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
嚴格說起來現在這裡已經不叫集市了。
叫廢墟。
李牧一隻腳踩在其中一具疏勒人屍體上，用力一擰。
咔嚓一聲。
連腦殼都直接踩碎了。
硝煙瀰漫。
大量的炸藥和火炮洗禮後留下的痕跡十分明顯。
沒錯，這裡剛剛經歷了一場世紀大戰。
大戰雙方分別是李牧帶領的三百多順豐集團快遞員，和疏勒、于闐等勢力糾集起來的三千盜匪。
李牧被迫拿出了大量武器和對方互毆。
但三百對三千，別說炸藥和火炮了，就是機關槍來了，估計也夠嗆。
所以，他親自出手了。
七進七出後又再來一發七進七出，堪稱趙子龍2.0升級版。
畢竟，修仙者嘛，單體魄而言，四個字概括：勥烎菿奣！
「呸！渣渣！」
李牧朝地上的屍體吐了一口口水，略帶裝逼的說道。
不過裝完逼後馬上臉就垮了起來。
因為查看了一下罪孽點，整整999個達不溜。
馬勒戈壁的。
999萬啊！！！
李牧突然整個人生都灰暗了。
果然裝逼是有代價的，這輩子到底還有沒有機會成仙啊？
「涇陽公，戰場已清理完畢，俘虜了對方一個頭人，說是有重要消息要告訴涇陽公。」王衛過來稟報了一聲。
「帶他過來。」
很快，一個渾身狼狽的胖子被帶了過來，羌人打扮。
老王一腳踢在那胖子的屁股上。
胖子連滾帶爬的趴在李牧面前，瑟瑟發抖。
「你是何豚犬，報上名來。」
「回......回涇陽公，小人細封步賴。」
「細封步賴？党項細封部的？」
李牧雖然不認識什麼細封步賴，但聽這名字，還是第一時間就能分辨出對方是党項八部之一的細封部。
「正......正是！」
「為何襲擊本公？」
「涇陽公饒命啊，實非我所願，小人也是被迫的。」
「被迫？誰人逼迫於你？」
「拓跋赤辭，就是拓跋赤辭，他勾結吐蕃、突厥弩畢部、疏勒、于闐等勢力，泄露順豐機密，意圖挾持涇陽公。」
「拓跋赤辭？是他？」
拓跋赤辭這人李牧是有印象的，拓跋部的頭人，党項八部的首領。
當年李牧在西北創業那會，這貨是屬於親唐派，改造大西北的時候也十分配合。
李世民對他的表現還算滿意，封了他一個平西公的爵位。
作為党項八部的代表人物，李牧自然免不了是要跟他有一些合作往來的。
只是沒想到當年的合作夥伴，今天居然會在背後給自己來一刀。
這確實讓他有些意想不到。
「此話當真？」
「小人不敢誆騙涇陽公，句句實言！」
李牧頓時陷入了沉思，其實他心中已經多多少少有答案了。
因為那個藏兵道的土法技藝就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拓跋赤辭確實掌握了一些衡大施工隊的方法。
就在這時，賈七前來稟報。
「啟稟涇陽公，潞國公派人過來接應。」
「嗯，讓他們進來吧。」
過了一會，侯君集派來的人來到李牧面前。
「末將見過涇陽公，救援來遲，還請涇陽公恕罪！」
「無妨，來的正好，帶上你的人，陪我去一趟拓跋部。」
「喏！」
——
另一邊，朱俱波王城。
此時正值夜幕。
但唐軍營帳依舊燈火通明。
李奉誡手中拿著一封順豐信鴿傳來的密碼信件。
翻譯完後，得知李牧已安然無恙，頓時心中石頭落地。
長吁了一口氣，「哥哥吉人自有天相，真乃天大之喜啊！」
篝火旁，李奉誡看完信件後，一把將信件丟進火中。
瞬間信紙化為灰燼。
順便為篝火增添一絲火候。
篝火之上吊著一個鐵壺，正在熬煮著一種黑色液體，咕嚕咕嚕的冒著氣泡。
看著壺中黑漆漆的液體，李奉誡眉頭微微一皺。
「這玩意真的能解困？」
「回都尉，順豐來人說了，這個叫咖啡的東西，吃了不瞌睡，可讓人保持夜間清醒。」
李奉誡皺著眉頭嘗了一口，「呸，忒苦了吧。」
這咖啡是賈基爾從波斯商人那裡交易來的。
稟報給李牧知道後，李牧讓他大量交易這種東西，說是有用處。
比如這個解乏的功效，就是李奉誡這支軍隊目前所需要的。
因為他要搞夜襲，有了這東西後，多少有些加持作用。
所以，李牧讓賈基爾給他送了一些咖啡過來試試看。
「拿點糖過來。」
李奉誡對這咖啡的味道實在是不敢恭維，所以讓人給他加點糖。
「都尉，這白糖如今在西域可是不便宜啊，一罐白糖能換不少牲口和女人呢。」
「女人？就西域那些渾身羊騷味的女人，你們也下得去嘴？」李奉誡一臉鄙夷的說道。
西域這地方吧，常年缺水，洗澡真的是一個大問題。
所以，很多西域人，包括女人，很多時候是不洗澡的。
身上的味道吧，怎麼說呢，有點沖。
長安雖說也有西域美女大受追捧。
但那種，多是經過精挑細選出來，體味不會太沖，容貌也是數一數二的，再經過平康坊那些經驗豐富的都知教習們天天洗澡薰香洗禮，這才能拿出見人。
而普通西域女人，根本沒有那個條件。
不過作為遠徵士兵，眾所周知，有時候難免會飢不擇食。
所以，手下小弟會這麼一說，也不是很奇怪。
只是李奉誡自己本身不好女色，所以才會如此鄙夷。
拍了拍手下小弟的肩膀，李奉誡語重心長的說道，「立了功勞，回到大唐，還怕沒有女人嗎？來來來，喝了這碗咖啡，叫兄弟們準備一下，今晚我們就上路。」
「喏！」
那副尉小弟舉起碗，閉著眼睛，一口悶了下去。
「卑下先干為敬！」
「嗯，此番突厥弩畢失部支援疏勒，我等不能坐以待斃，若是讓他們匯合攻城，恐對我等不利，今夜，先給他們一個下馬威！」
「對，都尉說的是，我等雖不能比肩衛國公，三千人就絕了突厥生機，但要給突厥蠻子來個下馬威，還是沒問題的。」
「好好好，有志氣，都喝了這碗咖啡，提起精神，咱們出去干票大的，等將來回到長安，我請大家去平康坊！」
「哈哈哈，都尉說話可要算話啊，這平康坊的女人可不便宜啊，您請的起嗎？」
李奉誡哈哈大笑，「我是請不起，但我家哥哥請的起，涇陽縣公聽說過吧，到時把整個平康坊包了都沒問題啊！」
「哈哈哈，都尉大氣，涇陽公大氣，幹了！」
待所有人喝完咖啡。
李奉誡抽出手中橫刀，大吼一聲，「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