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縱地金光
華嚴跟息壤身體結合之後，實力很快就提升了幾個境界，一路從凡破仙，甚至來到了金仙境界。
一來息壤身體能夠提供凡俗人類身體不能提供的許多能量和天賦，導致修禪多年的華嚴來了一次實力的躍遷，但實際上這種方式提升不了許多。
畢竟修煉的是佛門功法，佛門講究「一朝頓悟，立地成佛」，講究的是肉身乃是臭皮囊，修佛修的就是拋去皮囊，靈魂見佛，肉身材質的提升對佛法的加持事實上並不大。
對道法也不大。
只有那種本身就是神聖的，換了一副更好的材料煉製軀體，成為更好的神聖，才會迎來實力井噴式的爆發。這種說白了就不是靠的修煉，而是靠的對身外之物能量的掠奪，為中國傳統價值觀所不齒。
以楊規的設想，真正能換一副軀體就實力大進的應該就只有哪吒，給他從靈山的八寶功德池裡撈出一段藕來替換了之前的藕身，起碼能幫助哪吒從太乙初期一躍登上大羅初期，提升一整個大境界。
幫助華嚴實力提升的第二點才是最主要的。跳過轉世，原地升仙，聖人造人，能容功德。華嚴因大功德而保存靈智，不墮輪迴，重活一世，這一身的功德加持可就都上來了。
儘管屬於金蟬子屬於取經人的功德隨著他的肉體崩散，繼續轉世到下一世去了，但他此世在楊規幫助下完整地走完了取經路，功德也並不淺。
女媧甚至能靠補天、造人兩項功德成聖，華嚴的功德雖淺，幫助他立地升仙也只是笑談之間。
不過不同於華嚴的興奮，楊規和后土倆人的表情卻很嚴肅。
「師父，怎麼了，我這修行提升太快，是有什麼隱患麼？」華嚴很聰明，很快就注意到了師父師娘的異狀，趕忙上前問道。
「那倒沒有。你這實力是息壤根基和功德帶來的，可說是天下最牢固的根基，女媧聖人甚至能夠憑藉功德成聖，你說能有什麼隱患？」
說是這麼說，但華嚴的心絲毫沒能放鬆，因為楊規兩口子臉上的表情更加嚴肅。果然，就聽楊規嘬了嘬牙花子，緩緩說道：「但是吧，你這修為，嘖，嘶……」
「師父，您老直接說罷，弟子好歹修了這麼多年佛法禪心，扛得住的。」
華嚴感覺自己沒被壞消息給搞的禪心破碎，馬上卻要被楊規這個故弄玄虛給搞出精神病來了。您這說話的氣口，是跟馬桶台學的嗎，要不要還給伱插點什麼常溫奶的GG啊？
「是這樣，現在人間適逢氣運大世，必須是凡人之爭，不允許有超過仙人之上的力量出現。天庭諸多大能都下凡轉世，就為蹭得一縷氣運，分一杯羹。」
還是后土心眼兒好，給徒弟答疑解惑了一下，「氣數事關天數，不是鬧著玩的，尤其有天庭參與，又是人間大世，火雲洞三聖皇也在關注，說不得有仙人插手，就不得有。天庭能讓神仙轉世臨凡，已經是鑽了空子了。再要打破規矩，不一定會起什麼變化，」
「那您二位？」華嚴直愣愣地看著楊規和后土。
「開玩笑，為師我是代理天道，你師娘是大地之神，地道聖人，能帶頭違反規則？我們可都是老老實實走輪迴通道下來的，法力也限制在了仙人之下。」
楊規對徒弟這個質疑的目光很不滿，趕緊表態，證明自己兩人規規矩矩。
「您那是仙人之下啊？」華嚴雖然修了許多年的佛，是個真有禪心的得道高僧，但此刻也忍不住想把白眼翻到天上去。你見過能吊打大羅金仙，攔阻三屍准聖，隨口叫來一尊佛祖和玉皇大帝的仙人之下？
「誒，那你別管，反正我動用的法力強度就在仙人之下，至於說他們為啥打不過我，那就是他們菜。」不開玩笑，楊規對於死規矩從來執行不打折扣，他動用的法力強度別說在仙人之下，甚至比華嚴都差出好幾個大境界。
不然就算火雲洞三聖皇管不了他，天道也會反噬的。天道不穩……嗯，楊規倒是沒事兒，但玉皇大帝會從天上掉下去。
昊天怎麼樣楊規可以無所謂，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從天上掉下去了，但凡間四大部洲，兆億生靈的生死存亡，可就在天道一移一動之間。說過多少次了，他楊規是正面人物，肯定不會為一己之私做出這種事來的。
但是那也沒轍啊，楊規就沿著天道軌跡一出手，多大的法力鴻溝都能抹平。打個很簡單的比喻，你拿著反器材狙擊槍，子彈崩不到人也照樣沒用；我拿根牙籤插進你太陽穴，那你就是死了。
而天道軌跡跟這些個所謂大能神仙們的出手差距，比這還要大的太多太多。自然造成了哪怕三屍准聖的昊天，破解楊規的手段都有些困難的場面。至於其他的大羅太乙，對付他們那更是玩一樣。
「現在重要的不是我們，而是你。」楊規點指了一下華嚴的腦門，剎那間一束金色佛光沖天而起，周圍梵音環繞，方圓好幾里都變得寶相莊嚴，活脫脫古西天正覺羅漢，諸邪避退。
隨即楊規一揮手，又將這片佛光的影響給抹了去。
「看見了嗎，你現在站那不動，造成的影響都這麼大。你這是在靈山腳下，佛氣外溢一點，還好解釋，但要到了四大部洲上啊，天數肯定被你攪亂。」
楊規搖搖頭，「那麼照這個情況來看，你肯定是不能跟我們一起回凡間了。唉，但是把你放哪兒呢……」
能放的地方很多，表奏天庭，給華嚴隨便安排個官兒，按照時間流速，頂多華嚴在天上呆上個把月，事情也就結束了。雖然玉帝剛走再給他拽下來，可能會受到暴怒的玉帝的遷怒。
昊天雖然打不過楊規和后土，但是作為玉帝，他卻能夠針對打算上天做官的華嚴。
不過這對楊規來說也沒關係，畢竟又不是針對他自己，對孩子嘛，楊規的態度一向是得多吃點苦，沒苦找點苦也得硬吃。孩子不苦，楊規怎麼甜啊？
你看孫悟空，都讓他安排成啥樣了，給華嚴一點天庭的小鞋穿，那就算是法外開恩了。
還有就是就近扔上靈山。取經人華嚴進不得靈山，但作為結束了取經命運，普通和尚的華嚴，卻能進去靈山，就算如來不想讓他進，楊規一腳踹開大門也能給他放進去。
雖然靈山不享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時間流速buff，但想必作為一個和尚，就算現在華嚴不信如來了，能呆在靈山個幾十年，也不會煩悶。
要麼就去地府，讓華嚴看看地藏曾經生活和工作過的地方，讓他親手引渡一部分靈魂投胎轉世，讓後輩感受一下成佛前輩的堅決和宏願。
或者五莊觀，或者東海海眼……
一時之間楊規有點犯愁，這能選擇的地方太多了也是個事兒。說起來好說，但日後別人怎麼想呢，你培養徒弟，為啥把徒弟放別人那不放我這，莫非是咱們交情不夠深厚，莫非是覺得我不夠資格？
都是老神仙，又不是皇帝跟奴才，楊規就算是個本界天道，跟三界大能之間也都是相對平等的，雙方之間更像是監管部門與被監管者，下了班都是一起吃飯喝酒的好哥們，沒必要非得人為製造矛盾。
當然了，這些都是次要的，那些個大能也沒這么小氣，其實主要還是楊規見獵心喜，在這個世界他這麼多年下來才收的第二個徒弟，老大又忙著籌備取經，收徒弟不就是用來玩的麼？
正好孫悟空現在也轉世了，他打算讓這師兄弟倆在不知情的情況先斗上一斗。
但是他現在這修行境界……楊規總不能給他再打回去吧？天數可不是糊弄事兒，將修為封印起來就算成功了。就連楊規跟后土這倆聖人，都得走一遍輪迴通道，說不到仙人，那就真的不能到仙人。
但是華嚴可不是孫悟空，他雖然為人端正，卻有一股子機靈勁兒。他看出楊規想要貼身「培養」他的意思，趕忙說道：「弟子願自斬修行，侍奉老恩師左右！」
「誒，你看看你看看，這老二他就比老大機靈多了。」楊規其實有點不好意思。前世看小說作品的時候，往往都會鄙視鄧布利多、鴻鈞這種正派大佬有些虛偽，處處透著算計。
現在自己當上這天道了，這才明白，你要當一個秩序的穩定者，很多時候真就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那種仗著實力打破枷鎖的，是孫悟空這種定位的人才應該做的。
楊規不知道別人在他這個位置會怎麼樣，但反正他先如今多少也是沾點虛偽了。不過其實也就這麼回事，虛偽不虛偽的，起碼有一點是真的，他不虧待自己人。
「彳亍，既然你強烈要求，那我也就只有同意了。」
楊規笑嘻嘻地看著華嚴，一巴掌拍在了他肩膀上，瞬間華嚴就感覺自己一身的佛法修為，如同烈陽之下冰雪消融一般，消退到直接沒有修煉過的痕跡，好像他從頭到尾都只是個凡人。
「不是，師父，弟子說自斬修為，是貼著天仙境界斬到仙人之下，您老這幹什麼這是？」華嚴充滿了後悔，早知道不沖那個大個兒了，看自己師父這虛偽的老狐狸怎麼辦。
還我強烈要求，你被迫同意，偽君子，呸！
「你行了，區區剛摸到金仙的法力，有什麼可心疼的，你這實力等於說連李靖和卞莊都不如。」楊規安慰道：「為師什麼身份，培養你最次也是個大羅金仙，你這點法力一會也就補回來了。」
華嚴想想也是，畢竟自己能從凡僧一路衝上金仙境界，靠的就是老恩師一路提攜的功德，和師娘給的息壤身體，這麼想來自己損失確實不大，頂多算是恩師收回法力的時候多收了一點罷了。
他充滿期望地問道：「那師父，弟子幾時能修行到大羅金仙啊？」
「嗯，不好說，你大師兄是跟我修行了三百年。」楊規的話聽的華嚴想死，等於說這聖人的話也不能全信啊。
不過事已至此，華嚴這麼多年的佛法也不白修，很快就穩住了心態，「也不重要，能跟著師父左近修行，就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了。弟子再從頭學起吧。」
「嗯，時間也差不多，正好，隋唐大世也給你一個名額。」
楊規想想也挺有意思，現在時間過得也差不多，華嚴的修行也不急於一時，等隋唐這一波天數過去之後再快速提升修行。
等唐僧出世之後，華嚴是大唐有名的高僧大法師，拜在華嚴門下學點佛法，那才叫個有意思呢。這波啊就叫我教我自己。
「先走。」隨即楊規伸手一托，華嚴腳下就起了一道金光，跟著后土一起，以極快地速度飛向東南方向。
「這個叫『縱地金光』，最早是元始天尊教給手底下被削了三花五氣的十二金仙的手段。雖然速度慢，但要看跟誰比，這是專供在仙人之下境界的遁法，但其速度卻能及得上不專擅速度的真仙強者駕雲。」
楊規一邊走一邊教給華嚴，「這東西也不難學，你略微有一點法力底子，過個三五天也就學會了，能日行數千里之遙。」
現如今地面上不允許出現仙人之上的法力強度，饒是楊規和后土，雖然削了法力強度打架仍然生猛無比，長途遁行，仍然只能靠這縱地金光。
華嚴現在的出身跟腳，比孫悟空也絲毫不差。
論材質，孫悟空是普通山石，但在地脈匯聚之處吸收了幾億年的靈氣，可堪比息壤。論物種，孫悟空是靈明石猴，這點領先華嚴一些，但華嚴仗著有兩位聖人二對一貼身教導，也不落下風。
沒過多久，華嚴的法力就漲回來不少，縱地金光也修行熟練，能夠不用楊規幫忙。他們去時走的取經路，是把四大部洲都繞了一圈，回來從靈山到長安，也不過十萬八千里而已。
行了不到一個月時間，就已經能看見長安城的輪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