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笑了笑，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簽一份對賭協議。」
「對賭協議？」
「沒錯。」林淵點了點頭，「你把我們的排片提上去，如果電影上座率沒有達到一定的比例，我就親自掏腰包把錢補上。」
茂先生搖了搖頭，說：「那這又和大王、佳凱給我們開出來的條件有什麼區別呢？他們在平均上座率低於22%的情況下，都會給我們補貼……」
林淵以前不太清楚上座率多少算高，但是看了那麼多郝助理整理的票房分析，他大致也了解了一些。這個時空一般電影的平均上座率都是百分之十五到百分之二十五之間。
他的那部《攝影機不要停！》的平均上座率能達到30%已經是非常不錯的成績了。
他問過郝助理，華國國內歷史上上座率最高的電影，上座率能達到多少。郝助理當時的回答是如果不摻水分的話，上座率應該是70%左右。
可令人悲哀的是，那部電影並不是國產的。
扯遠了，回歸正題。
林淵搖了搖頭，說：「茂先生該不會以為我和大王、佳凱一樣摳門，只給你保22%的上座率吧？我不記得《攝影機不要停！》在乘風的上座率是多少了，但是，它的平均上座率可是已經達到了30%……」
「它在乘風的上座率沒有達到30%。」猶豫了一陣，茂先生又說：「不過它的上座率確實不低，也超過了22%。但是，《屍如潮水》現在的上座率也在穩步提升，用不了多久也能達到和《攝影機不要停！》相近的水準。而且……」
「而且？」
「算了，還是不說了。總之，我不能答應和你合作。」
林淵知道大王傳媒和佳凱傳媒必然是給了乘風什麼額外的好處。看來，如果不讓茂先生看到更大的利潤，茂先生是不會鬆口的。
「這樣吧，我保40%，如果上座率沒有達到40%，我親自掏腰包把差額不上。」
「40%？」
茂先生眉頭一皺，說：「林導是在開玩笑吧？」
要知道，就連《月朋》也只是在最賣座的那段時間才有40%以上的上座率啊。
平均上座率達到40%，不是說不可能，茂先生在職期間就出現了好幾部，但《攝影機不要停！》怎麼看都不像是能達到40%上座率的電影。
「茂先生難道認為，我大老遠從G市趕來，就是為了和你開一個玩笑？」
茂先生乾笑兩聲：「我倒不是這個意思……」
其實林淵自己也不覺得《攝影機不要停！》在乘風院線的平均上座率能達到40%，他心裡還是有點ac數的。但是，他相信上座率肯定也不會離40%有多遠，最多就差個5%到6%的樣子。
差這點上座率，需要補貼的錢並不多。
林淵拍電影主要目的就是還債和噁心王保家，既然他現在賺到的錢已經遠遠超過了還債所需要的數量，那從那些錢里抽一部分出來噁心一下王保家，林淵還是覺得挺值得的。
而且，他補貼錢給乘風，也並不一定意味著他虧了。
首先，他補貼錢的前提是乘風提高一定比例的排片——至少15%——憑藉著這15%排片率的提升，林淵就能賺回不少補貼費用了。
其次，和乘風達成合作之後，「乘風已經同意合作」這一點便能成為林淵說服其他院線的武器，等他再去找其他院線談合作的時候，把這個「武器」搬出來，就有機會用更低的成本促成合作。
林淵聽茂先生乾笑後說話的語氣，知道事情有轉機，「保40%上座率」這個好處顯然打動了他。這個時候，不能給他更多思考的機會，要抓緊機會發起猛攻。
「不知道茂先生和凱歌院線的人有沒有聯絡？」不等茂先生回答，林淵繼續說道：「凱歌院線先前給我們的排片很低，後來加升到30%，最近的排片率又有所提升，朝著35%前進了，這說明凱歌院線對我們電影很重視。」
茂先生明白林淵的意思，他的意思是：就連凱歌院線這種穩妥排名第一的院線都把《攝影機不要停！》的排片率跳到30%，你們為什麼不調？
見茂先生露出思考的表情，林淵嘆了口氣，說：「實在不行，我就再加大一些籌碼吧，如果電影加大排片率之後，連續半個月上座率沒有達到35%，我再給你們……」
茂先生趕緊說：「林導，我不是這個意思。這樣吧，你也不用再加籌碼了，你保40%的上座率，我們給你的電影提15%的上座率，但是……」
「但是什麼？還有，15%不夠，至少要20%。」
林淵一開始的目標就是15%，如果茂先生說的話里沒有「但是」二子，他說不定直接就同意了。但是茂先生說了「但是」，那林淵就得給自己留一手了。
「但是，這15%的排片不能全從《屍如潮水》身上割。畢竟佳凱是華國恐怖、驚悚、懸疑電影的王者，雖然最近出品的幾部電影都不算成功，但是它的身份還是在那的，我們也不好得罪。」
「啟示你們就好得罪了？」
茂先生擦了一下額頭的汗，說：「你知道得，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冒昧地問一句，為什麼你一定要從《屍如潮水》身上割排片呢？」
「因為《攝影機不要停！》也是喪屍片，因為……」林淵也編不出什麼理由來，說道：「不管是什麼理由，總之我要從《屍如潮水》身上拿到20%的排片，能辦到嗎？」
「不能，這不合適。割了20%排片之後，《屍如潮水》的排片就只剩下5%了。這樣吧，林導，我們各退一步，你要的排片率從20%調到15%，我儘量從《屍如潮水》上割10%的排片給你，你看如何？」
10%嗎……
這也夠王保家吃一壺的了。
但是還不夠。
「12%，可以的話我現在就讓助理把合同改好發過來。」
在出發之前，林淵就已經讓郝助理找人幫忙擬了一份合同。
茂先生想了想林淵擺在他面前的利益，又想了想《屍如潮水》現在的排片率。割了12%的排片給《攝影機不要停！》，他還能想辦法再從別的電影身上割3%的排片還給《屍如潮水》。
讓《屍如潮水》的排片率保持在15%，這也不算太對不起佳凱傳媒了。
茂先生咬了咬牙，說：「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