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示還沒有談好合作，合同暫時不會來到林淵眼前，所以林淵也只好當作沒有聽說過這件事，繼續忙著手頭上的事。
這天晚上，郝助理在發票房分析的同時，還發了另外一份文件。林淵點開一看，正是他要求郝助理收集的《攝影機不要停！》和《屍如潮水》的具體排片數據。
「我們盡力找了很久，稍微大一點的院線的數據應該都在上面了。」
「麻煩了。」
回復完，林淵認真地看起了文件。
「現在《攝影機不要停！》在各個院線的排片都比《屍如潮水》要高上一些，但並沒有高多少。」他想，「畢竟《屍如潮水》的票房也不低，而且它的單日票房已經開始緩慢回升了。」
林淵知道大王傳媒和佳凱傳媒最近做了不少事，又是買水軍又是安排演員上綜藝又是打GG又是整低價票活動的。
看著《屍如潮水》一千七百萬單日票房，林淵心想：這些操作還是挺管用的。
本來《屍如潮水》的單日票房都快要掉下一千萬了，愣是讓大王傳媒和佳凱傳媒給救了回來。
「不過，為了救回電影票房，王保家應該又投了不少錢進去。不出意外的話，大王和佳凱到現在都遠沒能回本。」
「雖然按照這種發展趨勢，《屍如潮水》最終還是有可能能讓大王和佳凱小賺一筆的，但是……我怎麼可能讓你舒舒服服地賺錢？」
林淵又看向排片數據。
他注意到了一個名為「乘風」的大型院線。
乘風手下的電影院眾多，放在全國都能夠排得上號。
「這個院線給了《月朋》35%的排片，給了《攝影機不要停！》和《屍如潮水》各25%的排片……」
「手底下電影院數量多，給我們的排片卻不高……就從它開始入手吧。」
林淵想著，一個電話打給了郝助理。林淵讓郝助理在明天上班之後幫忙聯繫乘風院線的負責人。
「我要和他見一面，談談合作。」
「好的，林導。」
…………
郝助理的動作很快，在林淵做出要求的第二天中午，他便順利聯繫上了院線負責人，並且幫林淵約好了見面的時間。
林淵二話不說便買了機票，在當天晚上飛向S市，下飛機後隨便找了一個酒店睡了一覺。
郝助理定下的時間是在這天下午一點，林淵起床的時候才八點鐘，距離見面還有五個小時。林淵不慌不忙地拿出電腦碼了兩個小時的字，隨後關掉文檔，開始盤算著見面後要怎麼說服負責人。
他以前也想過好些辦法，但那些辦法都不能幫他百分之百地談下合作。
「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十二點五十分的時候，林淵準時出現在了約定好的咖啡廳里。
林淵本來還想著負責人要怎麼認出他來，但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多了。還沒坐三分鐘，一個穿著西裝的平頭男人走進咖啡廳，四周看了看，隨後徑直朝著他走了過來。
「是林導嗎？」
「是的，你是？」
「我是乘風的負責人，姓茂。」
林淵點了點頭，隨意和他談了兩句，隨後直接切入正題，說：「我的助手應該沒有和你說過具體的合作內容。」
「是的，但是我能猜到。」
林淵以為茂先生會把他猜到的合作內容說出來，但話說到這，茂先生便沒有下文了。
「那我就直接一點了。我想要你們乘風提高《攝影機不要停！》的排片量。」
「可以。」
林淵一愣。
那麼簡單？
「《月朋》還有五天下映，等《月朋》下映之後，我們會考慮把《攝影機不要停！》的排片率提高到35%甚至40%。」
原來《月朋》快要下映了，我居然沒有注意過這個信息，不應該。
林淵笑了笑，開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在《月朋》下映之前，就提高《攝影機不要停！》的排片。」
「你的意思是……割《月朋》的排片給你們的電影？」茂先生考慮了一下，說道：「不行。在臨近下映這段時間，電影票房一般都會有一個小小的爆發。」
「我可沒說要割《月朋》的排片——當然，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也沒意見。」林淵笑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可以考慮把《屍如潮水》的排片割給我們一些。」
「為什麼？《屍如潮水》前段時間的票房雖然不如《攝影機不要停！》，但是現在它的票房也在穩步提升……」
「票房穩步提升是因為大王和佳凱一直在砸錢。你知道的，他們兩家公司不可能一直這麼砸下去。」
「那就等他們停止砸錢，《屍如潮水》的上座率掉下去之後再說吧。」
林淵一愣。我是給他繞進去了？
果然還是缺少這方面的經驗。
「我冒昧地問一句，乘風給我們電影的排片和給《屍如潮水》的排片是一樣嗎？」
「是的。」
林淵調整了一下坐姿，找回了談話的狀態，說道：「但是，《攝影機不要停！》的口碑和上座率都高於《屍如潮水》，為什麼你們會給這兩部電影一樣的排片呢？」
茂先生露出一個職業性的微笑，說：「佳凱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啟示的面子你給不給？」
「給。所以《攝影機不要停！》的排片並不低於《屍如潮水》。」
「那錢的面子呢？」
茂先生頓了頓，眼底掠過一抹疑惑，問道：「什麼意思？」
「如果你們提高《攝影機不要停！》的排片，我們可以考慮讓一部分利潤給你們。」
茂先生笑道：「你並不是第一個提出這個提議的人。我也不怕告訴你，這也是之前《屍如潮水》票房下降的時候，我們也沒有砍它排片的原因。」
「他們讓了一部分的利，讓你們保住他們的排片？」
茂先生露出一個不置可否的微笑，說：「總之，佳凱和大王沒有讓乘風虧損，甚至還讓我們小賺了一筆。在《屍如潮水》票房下滑的時候我們沒有砍它的排片，這個時候就更沒道理砍了。」
「那……如果你的面前，有一份更大的利潤呢？」
茂先生眉頭一挑：「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