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說不在意穿啥的李富斌，聽閨女說想先買穿的，嘴巴立刻咧了起來。
隨後李老闆就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現在已經不是大手一揮，說句刷卡，就能拎走衣服的李富斌了。
「閨女，爹記得你那裡就五尺布票吧，夠買啥的啊？」
「布票不夠咱們就去搞布票，反正今天孫鳳琴同志不在，沒人約束咱爺倆，爹，咋樣？」
瞧著小閨女挑起的眉毛，李富斌也如打了雞血一樣，身板立刻挺直了，「走，爹領你找個地方，說不定能整到不要票的衣服哩。」
李富斌說的地方是服裝廠，百貨商店那種地方，就算有瑕疵布，削價處理的衣服，也輪不到他們爺倆。
別看現在的人掙錢不多，可要是百貨商店有瑕疵布賣，或是有啥打折處理的東西，那傢伙的，就跟不要錢似的，那人多的，後世都沒有過這麼壯觀的場面。
這種時候，要是有誰認識百貨商店的人，能走上後門，在瑕疵布上櫃檯前搞到幾尺，那可是老大的人情了。
這些事李富斌就算沒親眼見過，也從自己娘姑姑們的嘴裡沒少聽說。
聽診器方向盤，這年月除了這兩樣，就是站櫃檯的，還有就是在國營飯店工作的，都是吃香的工作。
他們父女倆初來乍到，上哪裡找認識人去，所以只能去服裝廠碰碰運氣了。
得知老爹是這個意思，李如歌的腦子也轉了起來，「爹，等下要是成衣買不成，咱們就去紡織廠碰碰運氣。」
「對，咱拿好東西跟他們換，我就不信他們不動心。」
這爺倆說的好東西，就是那半箱掛麵，李如歌讓她爹拿出來數了數，還剩下六斤。
「我這還有一盒巧克力，雞蛋，植物油，香腸，就這些東西往出一拿，閨女你說誰能受得住誘惑？」
「巧克力還是算了，這東西以後有錢都沒地方買去，咱還是留著自己吃吧。植物油現在也缺啊，這個也不行，不然咱倆可扛不住我娘揍。」
李如歌把她爹從汽車空間裡拿出來的東西，扒拉又扒拉，覺得也就雞蛋還能用。
猛地想起來，「爹，我還撈了很多魚呢，還有野雞野兔，那兩隻羊我想留一隻，不然再拿出來一隻羊？」
「行，魚拿出來兩條，挑大的拿，小魚咱可以養著，對了，閨女，你說爹這塊表，能有人要不？」
瞧見老爹拿出來的手錶，把李如歌嚇了一跳，趕緊四下瞧了瞧，還好還好，現在大街上人不多。
「有人要咱也不能賣啊，你這表當年買的時候，二十幾萬呢，現在就算遇見個識貨的，能給你二百塊就不錯了。」
「爹就是說說，我才捨不得賣呢，不過也沒機會戴了。」李富斌把手錶放回去，隨手又拿出來一包老冰糖，「那這個呢？」
李如歌瞧見了，哈哈笑道：「這個肯定行，說不定還很受歡迎呢。」
「對哈，現在買糖還得有糖票，冰糖更是變成了稀缺玩意。」李富斌說著，又把那包老冰糖放了回去，「那咱們還是留著吧，你娘做肉的時候，少不了這東西。對了，回去記得給如意拿兩塊嘗嘗。」
「知道，不過糖吃多了不好，尤其如意剛剛換完牙。」
「那給如意多吃點肉，今晚咱回去就吃肉，吃大肉，你不是說有羊，等下回去的時候，咱們找個地方，爹把那幾隻動物都變成肉，到時想吃啥拿出來就吃，省得殺雞殺兔子時讓人瞧見。」
「嗯嗯，尤其那隻羊，這要是讓人瞧見咱家偷偷吃羊肉……」
李如歌這會兒不願意提起李家大院，不過讓村民知道也不好啊，在別人家連粥都喝不上的時候，他們家還吃肉？
「所以咱家以後吃肉的時候，一定要看好風向，看風往哪邊刮，如果是往村子裡刮，那味道保准能飄到李柱子家去。」
李柱子那人李富斌了解，那人還行，是個忠厚老實的。
可他那個婆娘，王菊花那人咋咋呼呼，現在看著跟他們家還行，如意被李家大院打壞那天，她急著給他們家送信，草鞋還跑丟了一隻。
可要是哪天他們家的日子過起來了，你瞅著吧，那人的態度保準會變。
所以他們家的宅基地就該要的再遠一點就好了，最好跟前一家鄰居都沒有，啥菊花荷花的，人的嫉妒心一上來，棉花里也是能藏針滴。
爺倆挑挑揀揀，說說笑笑，最後拿啥都覺得捨不得，還好那些魚李如歌用意念看了一下，居然沒有像那些動物一樣，進到空間裡就不會動。
估摸她這個空間本就與水有關，有水的地方，怎麼可能沒有魚。
所以那些魚兒一進到空間的河裡，就如回到家了一樣，而別的小動物卻像是個外來者，進去就哆嗦著連動都不敢動。
父女倆找人打聽了一下，找到製衣廠的時候，只是拿出來一條巴掌大的小魚，就從門衛大爺那裡打聽了個清清楚楚。
老爺子的意思，他們廠子裡是不可能有做壞的衣服往外賣的，因為就算是做壞了，也是不愁賣的。
開始爺倆還不信，後來一聽老頭說這個廠子剛成立，他就在這開大門，李富斌才信了老爺子的話。
門衛大爺見他們爺倆一臉的失望，看在那條小魚的份上，給他們爺倆指了一條明路，讓他們爺倆去紡織廠看看，還給他們介紹個熟人。
門衛大爺介紹的熟人，實際就是個看大門的。
不過想想也是，看大門的認識的人，自然都是差不多級別的。
有些失望的父女倆實際並沒抱多大的希望，畢竟這位胡師傅只是個看大門的，能有多大的本事。
可讓父女倆沒有想到的是，當他們同樣拿出來一條小魚，說明來意，當然，也提了提製衣廠那位趙大爺時，這位胡師傅卻一口就答應下了。
製衣廠的那位趙大爺那是個真正的老大爺。
可這位，看上去和李富斌的年紀差不多大，這麼年輕，就混到了看大門的地步，能弄到瑕疵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