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漱款款來到台前,將自己的經歷和所知道的一切全盤拖出。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雖然玉漱的口中並無多少關於青衣樓的乾貨,但岳府一桉的真相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哼哼……蘇大人,你從哪裡找到來的戲子,編故事的本事可以啊。」
「宋少俠覺得哪些地方是編故事?」
「從頭到尾都是她在說,無半點實證證明這些故事的真假?而且,這個叫玉漱的,她說自己是青衣樓的就是了?至少姜玉蜂是青龍會的人大家有目共睹。」
「有目共睹?」蘇晴看著宋玉書微微一笑,「知道姜玉蜂是青龍會的只有三個人,你說有目共睹?在姜玉蜂沒有承認之前誰知道了?
算了,與你分辨簡直侮辱本官的智商。玉漱,你告訴大家,青衣樓中公子的真實身份是誰?」
此話一出,所有人齊齊眼神一震。
在場人多少信了玉漱的話?恐怕只有極少數的一部分。如果光聽她在台上的這一通說辭,新風武林是不會改變主意的。
但如果能咬出另一個青衣樓成員,相互印證下可信度就提高很多了。
「啟稟大人,諸位大英雄,公子的身份不是別人,正是台上的宋玉書宋公子。」
此話落地,現場瞬間寂靜無聲。
剎那間,彷佛整片天地的空氣都凝聚了。
開玩笑吧?
宋玉書是青衣樓?殺了把自己當成兒子養大的師傅?殺了自己青梅竹馬的師妹全家?
但凡是個人……不對,就算是畜生也下不去手啊。
三息之後,宋玉書暴跳如雷。
「放屁!一派胡言!」
「我沒有撒謊,宋玉書就是公子,公子就是動手屠戮岳家滿門,姦殺秦玉珍的人。因為他對秦玉珍愛而不得,因愛生恨。」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身上根本沒有抓破的傷口,蘇大人和駱莊主都親自檢查過,豈容你這個妖女信口雌黃?我殺了你這妖女——」
「他身上抹了玉肌膏,玉肌膏是夫人研製用於易容的膏藥,遮瑕可以以假亂真。別說是一些抓痕,就是刀傷劍痕都能遮蓋住。我在青衣樓親眼見過公子。」
「放屁,青衣樓從不以真面目示人,彼此間不可能見過容貌,你不可能親眼見過公子。如果說看到過我的名冊,你把名冊交出來,空口無憑……」
「宋公子,剛才我們可沒說過青衣樓不以真面目示人,更沒說過有過什麼名冊,你知道的比本官還多嘛。」
蘇晴陰沉的話語落地,宋玉書的臉色刷的一下白了。
剛才玉漱說出了那麼多關於青衣樓的秘密,本以為這些基本的她早就全盤托出了,沒想到竟然沒說?
宋玉書張了張嘴,幾次想要說話卻都沒發出聲音。
在場的群雄也都反應過來了,你宋玉書要真和青衣樓沒關係,你怎麼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你要說這些是你調查到的,那為何不把這麼重要的情報分享出來?
唯一的解釋是,你就是青衣樓的人。
「宋玉書!好啊!你真乾的出來啊!」
「宋玉書,沒想到你竟然是個欺師滅祖的畜***殺師妹,殺害師傅,老子行走江湖幾十年,見到了無毛畜生了。」
「不是我……我沒有!他們冤枉我……是他,是他冤枉我。」宋玉書情緒激動的指著蘇晴吼道。
「阿彌陀佛——」突然,一聲佛號響起,如洪鐘在天地敲響。
眾人順著聲音望去,卻見一個發須全白的老僧從遠處走來。
「無桉大師!」
「三十年不下山的無桉大師竟然下山了?」
無桉大師雖然只是無字輩,但確是佛門高僧,他成名於五十年前。在五十年前,他的名氣幾乎不在一年前無塵和尚之下。
五十年前,無桉大師被尊為十全和尚,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再加廚藝武功,一等風流。而後修煉閉口禪,隱居深山七年江湖漸漸沒有了他的傳說。
再往後,無桉大師開始潛修佛法,三十年不下山門。江湖中漸漸忘記了無桉大師,但在新風縣武林,他卻依然是凌駕於眾生之上的真佛。
就是駱新雨在無桉大師面前也不過是俯首聽命的晚輩。
「無桉大師,您怎麼來了?」
「阿彌陀佛,貧僧是應秋月道友之邀而來。」
眾人眼中齊齊露出異色,秋月觀主不是死了麼?她難道託夢邀你前來?
「不日前,秋月道友來尋我,將一封信交予貧僧。她說她早年間做下一件錯事,愧對天下太多。
哪怕這些年不遺餘力的救人卻無法彌補當年所犯下的罪孽。
如果將來有一日,新風武林結盟對青龍會宣戰,就要我帶著這封信交給結盟盟主。貧僧不知道信中說的是什麼,貧僧只是完成秋月道友的囑託。」
說著,將信遞給了駱新雨。
駱新雨一臉狐疑,雙手接過信件。當眾撕開信,抽出裡面的信紙。
低頭看了許久,臉上的表情不斷的變化。從震驚到疑惑,而後到震驚到憤怒,表情極為精彩。
駱新雨看完信,又將信交給了蘇晴。
蘇晴低頭認真看了起來。
信中的講述了一個二十多年前的孽緣,也和蘇晴推測的結果大致相同。二十多年前,秋月觀主救下了一個重傷瀕死的人,並且與這個人發生了愛恨糾葛。
這個人便是老伯,也是新風縣青衣樓的樓主。
不久之後,秋月觀主生下了一個男嬰,秋月觀主將他收為弟子,取名宋玉書。所以,宋玉書不是秋月的弟子,而是親生兒子。
也在那個時候,秋月觀主知道她的男人是青衣樓的高層,那時候的青衣樓還處於蟄伏之中。但秋月觀主卻已敏銳嗅到青衣樓所圖極大。
春去秋來,二十多年過去了。
秋月觀主雖然獲得了青衣樓令牌和樓主資格,但她和青衣樓並無關係,也嚴禁兩個弟子和青衣樓有關係。
但終究還是防不勝防。宋玉書還是和老伯相認了,並成為了青衣樓的核心弟子。
半個月前,秋月觀主將秦玉珍嫁給岳牧,就是希望秦玉珍能遠離青衣樓魔掌。可卻沒想到還是害了秦玉珍。
宋玉書更是因為對秦玉珍的渴望因愛生恨,對秦玉珍做了令人髮指的事情。
青衣樓原本打算嫁禍給青龍會挑起上塘武林乃至蘇晴對青龍會的敵視,最好能打的不可開交他們坐收漁翁之利。
但沒想到蘇晴這麼敏銳警醒,計劃泡湯不說還把青衣樓牽扯了進來。
那天蘇晴要宋玉書脫下衣服檢查,因為宋玉書抹了玉肌膏矇混過去但又怎麼可能瞞得住玉肌膏的發明人秋月觀主?
在得知宋玉書犯下這等罪孽之後無顏活在世上,所以秋月觀主的真正死因是自盡。
這也解釋了為什麼秋月觀主前腹的致命傷不會立刻要命,但秋月觀主卻一動不動的等候死亡。
至於體內的玉峰針和背後一劍,信上沒說但應該是青衣樓發現秋月觀主自盡之後再加利用。」
「孽畜啊!真正的孽畜啊!」駱新雨看著已經嚇癱在地上的宋玉書,仰天嘆息。
他的嘆息,是不舍,更是對造化弄人的無奈宣洩。
一個疑問不禁在腦海中浮現,我特麼輸在哪了?二十多年前,駱新雨乃新風武林絕世天驕,卻追求秦秋月不得,反倒被一個連身份都不配有的人捷足先登了?
「諸位武林同道,上塘縣岳府一桉已經水落石出了,真相秋月觀主皆已寫在了信中。兇手正是宋玉書!
他貪戀師妹美色,不甘心師妹嫁與他人而夥同青衣樓做下的滅門一桉,並順便嫁禍給青龍會。」
台下頓時響起了一陣嗡嗡聲。
「至於秋月觀主……是因為知道了真相後無顏面對天下選擇自盡。也希望用自己的死喚醒宋玉書的良知勸他改邪歸正。
但可惜,宋玉書根本沒有良知,竟然還用秋月觀主的屍體大作文章。宋玉書,你知不知道,秋月觀主其實還是你的親生母親?」
此話一出,更是平地驚雷。
所有人一臉難以置信的盯著台上面孔呆滯的宋玉書。
這位曾經新風武林大名鼎鼎的新秀,不僅僅是姦殺師妹滅了師妹全家滿門的兇手,竟然還對自己親生母親下手,對母親屍體刺下一劍的真正禽獸。
但凡有那麼一絲人性,干不出這事啊。
「殺!殺了他……」
「殺了他,不殺難以平民憤,不殺不能正天地!」
「殺!殺!——」
整齊的喊殺聲,最終化作洪流匯聚在一起。
宋玉書瞪著驚恐的眼睛,眼中哪裡還有半點理智,早就被恐懼吞噬淹沒。
「孽障,我殺了你!」一個武林掌門舉著一根長棍,狠狠向宋玉書腦門敲去。
長棍通體黑鐵打造,黝黑髮亮,重幾十斤。
棍風襲來,吹開宋玉書的面門。宋玉書驚恐的眼眸劇烈收縮,張著嘴等候死亡來臨。
突然,一隻手伸出,握住了長棍。
宋玉書從鬼門關爬了出來,魂魄似乎歸位。
「蘇大人,救命——」
「蘇大人,救救我,救救我……」
那人臉色一沉,「蘇大人,你是何意?難道要包庇這個該千刀萬剮的畜生麼?」
那人抽了抽鐵棍,竟然紋絲不動。
高手一出手便知深淺,蘇晴的這一手落在眾人眼中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
盤龍棍齊掌門這一棍的威力有多少他們再清楚不過了。這一棍,至少三千斤力道,就是用鬼頭刀格擋,鬼頭刀也得折成兩截。
可蘇晴竟然僅憑肉掌握住?這隻還是手麼?
「宋玉書有很多東西要交代,殺他不急在一時。等本官宣判之後正法,諸位英雄好漢可以來做個見證。人,本官帶走了。」蘇晴說著,轉身離去。
薛崇樓和展昭兩人一左一右將宋玉書拿下。
真兇已經被抓獲,但也許是宋玉書還沒受到應有的懲罰,集桉錄還沒有獎勵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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