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考慮一番之後,李鴻運決定:遇事不決莽一波!
雖然他現在並不清楚梁軍的具體戰力如何、秦王的個人戰力到底能在這場戰鬥中起到多大的作用,但這畢竟是遊戲。【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試一試,自然也就知道了。
就算打不過突厥人,但只要打一次,自然能夠發現一些漏洞或者破綻。
想到這裡,李鴻運看向齊王:「我準備與突厥人決一死戰。」
齊王臉上露出猶豫的表情:「二哥,我軍此時人困馬乏,突厥人則是以逸待勞,此時出戰,恐怕對我軍不利吧?
「依我看,不如我們先進城休整一番,等養精蓄銳之後,再與突厥人大戰不遲。」
李鴻運默默地嘆了口氣,果然,齊王是指望不上的。
「既然如此,你便守住正面,尤其是擋住溝水方向的突厥騎兵。
「如果他們真的衝下來,也要不計一切代價守住。
「我去迂迴!」
李鴻運說罷,沒有給齊王再度發言的機會,直接帶著人拍馬離開。
他羊裝是要進入豳州城中休整,但實際上,卻是從豳州城附近繞了一個大圈子,想要直接突襲突厥人的後方。
騎兵作戰中有一條鐵則:遇事不決大迂迴。
如果迂迴沒能解決問題怎麼辦?那一定是因為你迂迴得不夠遠。
此時,在頡利可汗率領的突厥騎兵已經占據了有利地形的情況下,迂迴到後方去作戰,就是硬碰硬打起來之後唯一的解法。
在這支騎兵嘗試著向突厥騎兵的後方迂迴時,梁軍的游騎哨探也在不斷地放出,為李鴻運收集情報。
而在正面,齊王則是在膽戰心驚地與突厥人對峙。
「殿下,突厥騎兵實際上分為兩部,一為頡利可汗率領,一為突利可汗率領。此時,兩人各率一部分騎兵,在五隴坂上布陣。
「軍容齊整,暫未看到明顯破綻。」
很快,有遊騎兵快馬奔回匯報軍情。
李鴻運點了點頭,再度看向五隴坂的方向。
突然,他的目光一凝,立刻從身上取下大弓,一箭射出。
「噗」的一聲,在戰馬嘶鳴中,突厥人的一名探頭探腦的斥候騎兵被射落馬下。
開弓的時候,李鴻運發現了即便是自己的大弓,也都有些不稱手了。
「下雨天對弓箭有一定影響……
「可以一戰!」
古時候的弓箭使用的膠、筋,在下雨天彈力會下降,嚴重影響射程。而且,滴落的雨點也會影響到箭失的軌跡、阻礙視野,所以射擊的準確度也會有一定的影響。
在這種情況下,對突厥人是一種較為不利的情況。
因為梁軍雖然也有弓箭,但並不像突厥人一樣對弓箭特別依賴。梁軍的主要武器還有刀、馬槊等等。
突厥人作為遊牧民族,他們的騎兵戰法並不弱。兩位可汗率兵在五隴坂上布陣,必然也會不斷地派出遊騎兵四下查探。
最初時,李鴻運可以率領這支騎兵假裝進駐豳州,避開突厥人的視野,而後也可以沿著河谷的溝壑迂迴前進。
但很快,他們必然遭遇突厥人的游騎,不可能真的一路潛行到突厥人的後方。
所以,即便是繞後,這支梁軍精銳騎兵也還是要以低打高,從背面硬沖五隴坂。
「傳令,全軍向前,急進!」
既然已經被突厥人的游騎發現,那麼此時就要兵貴神速了。
李鴻運一夾馬腹,率領騎兵直撲五隴坂。
突厥人果然很快發現了他們,在短暫的騷動之後,這些突厥騎兵也動了。
他們騎著戰馬從山坡上直衝下來,紛紛張弓搭箭,向著梁軍射來!
只不過,梁軍身上的披甲率很高,而且確實如李鴻運預料的一樣,下雨天箭失的準確度和力度都大打折扣。
梁軍手持大刀、長槊,直接與突厥人對攻,拼命廝殺!
至於李鴻運,他還是射箭。
雖然下雨天弓箭的殺傷力降低了不少,但他的大弓畢竟力道強大、質量過硬,所以在這種情況下依舊能發揮出強大的戰鬥力。
再說了,李鴻運也不擅長用刀啊。
如果是歷史上真正的秦王,此時可能會選擇直接拿刀上去砍人。
根據史料記載,秦王的刀法同樣很厲害,當年他十九歲平宋老生的時候,率軍衝擊軍陣,手殺數十人,兩刀皆缺,流血滿袖,灑之復戰。
殺了數十人,兩把刀都砍卷刃了,流的血都充滿了整個戰袍的衣袖,灑掉血之後又繼續打。
所以,如果有人以為秦王是個脆皮的ADC,那就絕對想錯了。
他也可以根據戰場的形勢,隨時轉職成為戰士、刺客等等各種職業。
只不過李鴻運並沒有秦王那樣出神入化的刀法,所以此時還是用大弓射殺突厥人的首領,為梁軍的衝擊製造條件。
突厥騎兵在短暫的慌亂之後,也很快發起反擊。
萬餘人的騎兵直接分成了兩部分,分別從五隴坂的兩面衝下!
其中,頡利可汗所率領的主力直接迎擊李鴻運帶領的騎兵,而突利可汗所帶領的騎兵則是直撲齊王和剩餘的梁軍。
當然,李鴻運此時並不知道突厥人具體是如何溝通、如何排兵布陣的,但看到對方分兵的情況,就基本上確定了自己的敵人必然是頡利可汗本人。
不僅僅是因為他所迎戰的騎兵更多、看起來戰鬥力更強,也是因為突利可汗可能不太想與秦王直接交手。
混亂的戰場中已經沒有任何溝通或交流的餘地,李鴻運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戰鬥本身,率領著梁軍的騎兵與突厥人對沖。
不得不說,梁軍騎兵確實悍勇,即便是以低打高、突厥人騎兵衝擊力更強的情況下,也仍舊保持著極高的組織度,浴血奮戰。
精良的鎧甲、長刀、馬槊等等裝備,為這些梁軍的精銳騎兵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然而,就在李鴻運率軍與頡利可汗的主力騎兵廝殺時,另外一邊的梁軍,出事了。
「報!
「殿下,齊王殿下的軍陣被突厥人沖開了,正在往豳州城中撤退!」
傳令兵艱難地在一片混亂中找到正在拼殺的李鴻運,告訴他這個讓人有些腦溢血的消息。
「什麼?」
李鴻運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齊王那邊才是主力啊!
李鴻運這裡雖然帶了精銳騎兵,但在人數上並不算多,不過千餘人。而齊王那裡才是梁軍的主力。
畢竟他要迂迴到敵人的後方,也不太可能帶太多人,那樣過於招搖了,無法達成兵貴神速的目的。
結果,自己抗住了突厥人的主力,齊王那邊的梁軍主力卻被突利可汗給沖了?
李鴻運眉頭緊鎖,但很快下定了決心。
「跟我往裡沖!」
說完,他一馬當先,想要直接鑿穿突厥人的騎兵,找到頡利可汗的所在位置。
而這個嘗試自然是失敗了。
畢竟此時突厥人的騎兵數量更多,而頡利可汗也並不是無能之輩,他居高臨下占據優勢,又騎術精湛隨時可以後撤。
斬殺他的難度,比秦開雲將軍當年陣斬敵將還要更難。
畢竟秦開雲將軍斬殺高毅時,敵軍正在變陣,而當時的大軍還是以步兵為主。
……
戰死之後,李鴻運沒有立刻重新開始,而是去查閱了一下當時的史料。
而後,根據上一次嘗試遇到的問題,全面地總結了一下當前面臨的局勢。
其實上一次嘗試,在得知齊王的主力梁軍被突厥人擊敗之後,李鴻運就明白,這次嘗試必然失敗了。
當時的他,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撤退,要麼並行險招、強行衝進去刺殺頡利可汗。
但很顯然,這兩個選擇的結果都不會太好。
撤退的話,突厥人一定會緊追不捨,而即便梁軍的戰力再怎麼強、組織度再怎麼高,在被追擊的過程中也必然會損失慘重。
到時候,即便是順利撤回了豳州城,接下來也很難再殺出來找回場子。
突厥人會更加肆無忌憚地在周圍燒殺擄掠,他們的「恐秦症」也會瞬間被治好。
局勢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至於刺殺頡利可汗,且不說成功率太低的問題,即便真的成功了,秦王深入險地,想要再殺出去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
到時候,最高興的應該是突利可汗。
因為他可以直接接手剩下的全部突厥軍隊,而梁軍的情況依舊不會有任何的改善。
所以總結起來,最大的教訓就是,這一戰不該打。
關中一直在下雨,導致糧道阻絕、士兵疲憊,而突厥人又以逸待勞、占據高坡,在這種不利條件下硬打,梁軍確實占不到便宜。
但像齊王說的那樣,據守豳州,顯然也不行。
那樣會示敵以弱,讓突厥人知道梁軍不敢打,接下來的行事會更加肆無忌憚。
李鴻運不由得感慨:「兵者,詭道也。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能則示之以不能,不能則示之以能。
「在彼此各有優劣的情況下,儘可能地避免自己的劣勢、擴大敵人的劣勢,儘可能地發揚自己的優勢、壓縮敵人的優勢。
「做完了一系列的準備工作之後,才能進行決戰。不能總是仰仗著自己的悍勇就去做一些無意義的嘗試。」
重新在腦海中複習了一下台詞後,李鴻運再度開始了扮演。
這次,他要復刻當年秦王的操作。
「二哥……」
齊王剛想說些什麼,李鴻運已經打斷了他。
「突厥人的騎兵占據高處,居高臨下查看我軍動向,不可對其示弱。否則,就再也難以限制了。
「你留在這裡帶領大軍坐鎮,我去去就回。」
齊王不由得大驚失色:「二哥,突厥人本來就已經占據了優勢,此時貿然前去,若是萬一有了閃失,後悔可就晚了!」
顯然,齊王也知道自己的成色。
他確定如果秦王也在,那這一戰就算輸了也能全身而退。
但是,如果秦王先去送了,那他還打什麼?恐怕兄弟倆就得一起栽在這裡了。
其實秦王送了對齊王來說是好事,畢竟現在他站在太子一方,正在考慮著如何扳倒秦王。
但……如果連自己也搭進去,那就很不划算了。
李鴻運沒理他,直接帶著百餘名精銳騎兵直接前沖。
馬蹄奔騰,踩踏著泥濘和積水,向著前方的五隴坂衝去。
來到那條橫亘在梁軍與突厥騎兵中間的小河溝時,李鴻運一提馬韁,百騎整齊劃一地停在他的身後。
而後,李鴻運看向五隴坂上如黑雲一般的突厥騎兵,這百餘騎兵在上萬騎兵面前,就像是驚濤駭浪中的一葉小舟,確實有些不夠看。
但正是因為這樣,才更要表現出英勇無敵的氣勢來。
李鴻運確信,經過前面幾個年份的積累,秦王這個名字已經在突厥人之中赫赫有名。
而接下來所有的操作,都是建立在這一前提上的。
他大聲喝道:「我秦王也!」
不得不說,這四個字一喊出來,仿佛瞬間就與空氣產生了一種獨特的化學反應。
己方的百餘名騎兵,無形之中士氣大振,而突厥騎兵則是出現了一些騷動。
至於李鴻運自己,竟然莫名地也有了一種「我無敵了」的感覺。
「頡利、突利兩位可汗!前來見我!」
這話喊得霸氣側漏,一時之間,偌大的戰場中除了嘩嘩的雨聲,就只有秦王的聲音在迴蕩。
秦王身後的百餘名騎兵任由雨水沖刷、巋然不動,自然也不會發出聲音。
而突厥人,同樣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過了沒多久,五隴坂上的突厥騎兵動了。
兩個首領模樣的突厥人從一眾突厥騎兵中出來,來到最前方。
一前一後。
前方的看起來明顯年長,地位更高,顯然是頡利可汗。至於後面那個較為年輕的,自然是突利可汗。
李鴻運繼續大聲說道:「我朝與可汗和親、訂立盟約,今日可汗為何背約,深入我朝腹地!
「既然可汗要打,那梁軍便奉陪到底!
「我乃秦王,可汗若是能斗,便來與我單打獨鬥;若是不能斗,那就引大軍前來,我就用這百騎與你大戰一場!」
高處的突厥騎兵,再度出現了明顯的騷動。
至於頡利可汗,此時卻是露出了稍顯尷尬的笑容,並未給出任何回應。
原因很簡單,他不知道要怎麼回應……
跟秦王單打獨鬥?
但凡稍微帶點腦子的人,也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秦王的大箭,突厥人已經見過。當時他們爭相傳閱,而傳閱的結果是「以為神」。
顯然,頡利可汗很清楚,自己雖然也精於騎射,但跟秦王沒法比。如果真單打獨鬥,唯一的結果就是被射於馬下。
但他作為草原部落的首領,東突厥的老大,總不能在眾人面前直接認慫吧?
所以,這挑戰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只能暫時尬住。
當然,他也可以選擇直接派大軍衝下五隴坂,將這百餘名騎兵團團圍住吃掉。
秦王再怎麼強,總也不可能真的以百餘名騎兵打萬餘突厥騎兵。
但,秦王百戰百勝的威名畢竟傳於四方。
頡利可汗並不知道秦王打的是什麼主意,他只能看到遠處的梁軍軍容整齊,在為這百騎壓陣,或許隨時都有可能衝上來接應。
齊王是個廢物,李鴻運知道,但頡利可汗卻並不知道。
沒打起來之前,齊王就算只是個木凋泥塑,那也是有威懾力的。
而且,頡利可汗雖然已經派出各種游騎斥候去偵查周圍的動向,但他也並不能確定,是否有一支梁軍的大軍正在靠近,或是乾脆已經埋伏在一個致命的地點,等著配合秦王發起夾擊。
大雨滂沱,讓雙方的通訊都十分不暢。
在這種情況下,萬一中了圈套,那後果將會十分嚴重。
頡利可汗雖然來勢洶洶,但他畢竟歸為突厥各部落的首領,若是身陷險境葬身在梁朝境內,那整個草原上的局勢,可就麻煩了。
於是,雙方隔著溝水,陷入了尷尬的沉默。
李鴻運並不慌,他稍稍拉動韁繩,讓戰馬來回踱了幾步,而後又衝著突利可汗喊話。
「突利可汗!
「你我早有盟約,約為兄弟,彼此有急,當發兵互救!今日引兵來攻,為何不念香火之情?」
頡利可汗微微側頭看了看突利可汗。
而突利可汗……也沉默了。
秦王與突利可汗約為兄弟,確有其事。但,並非秦王自己與他約的。
是當初梁朝起兵時,為了穩住後方,派出使者前去安撫突厥,一邊送上金銀財帛,一邊也訂立了一些盟約。而使者順便也以秦王的名義,跟突利可汗約為兄弟。
而此時,這一層關係倒是剛好被秦王給用上。
但突利可汗也只能沉默,在這種尷尬的場合,他能說什麼呢?
不管是打還是退,都得頡利可汗決定。他雖然不樂意,但也只能如此。
局勢再次陷入僵持,但李鴻運能夠明顯感覺出來,此時的局勢正在不斷地向自己這一方傾斜。
不得不說,秦王的這二連發問,看起來平平無奇,實際上卻真的掐住了突厥的七寸。
這也是秦王日後能成為天可汗、真正統治漠北草原的關鍵所在。
秦王是靠自己的名聲與勇武,唱的這一出空城計嗎?
其實不全是。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深思熟慮過的。
草原人的生存方式和習俗,與中原人是完全不同的。
這也是為什麼大多數中原王朝都無法在草原上建立起穩固的統治,只能不斷地扶持一派、打擊一派,而一旦中原王朝的國力下降,草原人又會休養生息、完成整合,而後捲土重來。
因為中原人既無法適應草原人的生存方式,也不懂草原人的思維方式。
在草原上,兩個可汗的人馬對上了,一位可汗要與另一位可汗單挑,這是十分正當的要求。
因為草原人本就是實力為尊,作為首領,能打是必須的。
在中原王朝,或許會講出身、講尊卑、講禮儀、講儒學思想……但在草原上,這些都不好使。
真正好使的只有武力,你拳頭大,大家就都聽你的。
所以,首領的個人武力值,也十分重要。
而如果一名首領提出與另一名首領單挑,對方拒絕了……那麼在諸多草原人眼中,這就已經是認輸的表現。
當然,個人武力弱的首領也可以依靠人多勢眾強行幹掉對方,但那樣做不到真正的服眾。
所以,秦王面對頡利可汗的這一番話,點出了兩個核心點:第一是頡利可汗違背盟約,第二是你不敢跟我單打獨鬥,不配做突厥人的首領。
違背盟約這個事情,說不嚴重也不嚴重,但說嚴重也嚴重。
草原人違背盟約是家常便飯,南下能有巨大的利益,那為什麼還要遵守盟約?
蠻夷畏威而不懷德就是這個意思。
但這也不代表盟約全然沒有任何約束力,如果草原人違背了盟約卻沒有任何好處,那他們也會很難受的。
所以,秦王的這些話,就像是草原上的一位可汗在於另一位可汗對話,完全是用草原人的思維在解決問題。
此時他的行為,換成草原上的任意一名可汗,也不會有任何的違和感。
至於對突利可汗說的這番話,就明顯是差別對待了。
對頡利可汗說話時,李鴻運故意表現得義正辭嚴,儼然是站在了梁朝的國家立場上,發言更類似於外交辭令;而跟突利可汗說話時,卻側重於兩人的結拜關係,關係更加親近。
眼見突厥人已經有些自亂陣腳,李鴻運知道,接下來該是一錘定音的時候了。
他立刻帶領百騎向前突進,甚至馬蹄已經踏上溝水,做出一副要渡過溝水的架勢!
後方看著的齊王已經嚇得面如土色。
這是要幹什麼?
這百騎面對萬餘突厥騎兵根本就不夠看,雖然秦王之前也曾經有很多次百騎沖陣的行為,但那時候沖的可都是混戰中敵人的薄弱位置,跟現在這種一開打就衝鋒,性質是截然不同的。
更何況雙方還隔著溝水,突厥騎兵又居高臨下。
萬一半渡而擊,怎麼辦?
至於秦王背後的百騎,此時自然是毫無理由地堅決跟上。
這是跟秦王南征北戰所培養出來的默契。
他們不需要理解秦王的行為,只需要執行命令。
然而就在這時,讓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情況發生了。
一直沉默的頡利可汗竟然突然發話了,而且言辭之中,似乎相當沒有底氣。
「王不需渡!
「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與秦王你申固盟約罷了!」
李鴻運冷然道:「既然是要申固盟約,又何必陳兵於坂原,窺視我豳州?」
頡利可汗沉默許久,方才對手下人說道:「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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