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琅嬛書院
「阿勇?阿勇?」迷迷糊糊之中有人推曳著他的肩膀。
整個人如同從深水中躍出,急促的呼吸著大口喘氣。
王勇驚恐的望著周圍,陸懷民和薛長明一臉疑惑的望著他。
他看著身前那扇破舊的木門,漆黑的縫隙悄然裂開,不見五指的屋內讓他不禁退後幾步。
「阿勇你怎麼了?」陸懷民疑惑的注視著驚慌的王勇,他從未見過自己的兄弟這幅樣子,像是經歷了什麼極端恐懼的事情,整個人精神恍惚。
方才他推了王勇半天,只見他一直盯著門縫整個人毫無反應。
「我,我沒事。我只是,做了個噩夢。」王勇搖搖頭,看著遠處墨雲占據的半邊天空,天色已經很晚。
他想起方才似夢非夢的場景,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陸懷民倒是沒怎麼在意,方才只不過是看他站在那間土房前失了神,以為看到了什麼東西。
既然沒發現什麼村民,也只能和姜聞他們匯合,看看他們那邊是否有什麼發現。
老遊俠將自己看到的說出來,原本以為這村中村民只是早休,但現在看來這個地方顯得尤為詭異。
世間之人無不渴望拜入琅嬛書院。
燕宮璃不相信這女子的話,她湊到姜聞身邊,貼在他耳旁悄聲說道:「這姑娘不簡單。」
「諸位見笑了。」梁緣沒再順著陸懷民的話,只是看著不遠的小屋說道。「不如我們今天便在那裡過夜吧,我來時便搜過這村,皆是無人。」
「耍流氓呢。」燕宮璃小聲說道。
「竟然琅嬛書院弟子,倒是有幸了。」陸懷民恭敬的說道。
琅嬛書院弟子現在很少出世,不過在天下人的心中,書院依舊是讀書人的聖地。天下讀書人無不嚮往其中。
「梁女俠,你這道法該不會是出自琅嬛書院的吧?」薛長明望著梁緣的畫符,好奇的問道。
「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公子哥怎麼想的,放著好好的富貴生活不過,偏偏學我這爛命人到處跑。還要去雲澤這鬼地方,這趟走完,我算是歸田養老也不幹這活了。」赤弓搖搖頭,將馬鞍上的長刀插在腰間,拿好用品進了屋。
頭被姜聞輕拍一下,瞪回去的時候看到姜聞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睛。
身後兩人點點頭,王勇擦拭額頭上的虛汗,安撫自己那顆怦怦直跳的心。
「是的。」梁緣笑道。「我曾學過些許武藝和道法,此番是要去揚州。」
外面是不見任何東西,天地間唯一的光源似乎便是這堆燒的滋滋作響的火堆。
這村子也是古怪,幾間屋子明明還是有著人住的氣息,卻不曾見到活人。距離雲澤這麼近,恐怕是有什麼意外。
當他走到轉角處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向那扇黑木門,一張老人臉露出幾顆黃牙杵在門縫間,笑容滿面的看著他。
「她只要不害人,便與我們無關。」姜聞聽聞輕笑道。
幾人用木架將衣服架起,放在火堆旁烘乾。
梁緣捏指臨空畫了個符號,星點的火光在手指上閃爍:「一些小道,登不上大雅之堂。」
「不知這位是……」
但每逢琅嬛書院出世,便是舉世絕倫的大儒。
梁緣在門沿和窗口貼上紙符,用長劍畫出一個圈將幾人圍住。
「我們先去和姜兄弟匯合,這附近如此怪異,你們還是小心點好。」
如若是遭遇什麼不測,最起碼也會有點混亂的痕跡。
「方才遇到的。」薛長明笑道。
梁緣望向姜聞,發現姜聞正將濕透的衣服脫下,露出幹練的上身。
薛長明身邊的女子聽到詢問,望向他揚起美艷的俏臉,含笑回答:「妾身名梁緣,路過此地歇腳,碰巧遇到諸位。」
姜聞的身體不似旁人想的那般嬌弱,也比不過幾人碩狀的肌肉。
「梁女俠還會道法?」赤弓有些詫異,和他同樣疑惑的還有其他幾位。
姜聞說著,看了眼薛長明身旁的陌生女子。
長時間的下雨讓空氣顯得尤為潮濕,老遊俠揮刀砍在潮濕的木柴上,沉悶的聲音迴蕩在屋內。
「倒也是。」燕宮璃摸了摸腦門,撇聲說道。
「莫要胡思亂想,即便是有危險,憑我等幾人的身手便是妖來了也無懼。」薛長明淡淡道,說著便起身下馬,將馬牽到屋內。
「我總覺得這村子不對勁,不若我們還是趕路為好?」赤弓眉頭緊鎖,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裡非常危險。
如此涼爽的天氣,卻能被自己的幻象嚇出汗水,他覺得有些好笑。
連帶著有瞌睡的姜聞都有些好奇,想知道她是哪家仙門弟子。
世上懂得法術的人很少,修士能見到就更是少中又少。傳聞那是仙人之術,凡人一生能見到一回便是大運氣。
即便是穿著蓑衣,長靴也免不了被雨水打濕。
王勇搖搖頭,再望去時,只有木門隨著風搖晃。「難道是我沒休息好嗎?」
夜色越發濃郁,如墨水點綴了整片天空。
但凡是注意到他的人,都會忍不住誇讚一聲他有養眼的身材。
她臉色微微一紅,扭過頭不去看他。
「什么小道。若梁女俠這便叫做小道,我們這些豈不是廢人?」陸懷民驚嘆道。
幾百人的村子,卻沒有絲毫跡象,憑空消失般,說出來讓人有點毛骨悚然。
「看姑娘穿著,應當是個修士?」陸懷民好奇的問道。
燕宮璃脫下鞋子,小巧精緻的腳丫在火旁攪動,而姜聞則是給她暖著腳,免得凍壞生病。畢竟這丫頭現在只是個凡人,容易生病挨餓。
「這個村子的人好像憑空就消失了一樣,我去看時灶台還有些熱乎,有些碗筷還擺在桌子上米粒未沾。這樣子也太奇怪了,沒有任何被搗亂的痕跡。」
「不過是學些皮毛,算不得什麼道法。」梁緣笑道。
「我在別處也沒有什麼發現,看屋中擺設整齊,應該不是遭遇到了什麼劫匪。這天色也不早,再趕路就有些危險。我們找一處避雨等天亮了再想法子,總不能因為有這些事就站在外邊淋雨。」
「說些什麼,不過是晾一晾濕透的衣衫。」姜聞說道。
為了掩飾修士的身份,一路上他也沒用法力屏去雨水。雖說無大礙,但終歸是比較膈應。
何況在場皆是男人,又有什麼大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