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身酒氣,下次再喝到這種程度我就不要你了,讓你睡到外面馬路上去。」
為了每日能與心愛的可怡相見,我應當戒酒。事實上,我本就不應沉迷於飲酒,那只是我在兄弟面前展現豪爽的一種方式,至於酒的味道,確實難以恭維。
「我負責把這裡所有的東西吃光,餓死我了。光喝酒了,真的很餓。」不知何時,我已被可怡養成了夜間大吃的習慣。
「吃,你還吃!」突然,一聲脆響,整張餐桌被她猛地推翻,杯盤狼藉。我驚愕不已,不明所以,方才她尚顯溫柔賢淑,怎轉眼間便變得如此火爆。
我凝視著她憤怒的雙眸,意識到必有誤會。
「你竟敢背著我出去鬼混!」
鬼混?我深感困惑,努力保持清醒,猜測可怡定是誤解了什麼。
「我哪有鬼混。」
「還說沒有,你看這是什麼?」可怡揭示了我的「罪證」。
鐵證如山,我即便舌燦蓮花,亦難以辯駁。不知何時,我的襯衫領口下竟多了一個醒目的紅色唇印。
我已盡力去除許歡顏留下的痕跡,卻不料她竟在我身上留下了如此多的印記。
更令我驚奇的是,在這精神略顯恍惚、燈光略顯昏暗的時刻,可怡竟能憑藉她敏銳的目光,發現這唯一的「罪證」。
對於男性而言,妻子的敏銳洞察力常常堪比最優秀的偵察員。
「這個……」面對當前的局面,我相信任何一位男士都會陷入難以言表的困境,試圖解釋卻又往往詞不達意,越描越黑。「這完全是個誤會,可怡,你要相信我。」
「你走,立刻滾出去!」可怡憤怒地將我從座位上拉起。
「可怡,聽我解釋……」
「解釋?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這個虛偽至極的男人,我真是瞎了眼才會看上你!快滾出去!」
「可怡,給我一分鐘向你解釋,一分鐘就好,求你聽我說完。」
「好,你說,我聽著。」她已將我推至門外,能否重新獲得她的信任,全賴我接下來的言辭了。
「這件事說來話長,其實……」我迅速整理思緒,搜集與這個唇印有關的一切信息。「可怡,你真的誤會我了。剛剛我是和同學們一起吃飯,你還記得羅林嗎?我大學時的鐵哥們,他帶了他老婆一起來。不知怎的,他們兩口子在餐館外吵了起來。我當時喝得有點多了,走路都不太穩。就在走過去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女孩,這才導致了這場誤會。我真的很冤枉,你應該能理解我的。」
「編,繼續編!你的謊話還能更離譜一些嗎?」可怡犀利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謊言。
可怡,我真的沒有故意要欺騙你,但若是告訴你真相,只怕你更不會原諒我。
許歡顏,你知道你做了什麼嗎?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接下來我必須編造一個更能打動可怡的謊言,否則今晚我恐怕只能在街頭露宿了。
明天不是我為人看病,而是我需要去看心理醫生了。想到這裡,我對許歡顏充滿了無盡的痛恨。
那麼,接下來我該編造怎樣的謊言呢?
「可怡,我知道我剛才的做法不對,我不該騙你。」我緊緊握住可怡的手,那雙手溫暖而柔軟,我祈禱它不要變得冰冷,更不希望那扇門在我眼前重重關上。「我之所以撒謊,是怕你會生氣。」
「只要你坦誠相待,我自然不會生氣。」可怡微微撅起嘴巴說道。
「可怡,事情其實是這樣的。我確實和他們去了迪廳。」我解釋道。
「還算你懂事。那你去迪廳是做什麼呢?有沒有做出什麼不合適的事情?」可怡追問。
「可怡,我發誓絕對沒有。你看看我平時的人品就知道了,我為人處世向來正直,而且我的品行絕對是值得信賴的。再說了,除了美麗善良、大方溫柔、可愛動人的你,誰會看得上我這樣的普通人呢?在我看來,這世上再無人能夠與你相提並論。」
「別廢話了,說重點。」可怡催促道。
「好的,重點就是,在那種場合里總是會有一些讓我感到厭惡的女人存在。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與那些行為不檢點的女人有過多的接觸,但你也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我不可避免地會碰到那裡面的女人。我們在蹦迪時,就碰到了一個女人,她還想找人來打我,還好我跑得快,不然就被她打趴下了。」
「你不認識那個女人嗎?」可怡疑惑地問。
「我以我的人格擔保,我跟那個女人沒有任何關係。可怡,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去那種地方了。而且我決定,如果以後還有朋友聚會的場合,我一定會帶上你,以防我再次被人誤會。你覺得這樣可以嗎?」我誠懇地說道。
「你這個臭流氓,快滾吧!」說罷,可怡砰的一聲關上了鐵門。
作為一位品德高尚的男子,我不應被女性拒之門外,尤其這似乎還是我的居所。這自討苦吃的局面,實屬無奈。
既然我選擇了擔任她的主治醫生,就必須做好應對各種狀況的準備。此刻,那扇鐵門冷漠地緊閉著,毫無一絲溫暖的氣息。我注意到,屋內的燈光依舊亮著。
我嘗試撥通可怡的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了「老公老公我愛你」的歌聲,我期盼著可怡能夠稍微留情。
然而,她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我精心編織的謊言,為何未能贏得她的好感呢?
「可怡,我錯了。」我發送了這樣一條微信給她。
「錯在哪裡?」她回復了。我察覺到一絲希望,只要我的言辭不過於冒犯,或許她還會給我開門的機會。
「我不該涉足那樣的場所,更不該讓你感到生氣和不快。」我解釋道。
「去死。今天你別想進門。」
「可怡,你聽我說,真的是這樣。」
然而,可怡的簡訊再也沒有回覆。當我再次撥打她的電話時,竟然發現已經關機。此刻,如果我強行叫門,很可能會引來鄰居們的不滿和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