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有心還是無心,我都希望我們能坦誠相待。」
林時悠笑著給她和徐洋倒上一杯,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認識我師父的,但我相信,師父這麼信任你,你不會錯的。」
「什麼事都瞞不住你。」徐洋笑著看著林時悠,「為什麼不自己去尋找呢?!」
「尋找?!我也想,這不正在猜嗎?」
林時悠故作無奈道,又拋出一個問題,
「今天你見到的那個人,你覺得怎樣?!」
「你說的哪一個?!」徐洋假意不知,問道。
「持刀的那個。」
「你覺得他很不尋常?!」
「嗯,」
林時悠笑著眯著眼睛,看向徐洋在桌子上拿起一發糕,放在嘴裡,陳述事實道,
「我不信你沒看出來!」
「你這樣子,我有點懷疑,你不是作家,而是一搞刑偵的行家。」
「你總是這般揶揄我,是在拖延時間?」林時悠笑著直白道,「還是在等什麼?!」
「拖延時間是假,等什麼,你不也好奇嗎?」
「我是很好奇,想來想去,你也不告訴我,也就只能等著唄!」
林時悠笑著收回那雙探究徐洋的眼睛,拿起桌上的糕點吃起來。
一時間,兩人沉默起來,
突然被一陣敲門聲,給打破,從外走進一位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身後跟著一位眼裡有股天真爛漫的青年男子,
想來是那種剛出來實習不久的大學生。
徐洋起身招呼著這中年人,
「陳局!」
「徐家!好久不見!」
「確實是好久沒見,今日怎麼想著來這邊的?」
「前些日子,我從南城那邊度假回來,中途辦了一場中外大案,這不,升了官,上頭讓我到這邊來工作嘛!」
陳復寧笑著握住徐洋的手,微微陳述,忙看著一直坐在一旁的林時悠,疑惑地上下看著對方,道,
「咦!有客人?!」
「這位是林時悠,作家。」
徐洋看了一眼林時悠,在林時悠的示意下,向陳復寧介紹道。
「作家?!」陳復寧再次確認,看著徐洋眼裡別樣的情緒,捏趣著,「真的嗎?我還真不信!」
陳復寧看著眼前的徐洋,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林時悠,在看看他身後的蘇媄,
三人的目光雖說都在看著他,其實不然,三人的餘光都在相互打量著各自熟悉的人,
他知道,上面派他來調查這件事,是來按照程序,和他們打個照面,以後好方便行事。
徐洋見陳復寧知曉這其中的緣由,笑著客氣道,又故作疑惑著,問道,
「嗯,陳局這是?!」
「沒什麼,只是在醫院時,見過。」陳復寧笑著解釋道,「小蘇也知道。」
跟在陳復寧身後的蘇媄點頭,「陳局胸口中彈期間,我們曾經打過照面。」
「這位小同志的記憶不錯。」
林時悠笑著開口道,
「我們確實見過,我想你還記得當時站在前面為你師父診斷的是我師父,。」
「嗯,我記得很清楚。」蘇媄肯定道,「不光這樣,我記得特別清楚。」
林時悠笑著看著陳復寧,在等陳復寧的話。
「嗯,小蘇記得很清楚,他有超強記憶症。」
「這樣,恭喜陳局。」徐洋笑著接過話,道。
「不敢當,不敢當。」陳復寧連連擺手,讓蘇媄坐在他的身旁,「小蘇是上頭配給我,負責這次案件的記錄人員,。」
「嗯,我們會配合好陳局的。」
徐洋笑著同林時悠一起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坐著的陳復寧和蘇媄。
「陳局,我想知道,對於這次的案件你有什麼看法?」林時悠嚴肅地問著陳復寧,。
「這次的事情,太突然,我也在來的車上,仔細回過一遍情形,我很欣賞你的冷靜。」
陳復寧打死起官腔來,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判斷出持刀兇手是怎樣的一種心理狀態。」
「我不過是觀察他的穿著,以及他的微表情,在根據自己所學的知識,做出合理判斷。」
林時悠笑著,如實說道,
「想必陳局在接手這案件時,就已查明我的身份。」
「身份什麼的,不過是一種職業,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能確保接下來的行動,不會再次遇到這種類似的情況。」
陳復寧笑著解釋道,
「為什麼當時只有你一人在現場,徐家當時在哪兒?!」
林時悠看著徐洋,等著徐洋開口,回話。
「我當時正在忙著整理藝術展要用的器材,忽然整個大廳響起警報,我們和其餘方向的安保人員趕到。」
林時悠意味深長地看著徐洋,
她知道,徐洋這裡說了假話,但他想以此偽裝成一突發事件,
很好地隱藏起那些容易暴露的微表情。
很奇怪的是,陳復寧沒有繼續深挖下去,而是順著徐洋的話,再次向我提問。
似乎這次詢問,只是走一個過場。
「你認為在場的人中誰對你行兇的可能性大?!」
這問題,問的很有靈性,
像是我回答哪一個,結果都一樣,
如果,我回答是持刀的疑似精神病患者的行兇者,
那麼,他會問我,原因。
可這,在一開始就被問了,所以,他會把話題轉向姝姝。
我這邊先前面察覺到姝姝的問題,就會被遮掩過去,成功和徐洋的話,形成一個完美的閉環。
倘若我說的是姝姝,那麼,徐洋那裡就會很快地被懷疑,他在作假,向他們隱瞞什麼,
這樣,一次原本打算走個過場的形式對話,就會變成一場真正意義上的詢問。
想通了這些原因的林時悠,笑著點頭,「持刀的兇手。」
「當然,本來這次飯,我也有許多問題準備問徐洋的,結果,徐洋告訴我,他在等人。」
林時悠笑著無奈地講述著剛才的事情,又繼續說出她對持刀兇手的一些問題,
「他的動作和神態很符合一些特別極端的精神病患者,
但他所做出的動作與他的身體極為彆扭,似乎像是一個有著自我行動的傀儡。」
「傀儡?」徐洋偏頭,問道,
他好像沒想到林時悠對一個人的觀察能這麼仔細過,有些吃驚地問著,並順著林時悠的思考,道,
「會不會是他被人暗示過什麼?」
「陳局覺得呢?!」
陳復寧看了一眼林時悠,又瞟向一旁的蘇媄,示意蘇媄回答。
「事情發生後,我們第一時間取下那段監控,確實是同林小姐所說的那樣,很不自然。」
蘇媄正經回道,
「所以,我們初步懷疑,這位持刀兇手可能是被人心理暗示,或者是被有心之人給催眠。」
「嗯。」林時悠沉默著,摸著她的下巴,深思熟慮著什麼,「這件事很棘手,查了那人的生平了?!」
「嗯,他的女兒在五年前被人販子拐賣過,
後來在警方的協助下,
於三年前找回,
只是不久後的某天夜晚,他殺害了自己的女兒。」
蘇媄點頭,隨後解釋道,
「直到上午才把他找到。」
「老師,對這有問題?!」
「嗯,」林時悠點頭,「蘇媄,這是聽過我講的課?!」
「嗯,曾有幸聽老師提起過,在讀大二的第三個星期的星期一上午九點。」
「也正是他殺害他女兒的一周後。」
「老師,應該很關心這案情的走向,才在一開頭,就提及。」
「蘇媄猜測的很不錯,身為老師的我,很關心,畢竟這樣的人肯定或多或少都有些扭曲的一面不是!」
林時悠笑著道,
「我想,蘇媄應該知道怎麼做了。」
「嗯。」
蘇媄點頭,看著一旁帶著許多疑問的徐洋和陳復寧,解釋道,
「當時,給我上課的何教授正好臨時有事,讓林老師為其講課。」
「當時,除了這件事,國外發生了一起入室搶劫案,我們這邊一男一女成功反殺那五名盜匪。」
林時悠看了一眼蘇媄,見他的眼裡一種不知情的情緒,笑著解釋道,
「我也是偶然跟在師父身邊,閒著無聊,答應了何教授的請求。」
「真厲害!這作家真是慧眼如炬。」徐洋笑著對著林時悠誇獎道。
「您也不是,說起話來,一套一套地,差點連我也給糊弄過去。」
林時悠笑著打趣著暗示著徐洋剛才說話間的隱瞞。
「時間差不多。」
陳復寧看了看手腕的手錶,對著眾人道,
「我們該問的,都問了,
接下來,可能要請林小姐去警局,協助我們。」
「樂意至極。」林時悠笑著回道,「感謝陳局能夠看重。」
「應該的,林小姐是上頭看重的人,怎樣,我都要親自接觸一遍。」
陳復寧笑著示意蘇媄收好剛才的筆錄,
「徐家,我們有時間再會。」
「嗯,再會!」徐洋點頭道。
林時悠和徐洋起身看著陳復寧和蘇媄拿著文件走出這間茶室,兩人相互看對方一眼,相互明白對方所想。
動作默契的坐在沙發,椅子上,笑著喝著茶水,
才想起,剛才忘記給陳復寧和蘇媄添茶。
「你說,我們這般沒禮貌,他們會不會計較?!」林時悠笑著打破沉默,問道。
「陳局心胸博大,跟在他身邊的蘇媄還是你學生,人品都是極佳的。」徐洋笑著回道,「你還真是,給我這麼精彩的。」
「是嗎?」林時悠笑著看著徐洋,見他直勾勾盯著她,「
徐家?徐家!
陳局對你的評價還蠻高的。」
「每個人心裡有點秘密,不是很正常嗎,再說了,說透了,豈不是生活沒有刺激嗎?!」
徐洋笑著打著糊搽,
「我們各退一步,成全彼此美意,不是更好?!」
「你這是在針對於哪一方面?!」
林時悠笑著托著下巴,眼裡帶著探究,看著徐洋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兩手端在下巴上,凝視著自己,
林時悠不自覺地笑著轉動轉動腦袋,道,
「既然不說,那算了,各退一步,就各退一步。」
「徐洋,先不說這個,我問你,你知不知道心理暗示?!」
林時悠忽然想到什麼,眉頭一皺,抬頭看向,徐洋問道。
「心理暗示?!聽說過,以前和老師聊過。」
徐洋看著林時悠一臉嚴肅的表情,他也跟著正襟危坐起來,
「你是說有人這心理學很精通,?!」
「嗯,除了精通以外,他還對這件事很清楚。」林時悠點頭,繼續道,「我不知道是誰?我想你一定見過。」
「這麼說來,我可能見過。」
徐洋回想起他和程和郡在茶室里見過的盧娜琳,有些不確定,道,
「當時,我還以為她是來找朋友的。」
「朋友?!看來,你的這位朋友不簡單哪!」
「嗯,是很不簡單。沒準你們之前見過。」
「是嗎?那改天,我們見見?!」林時悠試探道,
她也很好奇,她不知道徐洋口中的朋友是誰,
興許是失憶前,就是一對要好的朋友吧,
見一面,總是沒錯的。
「好啊。你得看她有無時間見你吧。」
「嗯,不簡單的大佬,要見上一面,總歸是要做足準備的。」
林時悠笑著為她自己找理由,
她知道,徐洋這是在拒絕她的請求,
同樣,她也在試探著她自己。
徐洋仿佛是看穿她的心思,笑著站起身來,看著坐在沙發上一直托腮瞧著他的林時悠,完媚道,
「你說的,你猜猜?!我信不信!?」
「我怎麼知道,你信不信?!」
林時悠也跟著起身,眼裡閃出淚花,
「我只知道,我不說,你也會安排好的,不是?!」
「時候不找了,徐大藝術家該回去休息了。」
林時悠閃過心中不快,笑著禮貌道,
「難不成大藝術家要在這夜晚做一個思想家?」
「思想家?!」徐洋笑著,無奈道,「作家,怎麼都喜歡這般拐著彎,陰陽人?!」
「你連我的情緒都聽的出來,又不願意告訴我,何必找來陳局,來演這場不出彩的戲呢?!」
林時悠有些不高興地匆匆推開門,回到家中,
獨留身後的徐洋在茶室里待著。
徐洋拿出電話,給在北京的夏曉發去消息,
「事情進展的很順利,結果還不知。」
「時悠這邊的反應,和你預料的一樣。」
「你那邊還好嗎?!」
徐洋剛發完,夏曉就打過來,
靠電話交流的兩個人,在夜晚裡,愉快地聊著今天所發生的趣事,,
也聊著接下來,她和她見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