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子儲身子猛地弓起,手裡的匕首噌的一聲亮了出來,眼神戒備的看向大管家,如果大管家真要動手,估計扳機還未完全扣動,就會成為一個死人。
一旁的三七分也猛地咧開架勢,雙臂蓄力,虎視眈眈的瞪著趙子儲。
文相如抬起手,沖大管家招了招,說:「把槍放下,對王兄不必如此,我有幾句話要跟他說。」
大管家聽完這才把槍放下,走到文相如身後立住。
我看著穿著藍西裝的大管家笑了笑,沖文相如道:「文兄,誰說你這大管家只知道經商的,這槍法也著實過人。」
文相如笑了笑,說:「總得想點辦法掩人耳目嘛,他既然要投靠別人,自然要說他只懂經商,不懂道上的事情。」
我面帶笑意道:「這麼說,他投靠錢宗祿也是你早就設計好的?」
文相如點點頭,說:「不錯,既然我被你殺了,那索性便死了好了,這樣就可以把那個神秘人給引出來了,只是我沒有想到,他會是錢宗祿,一個早就應該死掉的人。」
說著他咧嘴笑了笑,歉意道:「這是我的失誤,我一直以為他死了,沒想到還這麼能折騰,是我連累著王兄被他給耍了。」
他語氣里的諷刺意味一覽無遺,我也不惱,淡然一笑,道:「文兄,可否告知一下,那天死的那個人是誰,為什麼會跟你那麼像。」
文相如笑了笑,說:「王兄,像我們這種人,隨時可能會有危險,所以自然要留有後手,死的那個人既不是我的兄弟也跟我沒有絲毫的關係,只是一個跟我很像的陌生人而已,我請了韓國最著名的整容醫生過來給他微微調整了一下,所以自然就跟我很像了,就跟現在有人整容模仿明星一個道理。」
我苦笑著點點頭,然後問他,「那你一開始就知道我要殺你了?」
文相如搖搖頭,說:「我不知道,只不過是金家老頭要求提的突兀,我留了個心眼兒而已,那天我去酒店的時候把我這個替身也帶了過去,只不過他們不知道而已,跟他們談完之後,我就留在了酒店裡,然後讓我的替身替我出去試探,後面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我笑了笑,搖搖頭,怪不得那天我走的時候會感覺到奇怪,現在細細回想起來發現其實有很多漏洞,只是我當時沒反應過來而已。
一來是當時那個假的文相如在酒店門口呆的時間有些長,以文相如謹慎的個性肯定出門直接上車,而第二點也就是最顯著的一點,就是假文相如身邊沒有三七分,要知道,三七分向來都是不離文相如左右的。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怪自己被高興蒙蔽了頭腦吧。
文相如沖我笑了笑,說:「也是沒辦法嘛,在這條道上混了這麼久,吃過的虧多了,自然也就學著小心了。」
說完他搖頭苦笑道:「不過金家老頭兒真是言而無信啊,明明跟我說好的,會幫我殺了你,結果卻串通你來殺我,我很好奇你怎麼說服的他?畢竟蘇南和江浙一帶的皮革生意絕對可以說得上是暴利。」
我笑了笑,說:「我只是告訴他,殺了你之後何止皮革生意,整個蘇南都是他的。」
文相如笑了笑,說:「王兄果然好魄力,不過金家老頭兒太貪心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到最後也只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笑了笑,沒說話。
文相如抬頭看向我,說:「王兄,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在你上路前,不管你問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我笑了笑,說沒有什麼要問的了。
文相如笑道:「那需要給瑤瑤打個電話嗎?要我看的話還是不需要了,你放心,我會幫你照顧好她的。」
我剛要說話,一旁的三七分突然插嘴道:「文哥,殺他們之前可不可以讓我跟趙子儲先打一場?」
文相如笑了笑,說:「這個你恐怕得問問人家吧,如果人家伸著頭讓你殺,那有什麼辦法。」
三七分聽完扭頭看向趙子儲,道:「趙子儲,你可敢跟我比一場?」
趙子儲皺了皺眉,不屑的笑道:「好,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趙家槍的厲害。」
說著趙子儲丟給他一串車鑰匙,說他的槍在車後備箱了,讓三七分給他拿出來。
三七分走了之後我扭頭看了一眼跟我一起來的衛征名的那幾個手下,他們的手腕都受了傷,用手緊緊地握著傷口,臉色有些蒼白。
我扭頭看向文相如,道:「文兄,我有個不情之請,可否幫我一個忙。」
文相如點點頭,道:「但說無妨。」
我說,我這幾個兄弟傷的不輕,能否讓他們先走,去醫院包紮包紮。
文相如點點頭,擺擺手,示意那幾個人走。
「雨哥」
他們幾個倒也義氣,還掛念著我,我沖他們笑笑,說:「沒事,你們走行了。」
他們這才轉身走了。
文相如笑道:「王兄,你果然跟他們口中傳的一樣。」
「哦?」我不解道:「怎麼個意思?」
文相如笑著說:「你跟他們說的一樣,重情重義。」
我笑了笑,說,過獎了。
他搖搖頭,道:「這可不是誇你,這個社會上重情義的人已經很少了,你知道為什麼嘛?」
我搖搖頭,說,不知道。
他笑了笑,說:「因為這世上,重情義的人基本都死了,這也是為什麼你會坐在這裡的原因。」
我冷笑了一聲,說:「文兄這理論我還是頭一次聽說,真是新鮮的很。」
文相如沖我笑笑,說:「你要不是急著為了想給你的兄弟報仇,你興許還能多活一段時間。」
他這話剛說完,三七分就從外面回來了,手裡提著一把銀光閃閃的鋼槍,走進來之後沖趙子儲一扔,趙子儲伸手接住,提槍走了出去。
三七分手腕一甩,手裡多了兩把短刀,架到胸口,邁開步子,扭了扭脖子,舔舔嘴,眼神兇惡的看著趙子儲。
趙子儲走過去之後步子站定,手裡的鋼槍向前一抻,一抖一翻,耍了一個槍花,威風凜凜。
見三七分立在原地沒動,趙子儲挺直胸脯,一手擎槍,一手沖三七分招招手,示意他上。
因為槍的長度在那兒,三七分手裡的短刃占劣,所以他不敢貿然發動進攻,半弓著身子,雙手架刀舉過頭頂,圍著趙子儲開始慢慢的探著步子轉圈兒。
趙子儲也不急,跟著他轉,槍尖一直都指著他在的方向。
轉了大概有兩圈的時候,三七分身子猛地弓起來,腳步一蹬,作勢要往裡沖,結果趙子儲銀槍一抖一撩,槍尖直劃他脖頸,他趕緊手裡,身子往後一偏,躲了開來。
不過未等他站穩,趙子儲手裡的槍猛地往前一插,直取他側腰,他架刃一撥,叮鈴一聲,鋼槍被他劃開,但是趙子儲手腕一轉,往側邊一掃,藉助槍身回彈的力道掃向三七分腹部,槍身重重的砸到了三七分的身上,三七分被巨大的力道衝擊的往後面一退,手捂著腹部,非常的痛苦。
趙子儲面色淡然,收回槍,抬頭挺胸,一手擎槍,傲然而立。
三七分揉了揉被擊中的腹部,沖趙子儲邪魅一笑,道:「趙家槍果然名不虛傳。」
話音剛落,他身子猛地啟動,鬼魅般飄向趙子儲身前,趙子儲橫槍一掃,三七分低頭躲過,順勢一滾,滾到了趙子儲的腿前,兩隻短刀翩躚而起,直刺趙子儲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