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4章 目的不純

  洗漱時,我恨不得用出生平最麻利的速度,就差邊洗頭邊刷牙了。吹乾頭髮,猶豫再三還是打了條領帶,我是這麼想的,人家好不容易從魔都來一趟,還選擇年初二這個時候來,我總不能就在家裡招待她吧,最起碼也得帶她出去逛一逛。

  冷月已經回屋休息,熬了一晚上的葉洋君和艾米還沒起來。客廳里只有司徒月一個人,我從旋轉樓梯下來,看到身著褐色大的她正在踱步打量外面的景色,她好像也蠻喜歡這個地方的。

  這種長款的大衣,穿在身材修長的女人身上更為合適,司徒月的個子不算高,但配這款大衣剛剛好。

  在我認識的女人當中,除去冷月這個另類不太注重穿著外,其它的都有自己獨特的穿衣風格,就拿司徒月來說,她雖然主張淺色調,但她穿出來的衣服,誰看都不會覺得乏味。

  「嗨。」我站在樓梯口沖她揮了揮手。

  這個時候,司徒月才停止欣賞外面的景色,她轉過身同樣朝我揮揮手,「你好像變懶了呢,這都幾點了還沒起床。」

  我尷尬地撓撓頭,走過去說:「沒辦法,最近都是加夜班。」

  「這樣啊!那算我誤會你了。」司徒月說完靜靜地站立,一眼不眨地盯著我看。

  我平時是挺皮厚的,但也架不住美女這麼看啊,侷促地捂嘴咳嗽一聲,「你看著我幹嘛?」

  「你就不打算請我坐坐嗎?」司徒月美眸還是沒有挪開,語氣中有幾分調侃的意味。

  「不用客套,就當這裡是你的家,隨便坐。」原來她是這個意思,我說她怎麼一直站著不坐。

  「那不行,我是客,客得隨主便。」

  見她仍然不肯坐,我無奈地說:「司徒大美女,請坐吧。」

  「謝謝。」司徒月輕吐二字,把大衣摘掉掛好,這才坐到沙發上。

  「喝點什麼?」

  我從來不問她「是怎麼來的」之類的客套話,覺得那樣引起話題有些生硬。

  司徒月雙手合在一起吹口氣,「咖啡吧。」

  我到廚房翻了翻,只剩下山田惠子送的手磨咖啡,山田惠子先後送給我兩罐咖啡,辦公室用不了,我就拿一罐放在家裡。

  跟山田惠子反目後,我本想把這兩罐咖啡都扔掉,可能是忘了,也可能是不願意去想,總之,這罐咖啡還在廚房並沒有丟掉。

  倒也巧了,如果咖啡真的丟掉,我還真的拿不出咖啡來招待司徒月。

  心思複雜地沖好兩杯咖啡,然後分給司徒月一杯,司徒月攪動幾下,「看起來很不錯。」

  我像應付一樣地笑笑,看著咖啡就能想到山田惠子,一想到這個女人,我就特別不自在。

  「月月,這大年初二的你不在家裡陪爸媽,怎麼想起跑珠海來了呢?」

  「咋了,你不歡迎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委婉地問問她的目的來著。

  「諒你也不敢,本小姐大老遠的舟車勞頓來看你,你要是還不領情,肯定要遭天譴!」司徒月瞪我一眼,看著卻有點可愛。

  「咱別動不動就提天譴什麼的,多嚇人你說。」

  「小樣兒!」司徒月小覷地看我一眼,然後正色下來,「不逗你了,實話說,我家過年跟別人家不一樣。」

  「怎麼個不一樣法?」不一樣是肯定的,過年都一樣太枯燥,關鍵我聽她的這個「不一樣」,好像還有別的含義。

  「你看啊,家在魔都工作也在魔都,一家人天天見,過年除了貼春聯響鞭炮換新衣之外,剩下的和平時沒什麼兩樣,最氣人的就是我爸和我媽,什麼時候不吵,偏偏挑三十和初一這樣的日子吵,他們就不能提前吵完,然後讓人安心地過個年嗎?人這邊看著春晚,那邊不停地叨叨,就這兩天,我感覺整個頭都大了一圈。最後實在沒招,就來珠海投奔你了。」

  見她提起爸媽吵架儘是反感之色,我疑惑地問:「他們經常吵架嗎?」

  「嗯。」司徒月捋一捋劉海兒,跟著點點頭。

  我說:「不要緊的,夫妻的感情越吵越深,他們吵了這麼多年都沒分開,只有一個原因能解釋,他們肯定都是那種刀子嘴豆腐心。」

  司徒月「切」了一聲,「你可別給他們找理由了,他們兩個之所以不敢離,是害怕爺爺,要不是因為這個原因,家早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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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許這才是表面原因呢?」我現在才處於新婚燕爾階段,領了證連酒席都沒辦,不能說對婚姻有多麼了解,但我可以肯定一點,要是兩個人真的過不下去,沒有什麼能夠阻止他們離婚的心思。

  司徒月不說話,靜靜地捧起杯子喝一口,「唔不錯,這咖啡是誰磨的?」

  不虧是喝著咖啡長大的,喝一口就能喝出不同之處來,我擺擺手摸一支煙,「一個朋友送的,你要是喜歡喝,我可以送你。」

  「得,我自己有咖啡喝,你還是留著自己喝吧,我以為是你磨的,那樣我還真得帶點回去。」

  我很汗顏,「這個我還真沒磨過,等有空去學學。」

  「好啊,學會後可別忘了送我哦。」

  「一定。」

  我睡了不到三個小時,按理說應該很困很困才對,可見到司徒月後,非但沒困反而更加亢奮了。

  「你幾點休息的?」司徒月撥開我眼皮看一下,接著問道。

  「不到四點鐘。」除去第一天熬到拂曉外,我們都是從四點睡到中午,起來直接吃午飯,然後再繼續盯著,盯到四點鐘再休息。

  在華爾街的風波沒涌到華夏之前,我們的作息就暫時定為這樣。

  「那你先睡會兒吧,我這躺來的目的可不純,除去避難外還有件更重要的事呢。」

  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來,「是什麼重要的事?」

  司徒月抿抿嘴,「你先睡,等你睡醒再說。」

  我再問一遍,她還是沒說到底什麼事,只是推搡,讓我回樓上休息。

  我想把她一個人扔在客廳也不是那麼回事,就問:「那個,我能枕著你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