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猜測到唐聚才很可能會翻郝助理的手機之後，林淵就一直有點緊張，生怕唐聚才真的發現他們兩人之間的小秘密。
想想還有點小刺激。
雖然被發現了唐聚才也不能拿他們怎麼樣，但是……享受的就是這種碟中諜的快感。
「嘖，不對，我特麼忘了提醒他了，」林淵一拍大腿，「朋友圈的點讚記錄和錢包的交易記錄也應該刪掉，這些地方同樣會暴露他。」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看這個點，郝助理應該已經在上班了。
「希望唐聚才今天沒有找他吧。」林淵心想，等郝助理下班回家，他就馬上讓郝助理把那些記錄處理一下。
不過他覺得唐聚才今天不找郝助理的機率很低。因為今天離唐聚才提出合作的日子剛好過了三天。
三是個很奇妙的數字：少於三天，時間太短；多於三天，又嫌稍長。
三天後的今天來問郝助理考慮得怎麼樣，時間剛剛好。
「希望老郝能頂過去吧。」
…………
郝助理剛搬進辦公室沒多久，手機「叮」地響了一聲，郝助理知道，這是因為手機快沒電了。
這間辦公室的門是半透明的，從外往裡看，可以看見裡面模糊的影子，從內往外看也是一樣的。在郝助理的印象里，啟示好像沒有哪間辦公室是裝的這種門。
但他沒有在意。
辦公室門外，一個模糊的黑影飄過。郝助理沒有看見。
因為他的注意力已經放到了手機上。
他看著手機個位數的電量，有些無奈地撓了撓頭。昨天刪完記錄之後，他直接倒頭就睡了，忘了給手機充電。
他從包里取出充電器，接上了手機。
方才飄過的那個黑影在下一瞬間便敲響了辦公室的門。還不等郝助理說什麼，那個黑影就衝進來，把郝助理嚇了一跳。
稍微緩了緩，郝助理定睛一看，來者其實是他的同事。
「怎麼了？」
「李總有事情找你，快去吧。」
「啊？李總？」
「快點快點，先別說那麼多，人等著你呢。」
「找我做什麼？」
「哎呀，到時候李總會告訴你的，快去吧。」
郝助理一臉懵b地說：「行吧行吧，等等，我先把手機……」
「哎呀，公司里全是監控，沒人會拿你手機的，放心吧，起來起來，走了走了。」說著，同事把郝助理從椅子上拽了起來，拉出了辦公室。
離開辦公室的那一瞬間，郝助理從電腦屏幕上看見了現在的時間：十點二十五分。
…………
十點半鐘的時候，林淵收到了郝助理從微信上發來的消息。
郝助理說：「唐聚才剛剛找過我了，我們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
林淵下意識地就想問一句：「怎麼樣，沒露餡吧？」
但他的手指剛放在手機屏幕上，便頓住了。
等等，有點奇怪。
這不像是郝助理郝助理會說的話。
我們接下來的大致計劃他分明早就知道了。
而且，我昨天不是提醒過他，如果有事要說，就電話聯繫嗎？
林淵相信郝助理肯定是不會忘記他交代的事情的。
「不行，不能這麼回復。」林淵摸了摸下巴，「要不，直接給他打個電話？嘖，也不太行。如果這條消息真的是唐聚才發的，我這通電話打過去，不就暴露了嗎。」
林淵考慮了一陣，回復了一句：「啊？什麼意思，什麼計劃？」
「別演了，自己人，就是我們接下來對付唐聚才和啟示的計劃啊！」
看見這句話，林淵臉色一變，他立馬斷定——對面拿著手機的人必不可能是郝助理。
「冷靜，冷靜……」林淵在心裡說，「他們發信息來試探，這就說明老郝還沒有暴露。我跟著這個節奏演下去就好了。」
「你說的是什麼計劃啊？什麼對付唐聚才和啟示的計劃，不懂你在說什麼。」
「就是我們之前一直在設計的計劃啊！你忘了嗎？」
「什麼和什麼啊，你到底在講什麼？」
對方沒有再回復。
因為在林淵發送消息的二十秒後，郝助理推門回到了唐聚才的辦公室。
他黑著臉看了一眼唐聚才手上的手機，又惡狠狠地看了一眼唐聚才，說：「唐總，你給個解釋吧。這就是你所謂的『絕對信任』嗎？呵呵，真是有夠可笑的呢。」
唐聚才笑了笑，說：「你也知道，林淵那個人詭計多端，我們……不得不防啊。不過，恭喜你，你這次是真的通過了我們的考驗。」
「哦，是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上一次也是這麼說的吧？」
「這次是真的。」
「我忍一次，可以；忍兩次，也行。但你們現在三番五次地來試探我，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我也是有脾氣的！你的這個活，老子不幹了！」
唐聚才也不慌，笑道：「小郝，通過了這次的測試，你就真正是我們的人了，我們會給你補償的。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們給你安排升職加薪，年終獎翻倍，怎麼樣？」
儘管知道就算真的幫他們把事情做完，唐聚才的諾言也不會兌現，但郝助理還是點了點頭，說：「行吧。記住你現在說的話。升職加薪、年終獎翻倍，還有我那個五萬塊錢，一個都不能少。」
「只要你能把劇本給我搞到手，我保證，全給你安排上。」
郝助理點點頭，說：「行，謝謝唐總。」
唐聚才哈哈笑道：「沒事沒事，都是自己人。來，這是你的手機，拿回去吧。」
接過手機的那一瞬間，郝助理就打開了自己的微信。不出他所料，唐聚才用他的手機跟林淵聊了幾句天。
他把聊天記錄擺在唐聚才眼前，黑著臉說：「你這讓我以後怎麼行動？」
「噢對了！」唐聚才鼓了下掌，說：「你不給我看聊天記錄我都忘了。來，你現在就給林淵打個電話，說我剛剛找過你。我倒想聽聽林淵會怎麼回答。」
郝助理又跟唐聚才嗆了幾句，直到唐聚才保證「之前給你打的那五萬塊錢加到八萬」，郝助理才打出那個電話。
在電話的開頭，郝助理說：「喂，林導，在幹嘛呢？」
沒有收到暗號的林淵直接進入了狀態，語氣很沖地說道：「你管我在幹嘛？你剛剛在微信跟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