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德魯拋出的前兩分鐘,美思的跟投剛好突破十億大關,而且在昭陽集團的持續追擊,還有各種的輿論壓力之下,美思還在不停地買入。
可隨著安德魯的拋出,美思也意識到情況不對勁,買入的速度明顯停滯,而昭陽集團也於這個時候停止買入。所以吉隆坡方面,只需要轉換昭陽最後購進的份額和收回部分投資者拋出的份額。
而此刻安道森的辦公室里,隨著有線電話的聲音響起,我的神經緊繃起來,反觀小姨,卻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小姨問安道森:「是誰的電話?」
安道森看了看來電顯示,說:「是我們這一數據組的組長。」
「他這個時候來電話幹嘛?」
安道森並不隱瞞:「要公司的數據資料,只要再給我一分鐘的時間,我就能將資料準備齊全,可你的出現,打斷了我的工作,組長打電話,恐怕是要質問我的工作進度吧。」
小姨並不質疑安道森的說法,也知道對方不是在大放厥詞,常年做如此高強度的工作,而且還有最為先進的計算機等設備,安道森整理一家公司的數據資料頂多是十五分鐘的事情。但就是有一點,她不是很明白,「能當上數據組的組長,手段和技術可見一斑,他想要的資料,怎麼不自己去整理?」
「他出差了!」安道森淡淡地道說:「再說了,組長的職責是總覽全局,如果每個資料都要他親自動手查的話,那恐怕還真的沒人願意做這個組長。」
小姨微微頷首,將剛剛那把槍的保險打開,指著安道森問:「你會配合的,對嗎?」
安道森莫名地笑了笑:「雖然資料不全,但你們倆的出現,讓我對此事已經有了一個清晰的輪廓。」突然嚴肅起來,「的上線,是一場預謀已久的經濟詐騙行為。我是不會配合你的。」
小姨撇撇嘴:「你們又能高尚到哪裡去?這些年,因為證券交易選擇輕生的人還少嗎?」
安道森不言語,小姨有些不耐煩,「快接!」
若安道森不接電話,以證券公司行事的謹慎程度,我和小姨很快就會暴露。
安道森還是靜靜地坐著,並不理睬小姨。我不禁火冒三丈,從來沒人敢在我面前對小姨這樣放肆,我抓起安道森的那個同事丟到底板上,然後用膝蓋壓住其的胸脯,匕首懸在距其離瞳孔不足兩公分的地方,語氣冰冷地問:「配合嗎?」
問出話的同時,我將匕首下放一公分。
躺在地上的數據員眼底露出驚恐之色,他想掙扎卻使不出太大的力氣,想出聲呼救,卻被我死死地捂著嘴巴。
安道森盯著同事,眼底明顯有了猶豫之色,看來,他也不是沒有缺點。不管他怕不怕死,但至少,他怕這個同事死。
電話響鈴馬上就要結束,留給安道森考慮的時間並不多,在即將掛斷之前,他還是選擇接通電話,並按下了免提。
「接個電話怎麼這麼久?」
安道森看我和小姨一眼,接著跟組長解釋:「公司剛剛停電了,我出去看維護情況,這會兒剛回辦公室。」
組長並沒有責罵的意思,只是問他:「剛剛收到很多舉報,舉報我們和一起暗箱操作,我現在正在往回趕,讓你準備的資料,你準備好了沒有?」
「還沒,剛查到一半電就斷了,現在需要重新啟動資料庫。」
這一次,組長的語氣嚴肅了很多,「算上重啟,你一共需要多長時間?」
小姨伸出三個手指,我見狀活動幾下匕首,示意安道森最好放規矩點。
安道森先看看同事,又為難地看看我們,最終說道:「十五分鐘!」
「好,我希望十五分鐘後可以看到結果!」
安道森放下電話,小姨直接把槍砸在他嘴角,並質問:「不是讓你說三十分鐘嗎?」
安道森擦掉嘴角的血跡,冷笑道:「三十分鐘?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重啟數據加上查找資料,初步估計需要二十分鐘,可組長知道我先前查過,重新查找時可以省去部分時間。所以,只有說十五分鐘,組長才會信,說三十分鐘的話,你們兩個立即就暴露。」
小姨思索安道森的話,最終拜拜手示意我,「放開他吧。」
我聞言鬆開那個同事,他一站起來就躲到安道森的身後。
他倆往那兒一站,我忽然間明白他們的這種辦公室人員配置了,一個有經驗一個新學者,一對一培養接班人,這樣,證券公司就能永遠屹立不倒。時至今日,華爾街里行人來往最多的地方還是證券公司。對此,我不得不給他們伸個大拇指。
小姨把槍的保險關掉,問:「你之前說,我沒進來時,你再用一分鐘的時間就能查完資料,對嗎?」
「對。」
「那現在繼續查的話需要多長時間?」
安道森滿臉不解:「你想幫我避開嫌疑?」
「別廢話,到底需要多長時間?」
安道森伸出三個手指,「三分鐘。」
小姨指了指鐘錶,「等十一分鐘後你再開始,能在規定期限內把資料交給組長嗎?」
安道森連思考都沒思考,「能。」
「那就這麼辦!」若安道森不在「十五分鐘」上做考慮的話,我們現在恐怕已經暴露,正是心內這個,小姨才決定最後拉他一把。
「謝謝。」安道森感激地看著小姨,「我倒是沒什麼,再過幾年就退休了,可他不一樣,他還很年輕,不能丟掉這份工作。」
我也看向小姨,不論做什麼事,她一定是最具人格魅力的那個人。
最後的十五分鐘,到了全面拋出的境地,包括昭陽、美思、許氏在內的所有投資方或個人,一致選擇了拋售。
m正版首3發1
王偉和我通過最後一次話後,徹底放開手腳,她們一個負責整筆轉換昭陽的份額,另一個負責收回個體投資者的份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