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沒想到,大藝術家不簡單?!

  不對,他不是精神病患者,他的步態不對,

  一般來說,老人的步態,是一瘸一拐,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可他是走起路來,全身的氣息倒像是有種殺伐的感覺,

  剛才讓我們到他身後,那反應這麼迅敏,

  就算是身體健康的,上了年紀的老人也會比中年人慢幾秒,

  這老頭兒一身腱子肉,穿著厚厚的衣服,

  若我推斷沒錯,他應該是青年人或者是中年人,可能還鍛鍊過身子,當過軍。

  不管怎樣,先把無關的人送走,。

  林時悠止不住腦海里的胡思亂想,一臉深思地盯著老人的後背,

  根據他的行為,看他是正常人,還是精神病患者。

  她見他向那幅《田野的風車》靠近,拿起手上的刀,重重地在那透明玻璃上划過幾道傷痕,

  他那有力的動作,狠厲的從玻璃上映射出的充滿仇恨的情態,

  估摸著,他一時半刻,停留在這上面。

  林時悠轉頭,對著姝姝一笑,示意她可以跑出去。

  姝姝眨了兩下眼睛,明白她的意思,迅速後退,快速逃離這裡。

  在姝姝逃離這裡的同時,林時悠也往後退了幾大步,確保自己能逃掉他的攻擊。

  好在徐洋這裡的安全措施做的很好,在他劃傷玻璃的那時起,整個大丁廳的警報響起,。

  前面劃玻璃的老人,猛地一下轉頭,看著離他有一米多遠的距離的林時悠,以及那個說是妹妹的人不見,

  意識到,林時悠也是這綁架犯的一員。

  行為果斷地拿著匕首朝林時悠這邊走去,

  見狀,林時悠也跟著往後退到,

  一前一後,都在試探對方的能力,雙方僵持很久,

  直到徐洋那邊帶著幾個安保過來,打破這裡的氣氛,

  林時悠心想,這下,我得跑開,不然會被亂刀砍傷,

  林時悠笑著站在原地,看著老人,道,

  「你以為你殺了我,就能找到你女兒嘍!」

  「不能?!」老人愣在原地幾秒,想起什麼可怕的回憶,額頭的青筋爆起,「既然你是人販子,我就得聲張正義。」

  這下,林時悠確定,他是個由疑似精神病的青年人打扮成的耄耋老人,

  想到這些,林時悠笑著又道,「聲張正義?!難道我的正義不是正義?!」

  「你個混蛋,你會有正義?!」

  「當然,我要是你,你就會繳械投降,加入成為其中一員,換取女兒的幸福。」

  林時悠笑著繼續起角色扮演,餘光看著徐洋站在自己身旁,

  心道,這次安全了。

  正眼看著那個疑似精神病的患者已經被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員控制,押出現場,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徐洋,

  「你來的真是時候!」

  「很抱歉,給你帶來困擾。」徐洋一臉歉意地看著林時悠。

  「嗯,你的道歉我收下了。」林時悠笑著低頭,又抬頭,笑著故意問道,「那幾個是便衣吧!」

  從他們這麼快能做出的反應來看,他們之間配合很默契,

  像極了刑警隊中的重案調查組,卻又不像,

  這些人的動作如此迅敏,連手頭的工具也如此專業,有些甚至於自己都沒見過,

  想來想去,有幾種可能,

  一是軍隊裡的,

  一是警校中最優秀的,

  一是僱傭軍,

  再是有特殊性質的保鏢。

  僱傭軍不可能,國內是禁止僱傭軍攜帶武器過邊境,同時也禁止軍火交易。

  「眼睛真尖,真會透過現象看本質。」

  徐洋笑著輕輕點頭,

  「他們是專門保護你的。」

  「保護我?!」

  林時悠笑著,試圖從徐洋的眼睛裡得到什麼,

  「我只是個平平無奇的作家,又不是什麼關係國家層面的科學家。」

  「夏曉是你師父吧!」

  徐洋笑著向林時悠後退一步,語氣平和道,

  「你為什麼這次急匆匆地出去呢?!」

  「沒想到,大藝術家也有不簡單的時候!」林時悠笑著,回道,

  暗示徐洋,等有時間,我們單獨見面。

  「這邊的差不多了,我得開始迎接我的仰慕者。」

  徐洋笑著表示明白,故意兩手攤開,解釋道,

  「姝姝是個好孩子,但她不適合在你身邊為你服務,這次你就跟著我,欣賞藝術,怎樣?!」

  姝姝難道也是個有問題的人?!

  林時悠沉思片刻,又一掃而空,點頭,「大藝術家的邀請,我很榮幸。」

  邊說邊走到徐洋面前,等著徐洋伸出他的手接著她自己的手。

  徐洋笑著紳士般地伸出手,握著林時悠的半張手掌走到展覽中心,

  「沒想到,我這一舉動,會讓時悠感到不滿。」

  「很不滿,」林時悠一臉嚴肅著,回道,「你知道,我不喜歡過那種被人安排的生活。」

  「更何況,我想跟著我師父多學些有用的知識。」

  林時悠笑著誠懇說道,「想來,那時的你也是這般吧。」

  「林小姐不是在剛才說過,您最欣賞我的處女作《田野的風車》。」

  徐洋笑著站在展覽中心,轉頭看著林時悠,

  「有時不得不佩服你那雙會看透人的眼睛。」

  「我也很好奇,大藝術家都比較喜歡西方文化?」

  林時悠笑著從徐洋手上放下,兩手提著手提包在徐洋面前,

  「怎不會對自家文化感興趣呢?!」

  「也許是因為自家文化不比西方文化一樣,好忽悠人。」

  「藝術家也會有物質的時候。」

  林時悠笑著,意味深長地打探徐洋,笑著一副懂他的眼神,道,

  「也對,物質在任何時候都比精神管用。」

  「林小姐,該不會從我這藝術家身上分析到什麼不同尋常的秘密。」

  「秘密不敢當,」

  林時悠笑著擺擺手,直視徐洋那雙笑眯眯的眼睛,

  「我分析你,只是出於職業素養。」

  「作家,還是望聞問切?!」

  「以史明鑑,集先賢之智慧,行天下之大道。」

  林時悠眼裡閃過一絲笑意,想起大學時,教授講過的一句話,同樣也可以用在徐洋這裡,。

  「時悠,說起來官話來,一套一套的。」徐洋笑著懂得她說的這話的意思,

  如同《孟子•公孫丑》的那句,士別三尺,當刮目相看。

  「真是久別重逢,未聞人貌,便聞其名。」

  「久別重逢?!算不上,頂多算是摯友。」

  林時悠笑著低下頭,道,

  「要是沒剛才那般防備,也許我們的關係能更進一步,不是?!」

  「好了,藝術展要迎接客人了,」

  林時悠笑著看了徐洋身旁的助理,笑著知趣地瞟向一旁的沙發上,手指著,對著徐洋,詢問道,

  「我就坐那兒等你怎樣?」

  「嗯。」

  徐洋點頭,看著林時悠坐在沙發上,看著他,笑著道,

  「可別到處亂跑。」

  林時悠閉上眼,靠在沙發上,同意徐洋的後半句,

  我知道現在的我的處境很危險,要不是剛才徐洋他們一直觀察著這邊,

  說不定,今日的我不會在這裡。

  也不知,師父那邊怎樣,應該沒危險吧。

  這樣,最好不過。

  話說回來,徐洋他們究竟在忙什麼,該不會是前晚新聞播出的那件事?!

  還是在執行什麼危險的任務,不成?!

  不管怎樣,短時間去看師父的可行性很低,

  徐洋這裡到是個突破口,,。

  算了,不想了,

  突然有點困了。

  林時悠靠在沙發的後背處,想著想著,睡了過去。

  來觀看藝術展的旅客認為這是徐洋出的最新的藝術,紛紛舉起電話拍照著,

  沒等照片流出,一旁偽裝成這裡的便衣帶著這裡的負責人走來,提醒大家不要拍照,

  語氣委婉地表示著,

  這是徐洋徐先生的意思,。

  不過,這裡的沙發是真的很柔軟,真皮的,

  上頭的暖光燈打在每個角角落落,有了一種連看展會上的每個人都是那麼的溫和謙遜。

  林時悠在沙發上,悠悠地醒來,看著自己還癱在沙發上,

  左顧右看地打量著周圍,

  空無一人,那些畫也被收的乾淨。

  徐洋坐在她頭的這一側的沙發上,拿著一本雜誌看著,

  半扎的中長發垂在他的雙肩,兩側的耳根處上帶著銀色的星星下落著的一閃一閃的小流蘇,

  身上穿著的是面料極佳的深黑色的休閒西裝,

  整個人正安靜地閱讀著雜誌上的內容,

  由內向外散出一股紳士的英倫風格,

  特別是那頎長的身姿,寬肩窄腰,手指的骨節分明,

  要是換上一身清白色的衣衫,頗有公子扶蘇的韻味兒。

  「醒了?」

  徐洋放下雜誌,看著一直觀察他的林時悠,笑道,

  「這是被我這一身的打扮給迷住了?!」

  「不會,我只覺你這一身打扮跟你的長相不符。」

  林時悠笑著坐直身體,嫌棄著,

  「還不如申生好看。」

  「申生?!」

  徐洋看著林時悠光明正大地盯著他,

  「原來你喜歡這種類型的?!」

  「那可是整個夏國的白月光,現在很多熟悉這段歷史的,都很替他惋惜的,好不好?!」

  「是我見識淺薄了。」

  「這,藝術展結束了?!」

  「嗯,剛結束。」

  「你可別學白月光那種,」

  林時悠笑著,暗示徐洋等她等很久了吧,道,

  「真是的,學藝術的,都這麼含蓄。」

  「你還不如揣著明白裝糊塗。」徐洋有些無奈道。

  「我可不想活在一團迷霧中。」

  林時悠笑著起身,站在徐洋面前,

  「既然結束了,不如我們去雅間?!」

  「好啊。」徐洋點頭,收好手中的雜誌,拿起包中的電話,給他的助理髮消息,

  這邊可以了,你帶兩人過來收拾一下,我晚點回來。

  好的,老闆!

  「這麼忙,!」

  林時悠看著徐洋收起電話,跟在她的身旁,

  離開這裡,去了清點幾個小菜的雅間。

  「請吧!我們邊吃邊聊。」

  林時悠笑著對著徐洋,道,

  「你我之間不用客套。」

  「嗯。」

  徐洋眨了眨眼睛,見林時悠夾菜,他也跟著夾,

  「抱歉,今天不是有意隱瞞,實在是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

  「你能給我個說明,我很滿意。」

  「想來,你已經猜到什麼,或者,你想問的,我儘可能地去回答你。」

  「別急,先吃飯,吃飽了再說。」

  「好。」

  片刻,林時悠叫來服務員將桌子上的餐盤清空,

  讓其帶領她和徐洋去茶室,圍爐煮茶。

  「抱歉,今天嗓子不舒服,想喝點熱的。」

  林時悠笑著見服務員擺好,退下,看著徐洋,又道,

  「想喝涼的,這裡有冰塊。」

  「嗯。上午沒嚇到你吧。」

  「嗓子被嚇啞了,沒辦法慌亂。」

  「那就好。還好一切順利。」

  林時悠拿著烤的有些燙意的紅棗遞給徐洋,看著他那副精彩的神情,

  「謝謝你的關心,你做的,我還是知道的。」

  林時悠笑著安慰著徐洋,

  「該不會是新聞上的那件吧!」

  「嗯。」

  「我不知道你除了是藝術家以外,還有什麼身份,但我知道,從我們見面的那時起,你一直是個上下矛盾的人。」

  「你的敏銳,我很佩服,也正是你的敏銳,傷了你的身,不是?!」

  「我知道,我失去的那部分,是一段及其珍貴的回憶,我要用盡一切去找尋。」

  「是嗎?!但願你能找到。」

  「找不找到,是一回事?關鍵是,今天的事,你不該瞞著我。」

  林時悠嚴肅地對著徐洋的眼睛,道,

  「人不可能是一成不變的,總要歷經磨難,不斷尋找心中所嚮往的那片桃源。」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你那副油畫嗎?」

  徐洋示意林時悠繼續說下去,

  「那副能表現出你當時衝破枷鎖的勇氣,同樣,也能鼓勵著現在的你,不是?!」

  「儘管那段記憶很殘酷,我也要向那樣一樣去找回我當時的心中願景。」

  「我不知道,你和師父她私下做了什麼交易,但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不是你倆相互聯繫的棋子。」

  「我總感覺我們在很早以前就見過,而且關係很親切。」

  「現在,見到你,我更加確定,上午的那種,才是真正的你。」

  表面是才華橫溢的藝術家,實際上是個懷揣著夢想的政客,

  或許,我家,也不簡單。

  連夏曉,也是,,。

  每個圍繞在我周圍的人,都有種為了心中共同理想,負重前行的人。

  我想,我也早就進了這漩渦,只是,無法承受這種挫折,才會失掉那段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