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屬他們家瘟疫最嚴重,全家老小,一個不剩。」
秦鋒聽到這裡,心中一沉。
他追問道:「他們的屍體,沒有人來收嗎?」
婦女苦笑了一下,說道:「大人,最近村子裡死的人太多了,哪有那麼多人手來收屍啊。」
「張家的屍體,估計都臭了。」
秦鋒聞言,心中更加沉重。
他向婦女道了謝,正準備強行進入張家。
婦女見狀,連忙攔住秦鋒,焦急地說道:「大人,您可千萬別進去啊!」
「裡面恐怕都是瘟疫的毒氣,萬一染上了,可就沒命了!」
秦鋒聽到這裡,反而笑了。
他寬慰地對婦女說道:「大娘,您不必擔心。」
「我修煉過一些特殊的心法,對瘟疫有些抵抗力。」
「再說,我這次來,就是為了查明瘟疫的源頭,就算冒些風險,也是值得的。」
婦女見秦鋒執意要進,也不再阻攔,只是一臉擔憂地目送他走向張家的大門。
秦鋒來到張家的院門前,發現門已經被封死了。
他皺了皺眉頭。
試著推了推,發現門紋絲不動。
居然從後面頂上了。
秦鋒微微一笑,運起內力,猛地一掌拍在門上。
「轟」的一聲巨響,院門應聲而開,碎裂的木屑飛舞。
秦鋒邁步走進院子,卻發現眼前的景象,令他心中一驚。
院子裡雜草叢生,到處都是枯枝敗葉。
一個小水塘,塘水已經變得渾濁不堪,散發著惡臭。
幾隻烏鴉在樹枝上不祥地盤旋,悽厲的叫聲迴蕩在空曠的院落。
秦鋒環顧四周,發現院子裡安靜得可怕,沒有一絲生機。
他慢慢地向正房走去,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房門虛掩著,秦鋒輕輕一推,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股夾雜著腐臭的濁氣撲面而來,秦鋒不由得皺了皺眉。
他捂住口鼻,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房間裡到處都是雜亂無章的家具,似乎經歷了一場大亂。
在角落裡,秦鋒看到了幾具屍體,已經開始腐爛發臭。
他強忍著噁心,走上前查看。
那是一家四口,看起來都死於非命。
秦鋒蹲下身子,仔細檢查著屍體。
他發現,這一家人的身上,都有著類似的症狀。
全身上下布滿了可怕的瘡疤,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紫黑色。
秦鋒心中一凜,這些症狀,與李福描述的那個親戚,何其相似!
看來,瘟疫和朝廷的關係,越來越明顯了。
他看向了那個男主人,只見他面目全非,皮膚上布滿了紫黑色的瘡疤。
那瘡疤深可見骨,顯然是受了極大的痛苦才死去的。
女主人的狀況似乎比男主人還要慘烈。
她的臉上滿是血污,雙目圓睜,顯然是飽受折磨而死。
秦鋒嘆了口氣,轉向了那個十歲左右的男孩。
男孩瘦弱的身體蜷縮在角落,身上同樣布滿了可怕的瘡疤。
秦鋒心中一陣絞痛,這么小的孩子,就這樣痛苦地離開了人世。
最後,秦鋒來到了那個年幼的女孩身邊。
女孩看起來只有五六歲,身材嬌小玲瓏。
她穿著一件粉色的小裙子,卻已經被鮮血和膿水浸染得看不出原色。
秦鋒蹲下身子,仔細查看女孩的屍體。
令他驚訝的是,女孩身上的瘡疤,似乎與其他三人有所不同。
女孩的瘡疤雖然也呈紫黑色,但邊緣處卻泛著一絲詭異的綠色。
秦鋒皺起了眉頭,這綠色的瘡疤,他從未見過。
他小心翼翼地撕開女孩的衣服,發現她的胸口處,有一個巨大的傷口。
傷口周圍的皮膚已經腐爛,暴露出森森白骨。
秦鋒湊近了查看,突然發現,在傷口深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
他伸手探了進去,摸到了一個冰冷堅硬的物體。
秦鋒慢慢地將其取出,發現竟是一枚精緻的銀針!
這銀針通體瑩白,針尖處卻沾滿了暗黑色的污血。
秦鋒心中一驚,難道這女孩的感染,與這銀針有關?
他仔細回想李福的話,突然靈光一閃。
李福曾說,送走童男童女的那天,有太監給孩子們打了藥。
莫非,那所謂的藥,就是用這種銀針注入的?
秦鋒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找到更多的線索。
他又仔細檢查了其他三人的屍體,發現他們身上都有類似的傷口。
只是針孔較小,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秦鋒站起身來,臉色凝重。
這次的發現,讓整個案件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朝廷為何要用這種方式,將瘟疫傳播給百姓?
這其中,又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陰謀?
秦鋒深吸了一口氣,將那枚銀針仔細收好。
秦鋒很快就來到了李福所說的第二戶人家。
這是一間破舊的土屋,門窗都已經破損不堪。
秦鋒輕輕叩響了房門,等待著裡面的人出來。
過了片刻,房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憔悴的中年婦女探出頭來,警惕地打量著秦鋒。
秦鋒連忙躬身行禮,恭敬地說道:「夫人,在下秦鋒,是奉皇命來調查瘟疫的。」
「請問,您就是王家的主母嗎?」
婦女聽到秦鋒的話,神色稍霽。
她點了點頭,說道:「我就是王氏。」
「不知大人找我們有何貴幹?」
秦鋒從懷中取出一個錦囊,遞給王氏。
他說道:「這是我隨身攜帶的一些草藥,對治療瘟疫有些效用。」
「你們夫妻二人服用後,或許能延緩病情的發展。」
王氏接過錦囊,感激地看了秦鋒一眼。
她將秦鋒讓進了屋內,叫來了自己的丈夫王大叔。
王大叔是個老實巴交的農夫,見到秦鋒也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秦鋒見他們夫妻二人面黃肌瘦,顯然是被瘟疫折磨得不輕。
他心中一陣不忍,柔聲問道:「二位,我聽說你們的兒子也染上了瘟疫,不知他現在如何了?」
王氏聞言,淚水頓時盈滿了眼眶。
她哽咽道:「我們的兒子阿成,已經去了半個月了。」
「他的屍體,早就被村民們火化了。」
秦鋒聽到這裡,心中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