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接下來告訴我關於徐鐵峰的事是你故意透露給我的?」
「當然,不然你以為本官的嘴這麼不勞?要是這麼不牢固,隨便被個女人吹吹枕邊風就把秘密說出來,本官怎麼活到現在的?」
玉漱臉上浮現的已經不是憤怒,而是恐懼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所以刺殺失敗了,小女子也要打入地牢,等著秋後問斬?」
「不,恰恰相反,刺殺很成功。」蘇晴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淡淡的說道。
「很成功?」
「秋後問斬?在本官的字典里,從來沒有秋後問斬。
去年徐鐵峰犯下這麼大的案子,你以為本官會留著他麼?早就宰了!那個送來靈溪府的是從縣衙大牢了提出來的死囚,易容成了徐鐵峰的模樣。」
玉漱眼中閃動著驚恐,「然後你暗中派人跟蹤得手的刺客?」
「沒錯!我的人跟到了青衣樓的分堂據點。據點呢,一定搗毀了。青衣樓的人呢,在縣大牢里蹲著呢。就剩你了。」
「大人饒命!我是被逼的。」
「光求饒可不行啊,得看你配不配合了。」
玉漱哀求的看著蘇晴,雙眸中突然湧出淚光。眼淚沿著眼角滑落,如秋日清晨的露珠一般滴滴答答的落下。
「大人,我不是故意要欺瞞大人的,他們抓了姐姐,如果我不按照他們說的做,他們就找全世界最丑最噁心的男人毀了她。
姐姐是我在世上最後的親人了,為了保護她我什麼都可以做。現在姐姐落在他們手上,只要大人能救出姐姐,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玉卿?她已經被成功就出來了。」
「真的?」
帶著玉漱回到上塘縣衙,在地牢之中見到了一個個被架在十字架上經受著嚴刑拷打的人。
在其中的一間地牢之內,玉卿抱著手臂蜷縮在角落之中瑟瑟發抖。
聽到動靜後抬起頭,看到蘇晴時雙眸中迸射出絢麗的神采。下一秒,又看到了蘇晴身後的玉漱,仿佛被踩了尾巴一般猛地跳起身。
「玉漱?」
「姐——」
這一聲姐,仿佛跨越了時空。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女子當即淚奔,相擁而泣。
許久之後,兩女情緒穩定了,在一間相對乾淨的靜室之中玉漱開始講述自己加入青衣樓的經過。
「七年前,我和姐姐分開之後被轉賣到了另一個青樓之中,在那個青樓我學習的東西和之前的一樣,不同的是這個青樓更加陰森,更加嚴苛。
五年之後,我學藝有成。他們開始讓我利用美色去接近一個又一個目標,從他們口中獲得情報或者給他們下毒。
兩年裡,我成功刺殺了十二個目標,也成為了青衣樓的正式成員。
上個月,我奉命來到上塘縣,聽命於上塘青衣樓樓主。也在這裡,我知道了姐姐的下落。但我不能與姐姐相見,不然,我和姐姐都會死。
上塘縣青衣樓樓主叫老伯,老伯有上塘縣青衣樓的所有人名單。他也是唯一能召集所屬青衣的人。
青衣平時是各種各樣的身份,他可能是麵館的小二,可能是一個賣笑的風塵女子,可能是走街串巷的貨郎,也可能是某個名門正派的長老。
我在上塘青衣樓一個多月只見過三個人,老伯,公子,夫人。但我沒見過他們的真面目,所以大人要我找到他們……抱歉,我沒辦法。」
蘇晴聽著玉漱的供詞,眉梢緊鎖。
雖然早知道青衣樓組織嚴密,可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嚴密。玉漱這個被青衣樓從小養大的人竟然也沒見過他們真面目。
「岳府的事是什麼情況?」
「是樓主的計劃,公子執行的。秦玉珍也是公子凌辱後殺害的。而後老伯讓我去勾引鐵懷空在他身上爪出傷痕,以此嫁禍鐵懷空。」
「果然如此。這麼說來要想將青衣樓一網打盡必須找到名單了?」
「沒錯。」
蘇晴愁眉不展,西門搗毀青衣樓分部之時雖然殺了不少青衣樓高手但沒有找到名單。剛才已經審問過了,老伯當時並不在分舵之中。
現在已經打草驚蛇,恐怕已成驚弓之鳥不會輕易出現了。
「就算沒能一戰全其功,但也不是全無收穫。對了,新風縣的秦秋月也是被青衣樓所殺麼?」
「新風縣?我好像聽老伯說過,他總領新風上塘兩縣青衣樓,因為以前上塘不太平沒有青衣樓,上個月才進入的。」
蘇晴腦海中突然想起從秋月觀找出來的青衣樓令牌,「老伯是男是女?」
「大人,老伯當然是男的了。」
「青衣樓有沒有見過一個身上有清香味,聲音很溫柔,充滿母性的人?」
「夫人?」玉漱看著蘇晴疑問到。
「夫人?他在青衣樓什麼身份?」
「夫人在青衣樓地位很高,就連老伯都聽他的,但聽人說夫人從來沒來過樓里,那次是她第一次來還剛巧被我看到了。」
蘇晴眼中精芒閃動。
秦秋月是青衣樓中的夫人,她的弟子卻死於青衣樓中的公子之手,而她自己也死於青衣樓之手……蘇晴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內訌。
老伯,公子,夫人……
三個代號划過腦海,蘇晴猛地抬起頭。
「青衣樓里有沒有叫小姐的?」
「好像……沒有!不過我想起一件事,我剛剛來上塘青衣樓的時候要給自己取個稱謂,我曾取了小姐,但被公子呵斥說一介娼妓也配取這個名。
也許小姐有著特別的含義但上塘樓里確實沒有小姐的稱謂。」
「玉卿說你的左胸下面應該有一顆痣的,為何你冒充玉卿的時候沒有看到這顆痣?」
蘇晴此話倒是問的坦然,玉漱卻是俏臉緋紅,恨不得挖個坑直接鑽進去。而同時,玉卿投來了一雙哀怨的眼神。其火辣程度,堪比炎炎烈日。
「這是……老伯給我的玉肌膏,玉肌膏塗抹身上如皮膚一樣顏色,可用來遮瑕,易容。遇水不化唯有用酒和醋混合擦拭才能擦去。那顆痣就是被玉肌膏給遮住了。」
「原來如此,看來八九不離十了,玉漱到時候我要你指認一個人。」
「大人說什麼我就做什麼……」玉漱乖巧的說道,那可愛的模樣讓蘇晴有種伸手摸摸頭的衝動。
「行吧,你們就在衙門裡住下等這邊塵埃落定。」
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展昭來到蘇晴身後將一份請帖送到蘇晴手中。
「什麼?」
「新風縣駱家莊送來的。」
蘇晴接過展開一看眼中頓時露出異色,「明天駱家莊要結盟,駱新雨希望本官能去做個見證。正好,明天就將此案公之於眾。
第二日,又是艷陽高照清空萬里。
蘇晴坐上馬車,在上塘捕快和華山派的護送下緩緩向新風縣而去。原本,以蘇晴的武功沒必要官府和華山派相送的。
但以蘇晴的身份要排場還不如一般江湖門派,說不過去。
馬車之中,香味瀰漫。
與三個絕色佳人共處一室,蘇晴自然是少不得竊玉偷香。
不覺世間飛逝,只感覺過了一會兒就到了駱家莊。
此刻的駱家莊早已人生人海,所有的武林人士皆是帶著縞素。雖然無三日前的群情激奮但肅殺之氣卻是更甚。
「靈溪府通判蘇大人到——」
伴隨著一聲洪亮唱名,齊刷刷的眼睛齊齊向蘇晴看過來。可當看到蘇晴第一眼的瞬間又忍不住被蘇晴身後的三個絕色女子吸引。
娘的真漂亮!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應當如是。
蘇晴在萬眾注目之中一步步的走向高台。高台之上旗幟飛揚,駱新雨和幾個看似氣勢不凡的武林人士坐在首位,應該是新盟的幾位首腦。
這些座位的最後一位便是秦秋月僅存的弟子,宋玉書。
「我等參見蘇大人。」
「駱莊主,不知道你們的結盟到了哪一步了?本官沒有來晚吧?」
「剛剛準備歃血誓師,蘇大人來的正是時候,給我們做個見證。」
「那還真是來的早不如來的巧。」蘇晴來到台上,視線掃過台上的幾人,而後視線落在台下的人群之中。
「本官看來,你們這個結盟沒有繼續的必要了。」
此話一出,台下人群頓時爆出一陣嗡嗡聲。而台上的幾人更是臉色一沉神色大變。
「蘇大人此話何意?如果蘇大人看不上我等大可以揮袖離去何必掀我們台子?」
「諸位誤會了,本官說的沒必要結盟的意思是,案子破了,你們沒必要結盟了。」
「破了?」
這次,台上的武林群雄齊齊懵逼了。
蘇晴從懷中掏出那枚令牌,「上塘縣青衣樓樓主令在本官手上。昨天下午,本官的人突襲了上塘青衣樓分舵,殺了三十多個抓了二十多個,全在上塘縣衙門地牢里關著呢。」
「什麼?怎麼是青衣樓?兇手不是青龍會麼?」
「對啊,姜玉蜂親口承認他奉青龍會鐵狂屠之命殺秋月觀主,滅岳家滿門。」
「姜玉蜂早就被人控制了,他的腦子裡被注入了一道精神力,他就是一具受人操控的傀儡而已。
岳家滅門一案是青衣樓所為,目的為了嫁禍青龍會。青衣樓被本官拔出,有人證可以證明。」說著,請出了身後的玉漱。
「這位玉漱姑娘是被青衣樓培養長大,她可以證明滅殺岳家滿門的是青衣樓,對秦玉珍實施強暴的是青衣樓代號公子的人。
而事發當夜,鐵懷空和玉漱整夜在一起。鐵懷空身上的傷痕是玉漱所抓。因為玉漱和玉卿是孿生姐妹長得一模一樣,所以鐵懷空才以為是玉卿姑娘。」
「哼,不過是一家之言,口說無憑誰知道說的是真是假?」宋玉書露出譏諷的回懟道。
「你們說兇手是青龍會不也僅憑姜玉蜂的一家之言麼?難道還有別的證據?」
蘇晴冷冷回到,「玉漱,你把你知道當眾說與新風縣武林群雄們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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