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助理當著唐聚才的面，跟林淵「解釋」了半天，直到手機真的快要自動關機了，他才「解釋」清楚。
掛斷電話後，郝助理沒好氣地說：「你們以後要是再來這一出，林淵的劇本你們這輩子都拿不到。」
回到工位，給手機插上電後，郝助理想要打開微信給林淵報個信，但卻發現微信的頁面上顯示著一行字「電腦版微信已登錄」。
郝助理眉頭緊皺：「好你個唐聚才，還跟我玩這套。」
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做簡訊？
他果斷給林淵發了一條簡訊：「林導，今天天氣不錯，等我下班回家咱倆聊聊。」
發完，他便刪掉了這條簡訊的記錄。
在發送簡訊和刪除記錄的時候，他用身體很自然地擋住了所有可能有攝像頭的位置。
萬無一失。
…………
「唐聚才今天有跟你說他們想拿我的劇本做什麼嗎？」
「沒有。」
「我猜也是。」林淵點點頭，說：「我今天仔細地考慮了一下，他們想要我的劇本，我很難通過別的方法回擊。但是我們可以利用一下他們，讓他們來為我們做個宣傳。」
郝助理眼前一亮：「對啊！就算回擊不了他們，也要噁心一下他們。但是，我們該怎麼辦？」
「他們想要通過劇本來整我，也就那麼兩個方法。第一個方法是搶先把我的電影給拍出來——拍成網大——然後發到網絡上。第二個方法是……劇透。在我的電影發售之前，把所有的要點都給劇透出去。」
「如果劇透的同時再加點小手段，那這對電影票房的影響確實挺大的。」郝助理說。
林淵沉吟一陣，說道：「我們只能以他們會用第二種方法或者兩種方法一起用為前提，來制定戰術。因為如果他們只使用第一種方法，我們沒有什麼操作的空間。」
「我聽得有點暈了，林導。」
林淵微微一笑：「你聽得暈沒事，最後我會告訴你你該怎麼做的。我們現在先把事前的準備工作給做好。唐聚才那邊應該沒有要求你拿到整份的劇本吧？」
「沒有。他的意思是，我至少要搞到故事的大致內容，細節越豐富越好。如果能從你口中套出電影的硬傷，那就最好不過了。」
嗯……按這個說法，唐聚才確實有劇透的打算。
「那這樣，我過段時間隨便編一個故事，你把我編出來的故事告訴唐聚才。」
「啊？」郝助理還是有點懵，「可是這樣做，我們也沒辦法利用他們啊？」
「不是，你想啊，以我現在的名氣，我拍的電影被提前劇透了，那那條劇透的消息是不是會傳遍網絡？至少上個熱搜沒有問題吧？」
「沒有問題是沒有問題，但是……」郝助理突然眼睛大睜，「我懂了，林導！」
一開始，先讓唐聚才把假的故事「劇透」出來。「劇透」上了熱搜，就能吸引很多本來不知道林淵和《夏洛特煩惱》的人的目光，這樣可以收割一波關注，又相當於免費做了一次推廣。
不過這個「推廣」是有副作用的，那就是：被「劇透」過的人，去電影院看電影的興趣可能會降低。
但這並不會對林淵和《夏洛特煩惱》造成多大的困擾。
因為唐聚才的「劇透」是假的劇透。
等電影正式上映之後，自然會有人發現那些「劇透」是假的。這個消息傳出來之後，《夏洛特煩惱》必然又會再上一次熱搜。
說得簡單一點，就是林淵想要靠一份假的故事梗概，利用唐聚才為電影創造數次免費宣傳的機會。
「唐聚才和啟示本來想整我，最後卻變成了幫我，這肯定能噁心到他們。」林淵自信道，「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怎麼讓唐聚才完全信任你，完全信任你給出的劇本。」
「他今天在公司試探了我很多次，我也在他面前演了好幾場戲，他現在對我的信任度應該有百分之八十以上。只要劇本的質量過關，他肯定是不會懷疑的。」
「不過，比起這個……」郝助理有點擔心道，「我更害怕我們中會出現內鬼。」
「怎麼說？」
「唐聚才應該不會僅僅買通我一個人，他的魔爪很可能會伸向你的劇組。如果他買通了你劇組的人，那內鬼一看到劇本，就會發現我們在騙他。」
「這也是個問題，不過我自己會解決，你就不必在這方面操心了。你現在的工作就是在啟示演好戲。記住，唐聚才分分鐘都有可能查你的手機——不一定，但是有可能——所以你每次通話結束後，都要把記錄給刪掉。」
說著，林淵想起來自己今天早上想到的事情。
「你把轉帳的記錄還有朋友圈點讚的記錄也給刪了，這些記錄也會暴露你。」
「這些我在下班的路上就已經刪掉了。」
林淵點了點頭，那就好。
「讓你交給唐聚才的『劇本』，我可能要過段時間才能給你，你到時候看看怎麼跟唐聚才解釋。」
「這有什麼難解釋的？他今天拿我微信給你發了那麼多奇怪的信息，我大可以從這裡做文章，說你有點懷疑我，我需要花點時間來打消你的懷疑。」
「行，就這麼辦吧。我想想……這樣吧，一個月內——我會在一個月內把劇本給你。如果太晚給你，唐聚才可能會因為害怕來不及，而取消提前搶拍的計劃；而太早給你，唐聚才會有疑心。」
郝助理點了點頭。
讓唐聚才提前搶拍也挺好的，還能燒他點錢。
反正到時候給他的劇情也不會是真的。
計劃制定完成，林淵準備掛掉電話，郝助理急忙出聲：「林導，最好還是關注一下我們自己人吧。萬一我們內部真的出了內鬼，那就難搞了。」
「行，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林淵認真考慮了一下「內鬼」的問題。
群演是不知道完整的故事的；相對沒那麼重要的演員手上拿到的劇本也是殘缺品；重要的演員只有周昊帆這些人，這些人和他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不會出賣他……
「內鬼」的問題應該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