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文體兩開花
趙煦滿懷著享受權力的欣喜回到御書房，隨即突然眉頭一皺，想到了什麼，立即讓太監招來蔡京。
「官家，可有什麼事麼？」蔡京看著趙煦很是疑惑，小皇帝不好好整頓朝堂，找他來幹什麼？
趙煦手指敲擊著座椅扶手，閉目道：「蔡卿啊，朕突然想到，那軍隊再能打，它是祝家莊的啊。他遠在邊塞，又是民間團練，不服管教，將來造朕的反，那可怎麼辦？是不是先下手為強？」
蔡京偷偷撇撇嘴，果然都讓楊先生猜中了，這些當皇帝的人，充滿了背信棄義臭不要臉，前腳才在人家的幫助下拿回權力，後腳就猜忌想要除掉人家。
還先下手為強，您是不今早晨倒立著吃的早飯，把胡辣湯順著鼻子嗆到腦漿里去了，就您老手底下那群廢物，連一群土匪流寇都打不過，跟這群猛人打？
算了，管他娘的，不影響太師我撈錢，什麼都好說。
一念及此，蔡京滿臉堆笑，笑的像個老松獅似的說道：
「官家，此言差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他是民間鄉勇，您封他個職位，這不就成了朝廷的直屬正規軍了？到時滿朝堂的相公們，還怕拿捏不了他幾個臭當兵的？」
「嗯，那倒也是。」趙煦點點頭，轉而又問道：「可大名府的編制是滿坑滿谷啊，據說祝家莊的鄉勇足足三千五百人，這要給他放在哪裡呢？」
蔡京在心裡頭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就大名府那個吃空餉的額度，都別說明面上偽裝的這點人，就算把祝家莊真正的那一萬五千的大軍一起塞進去都有空餘。
這一萬五千人也只是楊規稍微讓蔡京得知冰山一角而已，實際上祝家莊已有八萬大軍。
他只能繼續說道：「陛下有所不知，這股鄉勇人雖少，戰鬥力卻強。而且滿腔血勇，一心為國。祝家莊的莊主微臣接見過，這人有收復燕雲之心。」
「好哇，果然是忠臣良將！」只要一說收復燕雲，趙煦就高興。
蔡京繼續說道：「如此一來，不如就封他們個燕雲的官兒，讓這群人去打燕雲，打勝了是陛下的功績，打敗了這夥人損兵折將，自然也不足為慮。您想啊，他們就三千來人，拿捏他們還不容易，一旦少送點糧餉，他們還不得跪著求朝中的相公們？」
「嘖嘖嘖。」趙煦口中嘖嘖稱讚，站起來繞著蔡京轉了兩圈，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感嘆道：「行啊，還是你們讀書人壞啊，這都壞到頭兒了。好，就這麼辦！擬旨，封祝家莊莊主為燕雲廂軍指揮使！」
蔡京這法兒要是對付岳飛還真管用，對付祝家莊？
周侗差點笑出聲。
「楊老，昏君就是如此說了。」他站在楊規面前跟他匯報一路大小事宜完畢，楊規跟慕容復哈哈大笑。
慕容復單挑大指，「楊老，佩服，佩服！」
從那天楊規定計發動以來，直到現在，慕容復感覺還是如墮夢中。
楊規先借著蔡京在朝堂上的勢力開綠燈，再扔出去上百萬兩銀子，在大宋扶持了幾個造反勢力，比如方臘、宋江這幾個現在還只有二十歲，但心懷遠大抱負的選手。
沒想到這幾個夥計是真能幹，打的朝廷官軍節節敗退。一時之間，烽煙四起，到處都是看到大宋官軍垃圾戰鬥力揭竿而起的反賊。
最終以方臘、宋江為首，聚集了十二路最強的反叛軍，各自稱王，開始攻城略地，侵占州府。內有兵患，就要加重賦稅，讓百姓苦不堪言，民不聊生，就催生了更多的反賊，朝廷就又要加更重的賦稅。
一手反賊，一手賦稅，如此死循環，讓大送文體兩開花，焦頭爛額。
幹完江湖，再干廟堂。
哲宗年間朝堂黨爭一片混亂，理想主義者王安石心思是好的，但確實也忽略了落地過程，搞得民不聊生。宋神宗早薨，高太后與小皇帝暗中博弈。
在當時任何人眼中看來，這都是北宋正治最複雜的一段時期，但是在楊規看來，大送除了有太祖和有岳飛的這兩個時期外，就沒有惹不起的時候。尤其是現在。
簡而言之一句話，名氣挺大，做事不行。
文彥搏也就在相聲里留下個幼兒倒有浮球之智，司馬光也就砸砸缸，蘇軾還是得在黃州老老實實燉肘子，沈括去一邊當科學家挖一下石油客串一把鋼鐵俠就可以了。
哦，差點忘了，沈括好像是支持變法的自己人。
就這伙廢物，政治鬥不過蔡京，領兵還不如童貫，講句實在話他們當的那些官兒，灑把米喊雞雞也能幹，糊攤奧利給拉狗來狗都能行。
這夥人最擅長的不就是政治鬥爭失敗了寫詩文罵街嗎，我罵的比他們髒多了。
在楊規看來，真能臣就得數張居正。張居正不成，有個嚴嵩嚴世蕃，也比蘇軾司馬光這伙守舊廢物強。正巧，他這兒就有個嚴嵩。
「蔡大人，想不想當個宰相啊？」
看著楊規隨意安排宰相去留的樣子，蔡京心中湧現出深深寒意。
他知道自己官場上那一套對眼前這位看似年輕的老怪物根本不好使，十萬大軍人家仍能來去自如，說取你首級就取你首級。但是反過來一想，這也是好事，他說能讓自己當上宰相，說不定就真能。
於是蔡京虛心地問道：「楊先生，您說怎麼辦？」
「簡單，就是皇帝想什麼，伱就做什麼。」楊規饒有深意地看著蔡京，「蔡大人說說，皇帝現在最想幹什麼呢？」
「打遼國，不對，官家最想變法維新，可他沒法變法維新，因為太皇太后一直壓著官家，嘶……」
蔡京倒吸一口涼氣，瞪大了眼睛。
「高太后是皇帝的祖母，官家不可能親手殺了他祖奶奶。」楊規語氣陰森，「我這有兩千特種燕衛能給你調動到京城去，這兩千人打你大送十萬軍隊不成問題。」
蔡京現在最想做的事就是捂上耳朵，眼前這人真是太膽大妄為。
但是楊規的聲音仿佛惡魔低語一樣，不止鑽進蔡京的耳朵里，還鑽進蔡京的腦袋裡：「蔡大人，你總不會以為這宰相是隨便就能當的吧，不會以為是你跟皇帝關係好他就會讓你當的吧？為人臣子的，要想想怎麼為陛下分憂才是。」
這才有了蔡京下定決心，親手手刃高太后一事。
果不其然，趙煦對蔡京的信任和倚重達到頂峰，當場宣布任命他為宰相、太師。
接下來的日子裡，蔡京充分發揮自己權臣的能力，與趙煦一起把持朝政，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蘇軾司馬光這群迂腐腐儒貶斥出京。
蘇軾還想去黃州燉肘子游赤壁？還左牽黃右擎蒼？做夢！直接貶到交趾讓他跟猴子玩，要不是沒有海圖，趙煦都想把這伙阻礙變法的腐儒扔到澳大利亞去。
趙煦重點起用蔡卞、章惇、沈括等人，開始變法。
但這伙著名奸臣，雖然確實能力比腐儒強得多，可心也髒的很。賦稅越加越重，蔡京提前三十年搞出「花石綱」，民間反王更加猖獗，朝廷的名聲臭了大街。
而此時的楊規，已經在蕭峰的引薦下，來到遼國上京，覲見耶律洪基。
「哦？哈哈哈哈哈！這位就是我蕭兄弟的師父麼，聞說老人家已經一百多歲，卻好似雙十年華面貌，果然是真神仙啊！」
耶律洪基見了楊規大喜。他教出來的徒弟能一打十萬擒住敵方上將這種能力耶律洪基不怎麼在意，作為一個皇帝，最渴望的事情就是長生不老。
耶律洪基看到楊規的樣子欣喜壞了，心想莫非是天佑我大遼？
「陛下，草民教陛下內外兩套功夫，內者《松鶴功》，外者《太極拳》，陛下早晚練習不輟，延年益壽，壽高一百二十歲以上，絕不成問題。」
楊規摘了一點逍遙派粗淺內功，現場給他編了一套粗淺法門，再把大學生體育課必備二十四史太極拳打了一遍，哄的耶律洪基差點跪下磕頭拜老神仙。
耶律洪基練了一遍，感覺神清氣爽，身輕如燕，耳聰目明，當時樂的鼻涕泡都差點出來，立馬吩咐手下：「好！楊老神仙當真有大法力！傳我旨意，封楊老神仙為我大遼護國真人，見官高三級，如有敢不敬者，抄家滅族！」
楊規就在遼國當上了老神仙，一走一過就有人給跪著磕頭。楊規也不吝嗇，看見順眼的、官兒大的，隨手就是一指靈氣點進身體去。
他現在已經能從天地之中吸收游離的靈氣，雖然濃度比長春谷中少的多，但積少成多，倒也不虞有用盡之風險。
得了靈氣的遼國貴族感覺身體大是康健，身體素質都增強不少，更加迷信楊規是真神。沒過多久，楊規在遼國的待遇跟邪教頭目似的，主打一個虔誠。
楊規終於在一天陪著耶律洪基打馬球的時候說道：「陛下現在春秋鼎盛，遼國又兵強馬壯，為什麼不試試讓遼國富有四海呢？趁著年輕，為大遼打下一個大大的疆土，到時青史留名，豈不美哉？」
此時楊規在耶律洪基心目中跟真神也沒什麼兩樣，他信楊規就像邪教信邪神一樣狂熱。更重要的是楊規提的建議正中他下懷，他早有南下侵吞大送之心。
兩人一拍即合。
「老神仙啊，您對修仙在行，打仗可能不太明白，這仗他不是這麼打的。」
耶律洪基在大帳內，看著楊規在地圖上畫出的行軍路線和作戰計劃，直嘬牙花子，「沒有幾千輕騎一路南下直奔敵人老巢這種事，您老真當朕是霍去病啦？主要這大送，他也不是匈奴啊。」
耶律洪基耐心地給楊規講道：「大送東京地勢低洼，黃河河床因為泥沙淤積墊高，實際形成一種『河在地上』的情形。為了不讓黃河威脅到京城，他們的城牆那是連年增高加固，咱們輕騎怎麼攻城？」
楊規笑而不語。他當然知道耶律洪基說的這些，完全符合軍事常理，但他更知道，就在三十來年後，金國女真人真就來了一出幾千輕騎攻破東京，俘虜大送全部皇室的軍事奇蹟。
再高的城牆，架不住有人在裡頭開門。
他輕輕點指耶律洪基，一股靈氣打進他的身體。耶律洪基感覺一股清氣入體，好像飄在雲端，滿臉陶醉。
楊規笑道：「陛下，常理是不行，但如果我給大遼軍隊每人注入一股仙氣，那又不同。到時我親自帶隊，必破東京。」
耶律洪基不是沒懷疑過楊規這是想騙他的軍隊逃跑，但轉念一想，不過幾千輕騎，拐走了就拐走了，光些日子楊規給他們遼國皇室渡入的靈氣，都不止這個價格。
到了出征的日子，楊規在陣前裝模作樣的給遼軍跳了一通大神，遼軍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嗷嗷怪叫著南下。一路輕裝，連補給都不帶，由祝家莊的商隊沿途提供食物飲水。
因此等趙煦得到消息，遼軍已經快到汴梁城下了。
趙煦急的好像熱鍋山的螞蟻，問蔡京：「太師，這，這可怎麼辦？這怎麼辦？」
蔡京心中充滿了鄙視，幾千輕騎來汴梁城下，那不是來送人頭的？陛下您清醒一點啊，咱們禁軍幾十萬不說，就這四面城牆，就不是他幾千輕騎能打破的，但凡每個城頭能有兩架床弩，契丹人就得抱著腦袋滾回去。
而東京有幾百架床弩。還有投石機、火炮。幾千遼國騎兵啊？幾千祝家莊特種燕衛都打不進來！這要能對京城造成一點威脅，臣把這桌子吃了。
蔡京安慰好趙煦，安安心心地下朝回家睡覺。
結果在臥室中看到了楊規。
「蔡大人，明天兵臨城下，巳時兩刻，請你把東京的城門打開。」
哦豁。
這下不安心了。
蔡京眼前發黑，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事兒居然能應在自己身上。
可是他能怎麼辦？大喊叫人來抓楊規？多可笑呢，楊規那死亡光束他又不是沒見過。
一方面是趙煦的安危，一方面是自己的性命，蔡京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第二天巳時二刻，東京城正門大敞四開。
一路輕騎連停頓都沒有，直奔皇宮，抓了趙煦就走。
等遼國騎兵一騎絕塵，走的只剩塵土飄揚之時，東京城門甚至還沒來得及關上。
後世史稱「紹聖」
這段是真的啊，歷史上著名的詩詞作者全都是政治廢物，能當官全託了科舉或者舉薦制度的光。李白，杜甫，歐陽修，三蘇，王安石，有一個算一個，論寫詩詞散文的業務能力那是青史留名，論本行工作政務能力全是廢物點心。真要想幹事兒的人不會天天捉摸詩文怎麼寫，不會天天想著醉酒、攬月什麼烏七八糟的。整個大送的文官基本都是廢物，迫害政敵可以，割地和親納貢可以，強國富民不行。而就蘇軾歐陽修這伙動不動「鬱郁不得志」的選手，等於說連幾個廢物都鬥不過。周星馳那句話大家應該都聽過，貪官奸，清官要比貪官更奸。你連爭位這點小事都干不過人家，單位里背後天天讓人說小話，怎麼能讓人信任你能幹好牽涉全天下上億人的改革問題呢？真能臣就得看張居正。像什麼蘇軾司馬光這夥人那是運氣好趕上個太平日子，要是拿到晚清去，真還不如李鴻章呢。他們跟宋徽宗一樣，就該專心當藝術家，別從政。
另外不止張遼打孫權，岳飛也幹過八百破十萬這種事情，宋史里寫著岳飛在牛頭山一戰甚至一個人一馬當先衝著金兵幾十萬大軍衝鋒，比說岳全傳還誇張。真要有兩千練過三層龍象般若功、由周侗訓練出來的軍隊，打大送那些廢物，正面野戰，十萬都是往少里說，說不定能追著十五萬二十萬大送官軍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