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大北出損招的胡春堂再次回到吉安村,他拿著紙巾猛咳嗽,嚇得小馬往後倒退了幾步。
「你怕啥?」胡春堂問。
「我怕你有肺結核。」
「你放心,這個病我沒有。」胡春堂拿起桌上的水杯喝幾口水,終於不再咳嗽了:「我跟我兒子一直不順當,找人看過了,說是祖墳的問題,我只希望村里能幫我一個忙,讓我找到太爺他們的祖墳。」
「趁著現在還沒種地,你自己刨去吧。」小馬指向了西面:「你家祖上在哪片區域你也清楚,能不能找得到全憑你自己,村里絕對不會幫忙,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家裡已經沒錢了。」
「沒錢跟我們村有什麼關係?你們當初發家也沒想著村里啊!」小馬是真不怕把胡春堂氣死:「你挑唆大北攪合我們村上的事兒,咱們可還沒算帳呢。」
「把你們村長找來。」胡春堂想跟林染談談。
「我們村長過來容易把你氣死,你趕緊回家找你兒子吧。」小馬是不會給林染打電話的,本身這些也不是大事。
胡春堂哪肯離開,他死皮賴臉地坐在村委會,無論小馬怎麼勸就是不肯走。
「哎呀,你油鹽不進是吧?」小馬生氣了:「我要回家了,沒時間跟你倆耗,你痛快離開我們村委會。」
「我就不走!」
小馬伸手去拉胡春堂,但是胡春堂借著自己歲數大硬是不配合:「你有種就打我,反正我不怕你!」
這時,外面停了一輛警車,小馬眼裡閃過一絲疑惑,他根本沒報警。
鎮上派出所的民警到了,他們進了屋,分別架起了胡春堂:「有人報警說你在吉安村的村委會裡尋釁滋事,跟我們去派出所交代清楚。」
「誰報的警?」胡春堂站在外面扯著嗓子喊。
大北媽媽從門口走了進來:「我報的警!」
「你憑啥報警?」
「就憑大北是我兒子。」大北媽媽恨透了胡春堂,要不是他挑唆大北,大北哪能做出那麼大的糊塗事!
胡春堂不嚷嚷了,心虛的別過了頭。
大北媽媽也真是趕巧了,正巧看到胡春堂進院,她以前也認得胡春堂,想到兒子在精神病院,如果不是胡春堂和江聰,兒子也不會異想天開精神不正常。
反正,這兩人都不是好東西,一肚子的壞水!
小馬見警察將胡春堂帶走不由得鬆了口氣,他也明白,只要胡春堂被放出來,肯定還會來吉安村。
想到這裡,小馬給林染髮消息。
林染讓小馬稍安勿躁他來想辦法。
林染給D市的小高打去電話,請他幫著查一查胡春堂兒子的聯繫方式,當初張晶晶的事件後,他雖然受到了懲罰,但也沒怎麼著,據說還在做紙活。
小高僅用半個小時便將胡春堂兒子的聯繫方式發給了林染。
林染給小胡打去電話,對方很快就接了:「喂,我是吉安村的村長林染,你爸又回吉安村鬧騰了,我們指定是不會讓你爸回村子裡的,你想辦法把你爸接走。」
「我們家最近特別衰,大師說了,必須得挪墳,我們找不到墳了,只能請你們幫忙。」
「我們怎麼幫?誰會看著你們家的祖墳?你們胡家給我們吉安村帶來什麼恩典了嗎?」林染就沒見過這麼不識趣的人。
小胡也知道為難林染他們了:「大師說了,只要我們挪了墳,到時掙來的錢,我就分你們村里一半。」
「啥年代了,你還信這一套?我對這方面也懂一些,大師說你們會好轉,那你們靠什麼掙錢呢?啥也不干就等著挪完墳轉運嗎?」
「……」小胡。
「首先你得有那個實力,否則你轉不轉的能怎麼地?哪怕你彩票中大獎,還得往裡面多投錢呢。」
小胡不是不知道林染說的這個道理,但人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都會盲目地相信一些玄學。
「村長,你幫我們一把吧,我們真的混不下去了。」
「混不下去是你們自己的問題,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們已經把位置告訴了你們,你們要是有能耐就挖去,我保證那塊地的村民不會攔著你們。」林染說道。
「那麼一大片……」小胡一想到得挖那麼一大塊地方就頭疼。
「你們自己研究吧,你讓你爸別再來吉安村,現在是法治社會,你爸只要過來搗亂,我們就報警。」
「我起訴你。」
「什麼?」林染驚呆了:「你的腦子咋想的呢?你有什麼理由起訴我?你是給我們村裡的人錢了,讓他們給你看著墳地嗎?不怪你們掙不來錢,就這腦子老天爺給你頭上砸錢你都不帶發現的。」
「……」小胡。
「行了,人得有自知之明,千萬別想著什麼天上掉餡餅的美事,也不看你們家以前有多造孽。」林染懶得再跟小胡磨嘰掛了電話。
宋柯給他端來一杯茶:「胡春堂的事情警方會警告,他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去你們村里折騰。」
「我在想,現在都開化了,地也能刨動,他們十有八九會動手。」
「就為了轉運?」宋柯問。
「你不懂,人在逆境的時候,只要能讓他翻身,他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林染幹了這麼多年白事兒,挪墳轉運的事情他也親身經歷過,要是真迷住這一條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宋柯想到了林茹,當初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
一晃兒,林茹也死了很多年了。
宋柯內心還有一些感慨,曾經那些發癲的神人們似乎都走了。
小胡開著車來到了萬吉鎮,將父親從派出所接了出來,他們一起回了吉安村,跟小馬提出要在那片區域找到祖先的墳。
小馬親自帶著他們過去,能不能挖到就看他們自己,他們村裡的人肯定是不會管的。
但有一個前提,小馬跟小胡說明白了,那就是挖完得填上,否則村民沒法種地。
小胡答應得很痛快,他手裡分毛沒有,又從網上借了一筆貸款雇了一台挖掘機,在那片地里開始挖,企圖找到太爺、太奶他們的棺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