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初二, 雲瑤去了舅舅家。

  不知道是不是曾欣榮跟舅舅打過招呼，還是他對於網上曝光的事情完全不知情。

  對方從始至終沒再提過這個人。

  從舅舅家回來已經晚上十點。

  雲瑤洗完澡躺床上, 給韓錫發消息：【今天吃了什麼？

  有出去玩嗎？

  】

  韓錫很快回來兩條消息, 首先是張圖片，桌子上擺著三菜一湯。

  下面是條語音，男人聲音散漫：「好不容易有幾天假當然要用來睡覺了。」

  接踵而來是第二條：「再說, 我只想跟你玩。」

  雲瑤強壓住嘴角的弧度, 問了句：【你準備什麼時候回北城？

  】

  E：【你呢？

  】

  雲瑤元宵節之前都沒有工作，但她想提前回北城, 走太早又怕曾欣榮不讓。

  想了想她回覆：【初八吧。

  】

  E：【我初五, 明天出來約個會？

  】

  明天雲瑤家裡有客人, 上午不好出門, 下午應該沒問題。

  她回過去一個『ok』的表情。

  兩人又聊了幾句。

  突然, 『愛錫小分隊』里彈出一條新消息。

  項博學大帥比：【有個喜訊要跟大家分享一下。

  】

  項博學大帥比：【我項博學, 在新年的第一天終於脫單了！】

  他這條消息把所有人都炸了出來。

  雲瑤：【恭喜。

  】

  莊沐：【可以呀，什麼時候請吃飯？

  】

  於飛：【……不容易。

  】

  櫻桃小橘子：【你女朋友肯定很善良。

  】

  蔣厚：【恭喜】

  韓錫：【姑娘眼光過於低了點。

  】

  項博學大帥比：【……你們都在哪過年？

  好久沒聚了，要不聚聚？

  】

  韓錫：【南州, 初五之前可以聚。

  】

  於飛：【我可以。

  】

  蔣厚：【可以。

  】

  很久沒見面, 都有些想法, 除了韓瑩瑩說趕不回來, 其他人都表示沒問題。

  最後項博學提議：【那初四都來我家這邊, 正好年前開了家清吧，你們也不用擔心被偷拍。

  】

  項博學家所在的白壁市緊鄰南州, 開車過去也就一個小時左右。

  初三雲瑤陪韓錫在外面玩了半天, 吃完晚飯才回家。

  初四這天下午, 她開車來到韓錫所在酒店的樓下，沒一會, 戴著口罩的韓錫從門口走出。

  他來到駕駛座這邊，敲了敲車窗，示意雲瑤下車：「我來開。」

  雲瑤應聲下了車，繞到副駕駛坐上去。

  韓錫幫她把安全帶繫上，漫不經心地問：「帶換洗衣服了嗎？」

  「帶了。」

  韓錫笑：「帶了就好。」

  項博學昨晚說幫他們定好了全市最好的酒店，讓大家晚上都別走，玩個痛快。

  雲瑤自然是帶了衣服的，但是，他這麼一笑讓她感覺到了幾分意味深長。

  忽地想起初一那晚，對方離開前說過的話：「下次可就不會放過你了。」

  強壓住跳的過快的心跳，她將頭轉向窗外。

  雲瑤跟韓錫下午五點半抵達白壁，於飛早他們半小時。

  到了後，雲瑤微信問莊沐的位置，對方說還在路上，大概六點左右到。

  不知道蔣厚有沒有跟她一起，雲瑤沒好問。

  項博學先將他們帶到吃飯的地方，自見面起，他嘴巴就沒閒過。

  「錫哥，我其實不是很想你來。」

  項博學看了一眼自己女朋友，搖頭嘆息：「我女朋友是你粉絲，我嚴重懷疑她是因為這點才答應跟我在一起。」

  韓錫微微挑眉：「那你不得感謝我？」

  項博學的女朋友長相清秀，話也不多，一直安安靜靜地跟在他身邊。

  這會，她面上閃過一抹不自在，瞅了項博學一眼：「才不是。」

  項博學立馬呵呵笑，當著大家的面親了女孩一口：「逗你玩呢。」

  兩人互動甜蜜，看的出感情很好。

  雲瑤餘光掃到一隻手搭在自己椅背上，她微微偏頭看過去。

  旁邊韓錫看起來在認真聽項博學說話，似乎將手搭過來只是他無意間的一個動作。

  正打算坐直身子，對方忽然一個轉頭，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她沒來得及收回的視線。

  韓錫眉尾稍揚，壓低聲音問：「你也想親一下？」

  「……」是什麼給了你這樣的錯覺？

  雲瑤忍著吐糟的衝動面無表情地回過頭。

  「錫哥，你跟小仙女說什麼呢？」

  項博學注意到這邊的動靜，好奇地問：「你們倆到底什麼情況？」

  於飛遞過去一個看傻子的眼神：「得虧你女朋友不嫌棄你。」

  韓錫掀起眼皮，懶懶地說：「調情，懂？」

  「臥槽！」

  項博學說：「你們終於是在一起了？」

  「……」

  沒過多久，莊沐跟蔣厚前後腳走進包廂。

  項博學介紹完自己女朋友，而後看向於飛，一臉促狹：「你看我們都是成雙成對，你就不會不好意思？」

  他沒注意，他說完這句話，莊沐和蔣厚不自在的表情。

  於飛聳聳肩：「我為什麼會不好意思？」

  項博學：「……不會就好。」

  項博學一早就點好了餐，見人都到齊，他讓服務員開始上菜。

  吃飯完，項博學領著大家來到位於同一幢樓的清吧。

  項博學：「大家放心玩，今晚本店不對外營業，就招待你們。」

  蔣厚：「項老闆闊氣。」

  於飛：「好酒都別藏著。」

  「那必須，哥幾個啥關係啊！」

  項博學將他們帶到一個包廂門口：「你們先進去坐會，我女朋友家裡有點事，我送她回去馬上來。」

  項博學小兩口走後，蔣厚在外面接電話，剩下幾人進到包廂

  包廂里的酒水飲料一應俱全，早在他們來之前，服務員就已經準備好。

  雲瑤跟莊沐自從那次喝完酒，便沒再見過面，兩人進門迅速找了個位置坐下聊天。

  韓錫走到小型吧檯前，抬眸看向於飛：「喝一杯？」

  「行。」

  於飛在他對面坐下，給兩人各倒了一杯紅酒。

  他端起酒杯跟韓錫碰了下杯，之後一飲而盡。

  韓錫沒想喝多，只是抿了一小口。

  於飛也沒管他，自顧自地繼續給自己倒酒。

  韓錫安安靜靜地看他喝完第三杯，這才淡笑著開口：「上次謝了。」

  於飛眼睫微抬，「沒事。」

  「你是不是在籌備新專輯？」

  韓錫說：「等我忙完這陣子，幫你看看？」

  於飛嗯了聲。

  「加油。」

  韓錫難得這麼耐心安慰一個人，他失笑道：「韓瑩瑩那小鬼可是你的忠實粉絲！」

  於飛嘴唇微勾：「我知道。」

  他陸續又喝了兩杯，清冷的眸子漸漸泛起朦朧之色。

  韓錫有幾秒想要去阻止，後來又覺得對方作為一個成年人，完全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也就隨他去了。

  「你知道嗎？

  其實網友說的不完全是假的。」

  韓錫剛端起酒杯湊到唇邊，還沒來得及喝，便聽到於飛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麼一句。

  他像是沒聽清，反問了句：「什麼？」

  「我是嫉妒你。」

  於飛嘴角扯起一抹無奈的笑：「嫉妒你做什麼事情都那麼容易。」

  韓錫沉默地看著他，沒搭腔。

  「你總是輕而易舉地得到我怎麼努力都得不到的東西。」

  於飛抬眸看過來：「你可能不知道，我大學時喜歡戚婉玥，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了。

  可我知道她喜歡你，所以一直將這份喜歡埋在心裡。」

  聽到這裡，韓錫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我那時經常看到她來找你，你對她態度冷淡。

  而她…」於飛苦笑：「難得找我一次，都是來打探你的消息。」

  「跟你一起表演節目，你的視頻輕輕鬆鬆上了微博熱搜，而我依舊默默無聞。」

  於飛嘴角勾起一抹輕嘲：「那時候我就想，我到底差在啊？」

  「不是。」

  韓錫神色認真：「我現在擁有的不多，也並非輕易得來。」

  「那戚婉玥的喜歡呢？」

  許是醉了，於飛的音調有所拔高：「我求而不得的東西卻被你不屑一顧！」

  「那能一樣嗎？」

  韓錫輕嗤：「你什麼都好，就是眼光不好。」

  「……」於飛說：「我早就不喜歡她了。」

  他跟戚婉玥後來碰過一次面，感覺對方早沒了在大學時候的影子，完全變成一個陌生人。

  韓錫喝完一杯酒，輕聲呢喃：「我唯一讓人羨慕的事大概就是遇見雲瑤。」

  於飛：「你說什麼？」

  「沒什麼。」

  韓錫說：「你醉了，少喝點。」

  知道於飛在事業上一直不順，他喝醉發幾句牢騷，韓錫也能理解。

  只不過喜歡戚婉玥這件事他完全沒想到。

  但，那又跟他有什麼關係？

  「不好意思。」

  於飛抹了一把臉，略感抱歉地說：「最近壓力有點大。」

  韓錫語氣不甚在意：「沒事。」

  此時，蔣厚接完電話走進來，在於飛身邊坐下。

  他不經意間掃了一眼角落的兩人，一語不發地給自己倒酒。

  隨後，項博學回到包廂。

  他將雲瑤莊沐都叫來吧檯前坐下，「來來來，一起喝一杯。」

  韓錫、雲瑤和項博學坐一排，對面是於飛、蔣厚和莊沐。

  項博學示意大家舉杯：「這一杯敬我們的友誼。」

  他說完，帶頭一口乾。

  雲瑤猶豫不決地看著手中的酒，她深知自己酒量，這一杯下去，勢必會醉。

  就在她嘗試著抿一口的時候，旁邊伸過來一隻手將她的酒杯搶了過去，伴隨著低低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喝酒誤事。」

  下一秒，手裡被塞進一杯果汁，「喝這個。」

  項博學見了這一幕，不滿地道：「作弊可還行？」

  韓錫輕飄飄地看過去：「我替她喝，行不？」

  項博學眉開眼笑：「行行行。」

  蔣厚將自己的酒喝完，轉而端起莊沐的酒杯就要幫她喝掉。

  莊沐眼疾手快地制止他：「你幹什麼？」

  盯著覆在自己手上那隻小手，蔣厚自然而然地道：「你生理期，不能喝酒。」

  莊沐抬眸望向他的眼睛，語氣沒什麼起伏：「我生理期現在不穩定。」

  蔣厚眸光微動，「那更不能喝酒。」

  對視片刻，莊沐忽而一笑：「你知道嗎？

  遲來的深情比草……」

  她最後一個字沒說出來，到底是曾經愛過的人，說不出很難聽的話。

  以前多次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他都沒能出現。

  現在兩人已經分手，這樣又算什麼？

  蔣厚並沒有被這句話勸退，執意端過她的酒杯一口悶掉。

  他們兩聲音很小，在別人看來就像情侶間的打情罵俏。

  項博學又給每人添上一杯，「這杯慶祝我脫單。」

  莊沐見蔣厚一直替自己喝酒，也不再阻止。

  主要是對方力氣大，阻止不了。

  包廂很大，隔間配有一套K歌設備。

  酒喝的差不多時，幾人轉場到隔間。

  項博學率先點上一首歌，兀自開始唱起來。

  正處在熱戀期的他跟以前不一樣，這次點的是一首節湊輕快的情歌。

  偏生他嗓音粗獷，捏著嗓子唱顯得有些滑稽。

  雲瑤沒忍住笑出聲。

  「笑什麼？」

  韓錫靠坐在沙發上，眼帘微垂。

  此刻，他手背抵在額頭上，懶懶地看過來。

  雲瑤不答反問：「不舒服？」

  韓錫搖頭：「沒有。」

  雲瑤哦了聲，隨即收回視線繼續聽歌。

  沒一會，她感覺右邊肩膀一沉，一個毛茸茸腦袋靠來過來。

  雲瑤身子微僵，訥訥地問：「是不是想睡覺？」

  「想。」

  韓錫喉間溢出一聲笑，嗓音曖昧又繾綣：「想和你一起睡。」

  雲瑤心房裡的小鹿開始四處亂撞，她極力穩住自己的聲音，輕聲說：「那你先這樣睡會吧。」

  他們進包廂也沒玩多久，項博學正在心頭上，現在離開似乎不大好。

  「幹嘛呢？」

  唱完一首歌的項博學回頭看到這一幕，震驚地瞪圓了眼：「錫哥，你怎麼跟個娘們似的？」

  以前酒量也沒這麼差啊。

  原本沒注意這邊的另外三人，也齊齊看向他們。

  面對幾人的視線，雲瑤淡定地解釋：「他喝醉了。」

  韓錫歪著頭，細碎劉海下的眼神帶了幾分得意。

  項博學：「……」

  好想回去找媳婦！

  項博學唱了一會歌，覺得沒勁，便組織大家玩遊戲。

  雲瑤跟莊沐沒參加，他們四個男孩邊玩遊戲邊聊天。

  差不多到零點左右，於飛醉了。

  項博學的女朋友也重新跑過來打算接他回家。

  「那今天就到這，下次再聚。」

  項博學從口袋裡掏出幾張房卡，遞給莊沐一張，一張丟給於飛，剩下的兩張塞到韓錫手裡：「之前沒弄清你兩的關係，隨你們怎麼住。」

  莊沐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房卡，又看了眼兩手空空的蔣厚。

  她自作主張地拿過韓錫手中的兩張房卡，再將自己的塞給他，淡淡地說：「這樣才對。」

  雲瑤：「……」

  項博學：「……」

  項博學這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怪不得他們兩一整晚看起來不對勁。

  原本以為是吵架，現在看來情況更糟糕。

  時間太晚，又都喝了點酒，沒在這件事情上細究。

  項博學帶領大家來到據說是本市最好的酒店。

  他把幾人送達後跟女朋友一同離開。

  蔣厚負責送於飛回房。

  雲瑤跟韓錫來到他們的房間，一間情侶套房。

  韓錫進門便跌坐在沙發上，背靠著沙發，眼睛半闔。

  雲瑤站在房間中央左右看了一眼，她找出水壺燒了點熱水，將桌上的玻璃杯燙了下，而後倒入半杯熱水。

  待熱水變溫，她端起水走到韓錫面前，彎腰喚他：「韓錫，喝點水。」

  韓錫長睫微抬，就著她的手將杯中水飲盡。

  雲瑤面露擔憂：「好點沒？」

  韓錫輕笑：「我沒事，你先去洗澡。」

  他其實沒醉，頂多處在微醺狀態，意識很清醒。

  瞥見他眼底的清明，雲瑤才放心地去洗澡。

  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別的什麼原因，雲瑤這個澡洗的有點久。

  洗完澡出來時，韓錫已經在沙發上睡著。

  雲瑤眨了眨眼睛，猶豫幾秒，還是走過去輕輕將他推醒：「韓錫，洗完澡再去睡。」

  韓錫睜開眼，看見眼前的人，下意識伸手抱住她的腰。

  雲瑤彎了彎唇：「你身上用酒味，快去洗澡。」

  韓錫悶笑幾聲：「又嫌棄我呢？」

  話是這麼說，還是乖乖起身朝浴室走去。

  沒多久浴室里傳來嘩啦啦地水聲，莫名讓她覺得心跳加速。

  她轉身找出吹風機吹頭髮，吹風機的聲音蓋過了浴室里的水聲，依舊沒能緩解她心裡的緊張。

  酒店的吹風機頻率很小，她頭髮又長又多。

  手都酸了頭髮還是半干狀態。

  就在她打算放棄的時候，浴室的門被打開，韓錫走了出來。

  他上身著一件白襯衫，下身一條灰色休閒褲。

  頭髮好像擦都沒擦一下，發梢還在往下滴著水。

  他邊走邊問：「還沒吹完？」

  雲瑤將電吹風遞給他：「我不吹了，給你。」

  韓錫走近，摸了摸她的頭髮，「還沒幹呢，怎麼就不吹了？」

  雲瑤：「手疼。」

  「嬌氣。」

  韓錫微哂，卻是自然地接過電吹風，說：「轉過去，我幫你吹。」

  雲瑤依言轉過身，嘴角偷偷翹起一抹弧度。

  韓錫生澀地來回撥弄她的髮絲，吹了好半晌，才將頭髮大致吹乾。

  黑色長髮被他從後面分成兩半，露出脖子。

  韓錫盯著後頸那處雪白的肌膚，眸色暗了暗。

  他沒忍住低頭咬了一口，雲瑤瑟縮了一下，「吹、吹乾了嗎？」

  韓錫嗯了聲，嘴唇還在她後頸處游移。

  「你自己也吹吹吧。」

  韓錫動作一頓，接著將她轉了個身，把吹風塞她手裡，「你幫我吹。」

  「……」雲瑤說：「那你低頭。」

  韓錫俯身，眼睛跟她平視，卻沒有低頭。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今晚整個人像是鍍上了一層慵懶之色。

  看過來的眼神具有侵略性，又帶著致命的誘惑。

  雲瑤竭力忽視他的目光，僵硬地幫他吹頭髮。

  感覺對方腦袋在一點點靠近，灼熱的氣息襲來，雲瑤握著吹風的手微微發抖。

  「你——」

  溫熱的唇將她的話全數堵了回去，幾乎是同時，她手中的吹風機被人關掉丟至一旁。

  鋪天蓋地地吻朝她席捲而來。

  韓錫起初的動作並不溫柔，甚至有些粗蠻。

  漸漸地，他的嘴唇往上，在女孩的眼角、眉心落下一個個輕柔的吻。

  細細密密的吻又一路往下，順著下顎到達鎖骨。

  親吻變成啃咬。

  雲瑤發出一聲輕吟，大腦一片空白，完全沒了思考能力。

  韓錫的呼吸變得不均勻，深吸一口氣，他輕鬆地抱起雲瑤，走幾步將她放倒在柔軟的被褥里。

  躺下來的雲瑤沒忘記提醒：「關燈。」

  韓錫撇唇一笑，直起身子將大燈關掉，卻壞心眼地留了一盞夜燈。

  床頭燈光昏暗，更顯曖昧。

  他忽地抬起一隻手用指腹摩挲她發紅的眼角，聲音低到幾乎是氣音：「知道我為什麼穿白襯衫嗎？」

  雲瑤蒙蒙地搖頭，尾音輕顫：「不知道。」

  「勾/引你。」

  韓錫聲線壓的很低，「既然沒看出來，那我就再明顯一點。」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開始動手解自己襯衣紐扣。

  畫面就像電影慢動作場景，撩人又煽情。

  一片微光灑在他身上，從鎖骨一路往下，雲瑤視線就像被定住，完全移不開眼。

  見雲瑤不為所動，韓錫俯身靠近她耳側，「小仙女，你這反應讓我很受打擊。」

  男人不穩的呼吸落在她脖頸上，帶著灼熱的溫度，染紅了那一片肌膚。

  雲瑤偏頭與他對視。

  幾秒光景後，她伸出兩手揪住對方敞開的衣領，稍稍用力，朝自己拉進。

  用行動證明她有被勾/引到。

  像是再也忍不住，韓錫猛地吻住她。

  ……

  動作間，睡衣領口被解開，順著肩頭緩緩滑落。

  他的手在她身上肆意撩撥，帶來一陣陣顫慄。

  興許察覺到她的緊張，韓錫抬起頭，男人眼尾潮紅，眼底滿是情/欲之色。

  雲瑤迎上他的目光，眼睫輕顫，眸子裡卻無半分退縮之意。

  她再一次伸出手勾住對方的脖子，仰頭吻上那張染著水光的紅唇。

  這一刻，一根名叫理智的弦頃刻間被扯斷。

  韓錫奪回主動權，熱情又不失溫柔地回吻她。

  後來，熟悉的氣息將她包圍，雲瑤被熱情吞噬了理智，抑制不住嗚咽出聲。

  聽到這顫巍巍的哭音，韓錫撐起身子，如墨的眸子落在她染著淚光的瞳仁里。

  男人眼底眸色更甚。

  他抬手遮擋住這道可憐兮兮的目光，啞聲道：「不想流更多眼淚，就別看我。」

  房間內曖昧交織。

  床頭暖黃的夜燈籠罩著整個臥室，映出一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