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嚴打開始了

  街道上的大喇叭適時響起來。

  緊跟著街道的幹部,居委會的大媽走上街頭,把一張張大字報貼滿街頭。

  標題就是兩個大字:嚴打。

  下面是通俗易懂的文字,介紹嚴打行動,重點打擊小偷小摸,調戲婦女,聚眾賭博,讓群眾過一個放心年。

  鼓勵舉報揭發,積極提供線索。

  有常威出手,今天反扒大隊的效率很高。

  為了震懾犯罪,這些人的脖子上都被掛上大牌子被押著遊街。

  罪犯們面如死灰,癱軟發抖,要靠著警察攙扶才能勉強行走......

  道路兩側圍滿了看熱鬧的群眾,不時有些膽大的伸出腳在罪犯身上踹一腳,又被警察呵斥著退回去,重新找機會。

  事不關己,懵懂恐懼,哭泣喊冤......各色人等,各種情緒,在整條長街上匯聚。

  這樣的力度無疑有很好的震懾效果。

  自建國後,社會日趨穩定,人口暴漲,隨之而來的是城市工作崗位缺失,越來越多的青少年在畢業後無法安置,形成龐大的待業群體。

  這是年輕且躁動的年齡階層,如同火星,稍稍撩撥就會惹出大麻煩。

  過些年,當這個群體的數量龐大到影響社會穩定後,一紙命令,把這些人全部送到鄉下開始接受再教育。

  等上山下鄉結束後這些人再回城時,又從知情變成待業青年,整天無所事事,流竄在大街小巷。

  於是,1983年終於開始一場聲勢浩大的嚴打。

  常威安排好這一切就回到龍組小院。

  他要確保每一個被審訊判決的人都不會被冤枉。

  從後世來,他知道歷次嚴打被詬病的地方太多。

  客觀的看,嚴打維護了社會穩定,卻也造成了不少冤假錯案。

  有全知之眼輔助,他要儘量避免這種情況。

  至少在龍組裡要杜絕。

  因為投入的警力多,常威也時不時的加入到行動中,對各種違法行為速戰速決。

  天橋老百姓感受特明顯,似乎短短几天內,那些有名有號的流氓混混成批被抓,街道為之一清。

  既然稱之為嚴打,除了打擊手段強化,懲罰力度也再拔高。

  以前小偷小摸也許就是拘留或者勞教半年一年,現在至少三年以上管制。

  調戲婦女五年起步。

  這些人都會被各街道辦領走,每天兩到三個小時從事街道勞動審查。

  於是,老百姓發現不僅治安變好,衛生狀態也在迅速提升。

  擁堵的水渠被清理,堆積的垃圾被拖走。

  破損嚴重的房屋在修繕。

  嚴打行動在城四區同時轟轟烈烈的展開。

  常威每天忙的連吃飯都沒時間。

  天氣越來越冷,嚴打熱度越來越高。

  原本還在觀望是不是一陣風的老百姓後知後覺發現,這次政府是來真的。

  在讚美的同時,越來越多舉報信息開始匯總。

  許多超出嚴打範圍的犯罪行為也被揭露出來,各處分局和派出所里整天人滿為患,隔三差五就會有必須接受勞教或者勞改的重犯被車皮送去清河農場或者大西北。

  黑惡勢力和土匪惡霸都看不著了,要麼被抓,要麼潛逃。

  小混混小流氓挨家挨戶的上門向被欺辱過的人道歉,哀求著他們不要舉報自己。

  出門再不用擔心被掏包了,女同志也敢單獨走夜路了,各處院子晚上可以不用鎖大門了。

  街道上的讀報欄里每天張貼著重犯的信息,這些人大多會被判死刑,成功的宣傳了對犯罪行為的敬畏之心。

  忙了一個禮拜,直到第三周的周末,常威才能在周五下午提前回家。

  這些日子每天到家都是晚上九十點以後,過的和後世社畜差不多。

  天天想辭職,月月拿全勤,年會唱感恩的心。

  三千、四周、無雙休,長夜、起早、晝夜黑白顛倒。

  為了安慰辛勞的大舅舅,常小蠻膩在他懷裡,掰著手指頭用童聲唱著歌謠。

  一、二、三、四、五,

  上山打老虎,

  老虎打不著,

  打到小松鼠,

  松鼠有幾隻,

  讓我數一數,

  一、二、三、四、五,

  五隻小松鼠。

  清脆且奶呼呼的歌聲瞬間治癒了常威疲倦的神經。

  「你小姨呢?」

  「去前院老房子找墨墨姨玩去啦。」

  常威想了想,才想起來是前院新搬來的那戶人家。

  正想著,常瓏牽著小姑娘的手搖晃著回來。

  兩個小姑娘年齡相仿,性格相似,已經成了閨蜜。

  見到常威,常瓏興沖沖的跑過來,「大哥,你今天回來的真早。」

  常威揉了下她的小腦袋,看向旁邊的小姑娘,「小妹妹,你好呀!」

  小姑娘咧嘴笑著,從口袋裡摳出幾顆花生,「大鍋好。」

  「給我的?」常威攤開手接過花生,溫和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熊,叫熊初墨,你叫我墨墨就行。」

  常威愣了下,這姑娘的老爹是個會起名的。

  因為吃了人家的花生,常威便熱情的邀請她留下來吃晚飯。

  小姑娘是拒絕的,但是當常威拿出一盆小龍蝦,又燒出濃濃的香辣味後,小姑娘的口水已經忍不住的往下流。

  定定的看了兩眼,她蹬蹬蹬的跑出了院子。

  常瓏愣了下,急急忙忙的追出去。

  過了十分鐘,兩個小人兒才回來,常瓏嫌棄的捂住鼻子,熊初墨則是滿手泥土抓著一把草根。

  「大鍋,我請你吃這個。」

  蕺菜。

  京城大多數人不認識這東西。

  蕺菜在《名醫別錄》里叫折耳根,《本草綱目》里叫魚腥草,南粵那邊也有地方叫狗貼耳,總之基本上這麼一解釋,大江南北的老少爺們便基本都知道了它是什麼東西。

  看著草根上帶著泥土,常威猜測大概是熊初墨父母從老家移植栽培來的。

  可惜,這種「好東西」常家人無福消受。

  晚上是滿滿兩大盆小龍蝦,常天還去給常威打了一暖瓶啤酒,可以讓大哥吃飽喝足以後好好睡一覺。

  這些日子他的忙碌全家人都看在眼裡,很心疼。

  熊初墨美滋滋的吃了兩個就不再伸筷子。

  常威既然收了人家的禮物,自然要盡地主之誼,把剝好的蝦肉平分給三個小姑娘。

  「大鍋,小龍蝦回不了家,它媽媽會不會著急啊?」

  常威剝蝦的手停住,家裡其他人也愣在那。

  這麼善良的問題該怎麼回答?

  常小蠻美滋滋的把一塊蝦肉丟進嘴裡,嚼巴嚼巴奶呼呼道:「墨墨姨姨別擔心,蝦蝦一家都在這裡。」

  PS:我說了這周儘量四更的,明天開始吧,不是故意拖延,實在是身體一直不好,本來感冒沒好,這幾天降溫反而更嚴重了。

  腦瓜子昏昏沉沉,眼皮子打架。

  四十五了,歲月不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