何苦一點喘息的機會。
「不愧是鍊氣八重巔峰，實力倒是不弱。」
何苦在心中默想著，他雖看似處於不利，但落霞雨的劍並沒有對其造成很大的威脅。
「你到底還不還手啊？」
好一會後，落霞雨香汗直冒，收劍，怒視何苦。
一直出招，任誰都受不了，這一會，她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了，倒是何苦，他肉身強悍，躲了許久依舊一臉風輕雲淡。
「我不欺負女孩。」
何苦淡淡道，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何師兄是自負呢。」
「何師兄就是何師兄，這沾花惹草的手段，我等不如矣。」
底下的弟子紛紛露出欽佩的表情，比武台上，還能如此，真君子也。
落霞雨聞聲後小臉一紅，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好機會！」
感受到落霞雨的變化後，何苦突然暴起，一拳擊去，其勢如雷，可沒有一點憐惜的意思。
「什麼？」
落霞雨被這一幕打得措手不及，連忙用劍擋在身前。
「轟！」
強大的力量擊在長劍上，落霞雨直接被擊飛至台外。
「師妹，承認。」
何苦立住身，拱了拱手。比武台周圍的屏障只能擋住外飛的攻擊，並不能擋住人，所以，一但飛出 台外，就算敗了。
周圍鴉雀無聲，所有觀看比試的人都張大嘴巴，這也……這也太無恥了吧。
「你……」
台外的落霞雨咬牙切齒的看著他，那眼神，怕不得要撕下他的肉。
「師妹，願賭服輸，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台上即是戰場，若是真與人生死較量，方才，你已經是一個死人了，修仙界兇險叵測，切勿放鬆警惕，否則，小心屍橫遍野。」何苦款款教導。
聞聲後，所有人的眼神又變了，看向他，充滿敬意與欽佩，有這等覺悟，難怪能從殘酷的野外試煉中活著回來。
落霞雨一愣，細細的體會一番後，眼中怒氣消失，敬道：「師兄，師妹受教了。」隨後便轉身離去。
何苦嘴角輕笑，本應該是龍爭虎鬥的一戰，如此又輕鬆的贏了。落霞雨畢竟是鍊氣八重巔峰，沒有法器，他的把握不大，本想將其體力耗盡在一決勝負的，不曾想，對方先露出破綻了。
「有意思。」
遠處坐在高台上的幾個老者面目含笑，有些驚訝，起了興趣。
「何兄，可以啊，落霞雨在鍊氣八重的實力排行榜上位列第七，就這麼輕易被你給擊敗了，厲害。」
趙煥飛到他身旁，一臉欽佩。
「你的比斗怎麼樣了？」
何苦問道，趙煥昨天僥倖贏了一場，不知道今天的如何，不過，看他一臉喪氣樣就知道是什麼結果了。
「我運氣太差了，遇到一個鍊氣八重巔峰的，一瞬間就被打下台了。」趙煥臉色有些苦悶。
「能走到二輪，說明你的實力還不錯，已經超越同境界一半的人了。」何苦開玩笑道。
「也是，雖然是靠運氣，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聽這麼一說，趙煥臉色恢復了些。
想到趙煥曾經給過他一張試煉場地的地圖，何苦就問道：「趙兄，你有沒有天魔谷內的地圖？」
「你要去天魔谷！」
趙煥不可思議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