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招不招?

  吳奎直接取代了夏君集的位置。

  那寇寧的位置該由誰主導?

  關於這個秦鋒也有所準備。

  他向女帝姜沉魚提議,舉薦年輕的劉玄真前去做主簿。

  這個劉玄真是大夏為數不多的年輕將領。

  曾在司隸東部任職期間,彌補了大夏跟魏齊兩國的邊陲劣勢。

  可謂是戰功顯赫。

  三國經常交兵,可是劉玄真還是可以跟魏武卒以及齊國的步陣打的你來我回,這就證明了他的統兵能力。

  他就是敖東城主簿的最佳人選。

  也正好讓他這位年輕人去協助吳奎鎮守敖東。

  很快,女帝姜沉魚下達了旨意。

  劉玄真也來到皇城謝恩。

  召見他的還是秦鋒,秦鋒施展超凡的口才,只把劉玄真感動的熱血沸騰。

  在太玄宮內叩首發誓,報效皇恩。

  就在秦鋒結束了跟劉玄真的談話後。

  掌燈大監龔玉步履匆忙的闖了進來。

  他是郭追的副手,更是與秦鋒地位相同的四大監之一。

  看他如此急躁,秦鋒皺眉問道:「為何這等冒失?」

  「大人,王宗蒲回來了。」

  「人呢?」

  秦鋒記得他是讓王宗蒲跟黎元庭去青平縣抓人的。

  「大人,王宗蒲正在殿外。」

  「他跟黎元庭已經將青平縣的縣丞王全疆給抓來了。」

  秦鋒聽聞此言,心神一怔,臉上糅雜著幾分喜色。

  上次那個商賈賈行舟被抓後,對其受人指使之事供認不韙。

  本以為被揭發的縣丞會逃之夭夭。

  結果他還在府衙內當差,這說明他枉顧大夏法律,已經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了。

  「傳王宗蒲。」

  王宗蒲加快腳步進入殿內,抱拳躬身道:「見過武德使大人。」

  「不用如此多禮,你抓的人呢?」

  「他被縛在殿外。」

  「將他帶進來。」秦鋒臉上依有幾分蘊怒。

  王宗蒲退到殿門口,朝著麾下的武差擺了擺手。

  很快,青平縣的縣丞王全疆就被拖了進來。

  大夏司隸地區,六品的縣丞,這輩子也是首次進入大夏的太玄宮

  這裡的皇帝威壓,令他膽顫心驚,更是大氣不敢喘。

  王全疆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秦鋒。

  他沒敢正面秦鋒的儀容,便被秦鋒身後那把金燦燦的龍椅給震懾的慌亂垂頭。

  啪!

  武德司的侍衛拿著殺威棒橫掃王全疆的下盤。

  後者趔趄倒地,嘶啞咧嘴道:「下官拜見武德使大人!」

  今天陛下沒在殿上,只有秦鋒當差。

  王全疆雖然固執,卻也知道今日在這皇城大殿內,說話算數之人便是這位武德使大人。

  「你就是青平縣的縣丞王全疆?」

  「回大人的話,下官是王全疆。」

  「嗯,告訴我,半個月來你在青平縣內做了什麼?」

  王全疆眸光一怔,卻也反應迅速,一本正經的回應道:「下官在青平縣內剿匪。」

  「剿匪?」

  秦鋒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冷笑:「青平縣是武陵郡轄下,扶風城駐軍鎮守之地,何來的匪患?」

  「大人,刁民聚首鬧事,圍攻衙門,如今已有上千人落草為寇。」

  「下官給他們機會,希望他們改邪歸正,但是他們一意孤行,如今已經是於事無補,只能強行鎮壓了。」

  「你是說,你境內管轄的民眾已然變成了刁民?」

  「正是,他們膽大包天,圍攻府衙,毆打官差,就連下官也……」王全疆說到這裡的時候,專門拉開身前的衣袍,露出肩膀上的多處腫脹的傷口。

  「他們拿著廚具跟官差對抗,更有一些常年嘯聚山林的流寇參雜其中,大人明鑑!」

  秦鋒臉上的笑意愈發的濃厚。

  有意思,越來有意思了。

  「大人,青平縣的民眾受到流寇山匪的蠱惑,如今已是鐵了心要對抗朝廷了。」

  「行了,別演戲了。」

  秦鋒擺手阻止了王全疆的陳述。

  王全疆噤若寒蟬,身形躬的更低,肩頭宛若壓著兩座山嶽。

  秦鋒問道:「賈行舟是你什麼人?」

  王全疆身形顫慄:「什麼賈行舟?下官不認識。」

  「不認識?到了太玄宮,你還如此不老實?」

  秦鋒將王全疆拎起來,貼臉就是一道響亮的耳光。

  王全疆暈暈乎乎的跌坐在地。

  只覺得面門宛若被一口鐵鍋砸上。

  即便如此,秦鋒也僅僅使了不到一分力道。

  若出全力的話,王全疆的根骨也會被碾成齏粉。

  「賈行舟在青平縣的菜市口被斬首示眾。」

  「你說你不認識賈行舟?」

  「武德使大人!下官知錯,下官……」

  「我不想聽你解釋,我只想知道你包庇賈行舟所圖為何?」

  「大人,下官不敢包庇賈行舟,實是被他利用。」

  「哦?」秦鋒饒有興致道:「你還委屈上了?」

  王全疆無奈道:「大人,下官此前為村民們勸解過,也質令他退還侵占百姓的田地。」

  「可那個賈行舟明顯是個愛走極端的瘋子,對下官的警告視若無睹,這才把局面掀的一發不可收拾,下官因此受了一些牽連。」

  秦鋒自然知道這傢伙也在耍賴,已經沒必要跟他正常交流了。

  秦鋒朝著王宗蒲示意。

  王宗蒲木訥道:「啊?」

  他明白秦鋒的意思,可是讓他對王全疆刑訊逼供?

  他真的做不到。

  這麼些年,他在朝廷的黨爭風暴之中,還從未受到任何委屈,也不曾的罪過任何人。

  反而站在旁邊的黎元庭,心領神會的抽出佩劍。

  刷!

  王全疆頭上的冠冕被削去大半,連同讓他的長髮也被斬的凌亂落地。

  削髮如首,這在古人心中便是最有力的震懾。

  王全疆看著地上一簇簇頭髮,頓時面如死灰。

  他倉促抬頭看向秦鋒,卻又不敢跟秦鋒一雙渾濁的目光對視。

  急忙又匍匐了下去。

  他自然知道青平縣的商賈被斬首一事。

  更聽聞敖東城的太守夏君集被誅了全族。

  夏君集是何許人?

  那是可以跟扶風城的太守殷順比肩的邊軍統帥。

  是一郡的真正霸主。

  那等身份都被斬的人頭滾滾。

  他這位六品縣丞又算的了什麼?

  恍惚間,王全疆也清醒了許多。

  他覺得自己要是繼續推諉迴避問題的話,項上人頭只怕無法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