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艱難的選擇

  張先生曾經是個軍人,從他現在的情況來看,是革命軍的概率更大一些。這要是被舉報,是要被調查的啊!

  難道這個村子不許外人接近,看來這個村子裡確實有天大的秘密。不過這到底是什麼秘密呢?

  我自言自語:「和遷墳有關。」

  書生問我:「你說啥?」

  我說:「和遷墳有關。」

  書生這時候也點點頭說:「是啊,一定和遷墳有關。」

  朱泉突然想到了一個故事,他說:「師父,事情會不會是這樣的?一群軍人押送一批黃金回指揮部,電台壞了,又迷了路,路過曹莊的時候,被曹莊的人給害死了。曹莊的人殺了他們,取走了他們的黃金,過上了富裕的生活。」

  書生說「你這個故事編得有點聳人聽聞了吧,老百姓殺死了押運黃金的軍隊,是誰給他們這個膽子。」

  朱泉說:「因為軍隊裡有內奸啊,這個內奸就是張先生。」

  書生皺皺眉說:「你要是這麼說,還是有這個可能的。」

  我說:「電台很容易壞嗎?人家押送黃金這麼大的事情,難道沒有武裝押運嗎?我們都不會被一群鄉野村夫打敗,何況是負責押運的軍人?」

  朱泉撇著嘴說:「那你說是咋回事嘛,我能想到的就這麼多了。」

  「推理不是編故事,要有證據來做依據。」

  「有證據噻!這具骸骨和這把生鏽的槍、還有帽徽,就是依據噻!」

  我說:「這只能證明他是個革命軍人或者八路軍,和曹莊的人搶黃金沒有任何聯繫。想要找到真相,必須有新的證據。」

  朱泉小聲說:「那就只能繼續挖。要是能挖出來很多骸骨,那就說明我說的大差不差。」

  書生說:「你就啥子玩笑,那是曹莊人的墳地,你挖人家的墳,你找死啊!」

  朱泉說:「誰知道那些墳頭下面埋的是不是他們的祖先,也許是革命軍。」

  其實我知道朱泉說的是對的,不過,我覺得最關鍵的點不在槐樹林的墳地,而是在北山。

  他們遷墳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在古道上,而是在北山騰地方。這北山到底有什麼秘密呢?

  我對書生說:「明天再去一下北山。」

  第二天我和書生再次去了北山,不過這次我倆沒有去舊墳地,而是去了後面一座更高的山,這座山叫龜山。

  這座山就像是一個很大的烏龜趴在這裡,烏龜殼和烏龜頭的樣子最形象。

  最高的位置就是烏龜殼的位置,我和書生用了兩個半小時的時間爬了上去,到了上面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

  我們知道中午回不去,帶了食物,坐在山頂上,我倆一邊吃,一邊看著曹莊和周圍。

  那條古道在這裡看的清清楚楚,這條古道就像是一條中軸線,貫穿了整個村子,一直到槐樹林,在槐樹林的那邊還是直道,過橋,這條直道一直向前延伸,到了村外的主路。

  這時候我好像是看出點什麼,我說:「書生,這條古道確實有點奇怪。」

  書生笑著說:「你也看出來了嗎?說說看噻!」

  我說:「太直了,除了司馬道,我還沒見過這麼直的道。你看這條道從村前一直到村後,筆直筆直的,而且最難能可貴的是寬度還不變。不過要是司馬道的話,路邊應該是有石像生啊,比如石虎,石羊,石馬這些。」

  書生說:「石像生是可以搬走的,要是這條司馬道能搬走,曹莊的人怕是連司馬道都要搬走了。你看他們的墳地後面的小山包,那裡大概率是有一座漢朝的大墓,這曹莊本來應該是這裡的守墓人。到了這龜山上,總算是都看清了。」

  我說:「那就都說得通了,曹莊的人把古道改道,其實是怕有人發現這是一條司馬道。」

  書生點頭說:「是啊,該在下面,進村就是一條彎彎折折的路,就不會輕易發現這是一條司馬道的。他們把道路兩旁的石像生全藏了起來,任憑誰進了村都看不出什麼。」

  我想了想說:「哪個死去的士兵是怎麼回事?張先生又是怎麼回事?」

  書生小聲說:「張先生不是不懂風水,而是太懂了。曹莊富得流油,你沒想到一些什麼嗎?」

  我說了四個字:「監守自盜!」

  書生嗯了一聲:「這個最符合眼前的一切。泉兒說的那個,太陰謀論了。搶劫軍隊,那不是找死嗎?」

  「我從一開始就不信泉兒說的那個故事,太聳人聽聞了。」我說,「但是那個士兵到底是為什麼被打死的呢?」

  書生小聲說:「可能是出現了分歧吧,村裡的人一定知道這個士兵是怎麼死的,士兵的死,也許和他們監守自盜脫離不了干係。」

  我說:「會不會是張先生的戰友?張先生娶了族長的女兒,他的戰友卻死在了槐樹林裡,要不是這次發水被衝出來,怕是永遠也見不到陽光了吧。」

  書生說:「守仁,你說我們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裡,這實在是太巧了吧。難道是這位仁兄的原因?」

  我沒說話,不過我也在想這個問題,是啊,難道是這位士兵仁兄有冤要伸嗎?關鍵我不是包青天,我也不是狄仁傑,我更不是蘇無名,你把我留在這裡,到底是何用意呢?

  我和書生一下來,先回了我們住的地方,把情況和蕭安、楊寧、朱泉說了下。

  我說:「從現在開始,我們要麼裝傻,要麼就要保護好自己,去問清楚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做,大家做個選擇吧。」

  朱泉說:「曹莊實在是太福了,他們監守自盜是無法抵賴的。什麼種水稻,什麼種玉米大豆,說心裡話,幾千年來,我就沒見過種地發財的。他們肯定是盜墓了噻!」

  書生小聲說:「泉兒,我們也是摸金校尉!」

  朱泉說:「那又咋樣嘛,我們是摸金校尉,但是我們沒有殺人,尤其是殺國家的士兵。我們盜亦有道!」

  我說:「那我們是裝糊塗,還是直接去詢問呢?」

  蕭安和楊寧都不說話,書生不停地擺弄自己的扇子。

  朱泉說:「乾脆,師父你拿主意吧,我聽你的。」

  我大聲說:「我拿什麼主意,我覺得這件事應該舉手表決。」

  楊寧卻說:「我聽你的。」

  蕭安也說:「是啊守仁,你說了算,權利交到你手裡了噻!你該充分運用手裡的權利噻。」

  我看向了書生。

  書生說:「看我做啥子嘛,你代表大多數。」

  我現在也面臨了麻煩,要是我們裝糊塗,等路修通了,我們離開這裡,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再來這地方了,這曹莊監守自盜也好,曹莊殺了士兵也好,都和我們沒關係。

  但是再看看桌子上擺著的那一堆骸骨,我又覺得有點對不起這兄弟。

  我乾脆說:「反正有的是時間,我們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