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英婕說的似乎很肯定,我馬上問,「那,剛才王涵幹嘛不答應下來?直接說可以辦,當面和我們談條件,豈不是更省事嗎?」
英婕笑笑,「潮哥,所以你做企劃案是把好手,幹事業也許能成功,但你和別人玩這種陰人的心眼可就不夠看了!王涵這種人怎麼可能輕易承諾別人什麼呢?他不徹底拒絕就不錯了,說明他還是想賺這筆錢的,多少動了心思!」
「可…」
「潮哥,王涵肯定要進行全面評估的,畢竟世紀精絕不好惹!你想,他一旦出手壓住那些照片不讓放出來,其實就是和世紀精絕撕破臉,明著幹了,他得計算清楚這裡面的得失,就是說,值得不值得!我認為,你們的籌碼可能還不夠,畢竟王涵很清楚,照片算是世紀精絕目前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殺手鐧,如果把這事破壞,惹急對方,世紀精絕的報復可能會非常激烈,王涵也得掂量掂量,夠他喝一壺了。」
我不住點頭,陷入沉思。
仔細想想,似乎英婕說的有道理。
假設我是王涵,就算心眼兒沒他那麼多,恐怕也不會當場應承下什麼話的。
這時候,墨芷舞開口了,「協議我已經簽了,所以照片的威脅暫時會緩解一些,只要我們三月底之前搞定所有準備工作,四月份大張旗鼓造勢,保證五一前後正式掛牌,到了那時,就算世紀精絕想拿照片威脅我們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聽著,忽然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其實,在我倆和王涵談判的時候,芷舞姐曾不止一次表現出不在乎照片被曝光的態度。
但我明白,那些話只是說給王涵聽的,是我們提前計劃好的大方向,因此並沒當真。
但現在,這裡就我、墨芷舞以及英婕三人,都是自己人,墨芷舞如此表態意味著什麼?
至少有兩點:一,她真沒把照片當回事。二,也沒把我的感受看得那麼重!
照片被曝光,墨芷舞一個離婚單身女人肯定會受到熱議,但造成的傷害和壞影響,遠遠比不過我這邊。
我有女朋友,而且,也許我很快就會和雨茗訂婚、結婚!
昨天晚上雨茗已經給我下了最後通牒,她的底線是什麼我很清楚!
她可以不計較我的過去,淡化這次不告而別去北京看望簡約,但不會再一次容忍我和別的女人關係曖昧!
所以,這些照片一旦放出來,不用想,我和雨茗肯定完了!
我眯著眼沒說話,英婕也沉默著,墨芷舞似乎意識到什麼,笑了,說,「當然,我是不會允許這些照片流出來的!小潮你放心,我就算再自私,也不會讓你受到一丁點傷害!」
我點點頭,心情卻變得複雜起來。
類似的話她昨天已經說過一次,但是,她好像只是說不讓我受到傷害,卻沒提不讓愛我的女人受到傷害,尤其是,雨茗!
三人之間的氣氛便忽然有些沉悶,墨芷舞喝了一口咖啡,突然道,「小潮,你是不是對我剛才的話有看法了?行了,你不用解釋,我直說吧!」
我看著她,和芷舞姐對視著,倒想聽聽她怎麼想的。
「我不喜歡雨茗!」
墨芷舞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我吃了一驚。
「小潮,我明白,這些照片一旦放出來你會很為難,直接的後果就是你和雨茗可能會因此分手,對吧?」
我嘆口氣,點頭。
「可是小潮,你想過沒有,分手真的很了不起嗎?能死人麼?你以前和嵐瀾分過手,和簡約分過手,你怎麼就不能和雨茗分手!你別這麼兇巴巴看我,我可沒想過和你結婚,霸占著你,從來沒想過!」
墨芷舞的聲音有些蕭瑟,說,「既然大家都不是外人,我也不怕英婕笑話,就實話實說吧!沒錯,我是喜歡你,我愛你愛得發瘋!」
她緊緊盯著我,「小潮,你知道嗎,當我看見你抱著小石頭,哄他逗他愛惜他,從那一刻起我就不由自主愛上你了!我墨芷舞缺什麼?我缺錢?缺男人?不,我不差這個,只要我願意,成百上千的帥哥猛男成功人士都會跟在我屁股後面討好我,向我獻媚,你信不信!」
「…信!」
「可我缺一個真正愛我兒子的父親!你懂嗎?我墨芷舞沒所謂的,三十大幾奔四十的人了,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我兒子不行,他那么小,他需要一個健康的環境,一個哪怕很普通但很溫暖的長大曆程!小潮,你給他講故事,抱他去醫院,為孩子開家長會,甚至願意以父親的身份表演節目…你說,除了你我還能找到第二個人做這些嗎?」
她越說越激動,甚至開始哽咽。
「小潮,我找不到啊!想接近我的男人,十個中間有八個看上我的錢,另外兩個可能覺得我還有幾分姿色,想要我的身子!可關心我疼我,尤其對小石頭視如己出的,除了你江潮,還有別人嗎?沒有,從來沒有啊!」
她說的傷感,我也有些難受了。
伸出手握住她,我說,「芷舞姐,你別說了,我答應過小石頭,我就是他爸,我會一直關心他陪著他長大。」
墨芷舞含著淚,笑,「小潮,我相信你說的話,所以我發誓,只要我一天有權有勢,就一天不會讓你受到傷害!因為沒有了你,我和小石頭就再也沒人疼了。」
這話說的淒涼,一旁的英婕低下頭,伸手擦了擦眼睛,被感動了。
「可我真沒想過和你結婚,我配不上你,我知道…小潮,所以從我的角度,根本不在乎那些照片被曝光!說句你不愛聽的自私話,我甚至有點希望照片放出去,那時候,也許你就只能留在我身邊了,唉!」
見我沉默,墨芷舞從我煙盒裡拿出煙,點上抽了兩口。
「小潮,我就是不喜歡雨茗,不希望你們在一起!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覺得,雨茗骨子裡和我一樣,太功利太看重生意上的得失!你知不知道我從什麼時候對她有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