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墨芷舞配合默契的一番說辭似乎打動王涵。
他低下頭陷入沉思。
我再次點上一根煙開始抽，芷舞姐則主動拿起茶壺，給我們三個人斟茶水。
過了一會，大概七八分鐘的樣子，王涵抬起頭說，「墨總，江先生，恐怕我不能答應你們。」
「為什麼？」
我問，「咱們合作算是第二份合同了吧？和你之前沒關係也不矛盾啊？王哥，怎麼著，有難處？」
「是有難處…索性直說了吧，沒錯，找我出面的就是世紀精絕！紙包不住火，不用我說你們也猜到了，而且，待會兒看完協議更是白紙黑字一目了然。」
王涵搖搖頭，「不瞞二位，那些照片並不在我手上，而且，我怎麼能夠控制別人呢？您想想，我又是不是他們的人，人家憑啥聽我的？還有，世紀精絕是大公司，跨國大集團，我怎麼可能斗得過他們？所以，墨總，不是我不想幫你們，賺誰的錢不是賺，我王涵不怕錢多燙手，但做不到的事我不會答應。」
聽對方這麼說，我和墨芷舞對視一眼，芷舞姐道，「這樣吧，王先生，你先別把話說死，回去好好考慮考慮再說…協議我看看，差不多就簽字好了。」
目的達到，雙方接下來的交流便比較平和，墨芷舞簡單看了看協議，簽字蓋人名章。
王涵留給我們兩份，帶走兩份，起身告辭，說茶錢已經付了，之前說話失禮的地方還請我們多包涵。
我沖墨芷舞使個眼色，「墨總，您先坐著，我去送送王哥。」
走下樓，我停住腳，在王涵伸出手和我道別那一刻，突然說，「王哥，我還有件事，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
「您請講。」
「半年前，你不是找過我幾次嘛，還有印象吧？」
「您是說…去CGT供職的事？」
「對！」
我點頭，「王哥記性好啊，呵呵，這麼說吧，我現在考慮，認為去CGT上班也不失為一種不錯的選擇。」
「哦？」
王涵立馬來了興致，問我，「江先生，您不是說笑了吧？怎麼著，回心轉意了？」
「對！」我表態，「CGT是大集團，在金陵城絕對能排在前三！我想通了，閒了這麼久總歸要去上班的…所以，如果王哥還對這件事感興趣，不妨幫著兄弟問問，看看那邊是不是還有心氣要我江潮。」
「要，肯定要啊！」
王涵似乎比我還感興趣，連聲道，「這事沒問題，那邊的態度始終沒變過，希望江先生能過去。不過，您不是已經和方家合作了嗎？好像上次說過的，你和方公子做生意，還在宣美有股份…價值五百萬？我沒記錯吧？」
「沒錯！」
這下，我對王涵的驚人記憶力真的服氣了。
不管這傢伙為人怎麼樣，是不是只認錢不認人，但人家的記性實在太好，似乎我說過的每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王哥是不是想問我，如果去了CGT，方磊那邊恐怕不太好交代，對吧？」
「…是有這個顧慮。」
「這個嘛，就不勞您操心了，反正對你王哥來說，只要促成我去CGT上班，就能拿到一筆不菲的中介費，其他的，比如我是不是能踏實工作，CGT是否能留住人，並且給我提供一個得以施展拳腳的平台，我滿意不滿意…這些都和您無關吧？」
王涵點頭，說，「的確，後面的事我插不了手，也沒義務插手，一切看你們雙方合作的是否愉快。」
「那不得了！」
我說，「王哥，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今天我找你特意提這個事，其實還是有條件的。」
王涵看著我，笑了笑，「照片？」
「聰明人啊！」
我作勢和王涵握手，「王哥，有些話點到即止，我的訴求您很清楚，條件呢，我還可以開的更高些。比如，我會儘量將CGT和方氏控股某些業務拿出來讓你代理，甚至可以分出一塊利潤不錯的生意讓王哥經營…誠意我是有了，剩下的就看王哥你了！行吧，要不今天就這樣？」
王涵伸出手，和我緊緊相握，臨別前說了一句話，「江先生，您回去等信兒吧，我儘量！」
這件事算是有了眉目，我不知道英婕的判斷對不對，但從王涵並不怎麼怵頭墨芷舞的表現來看，說不定丫還真有某些我們想像不到的辦法！
相比起來，墨芷舞、CGT、方氏控股以及王涵和孟婕，都屬於不同領域的地頭蛇，而世紀精絕雖然財大氣粗牛逼哄哄，但再怎麼說也只是過江龍！所以，王涵真想陰對方，我相信他肯定有路子的。
…
回到茶樓，我和墨芷舞簡單溝通後隨即給英婕打電話。
英婕告訴我她就不上來了，讓我和芷舞姐出來，另外找地方細聊。
於是，半小時後，我們三人在一間咖啡廳匯合，我主要說，芷舞姐補充，將今晚和王涵見面的全過程，事無巨細向英婕講明。
英婕全程沒有說一句話，始終在聽。
直到我講完向王涵攤牌，表態願意去CGT上班後，英婕才點點頭說，「墨總、潮哥，你們今晚的處理非常到位，目前看來沒有什麼錯漏。」
我就問，「王涵能行嗎？如果讓他使個壞，給世紀精絕找些小麻煩，我覺得倒是存在一定可能性。但控制對方決策，尤其壓住照片不讓放出來，好像王涵還沒那麼大能量吧！」
墨芷舞沒說話，示意英婕說說她的意見。
英婕倒是沒矯情，對我說，「王涵這個人很懂得隱忍，做事低調韜光隱晦，看著不顯山不露水，但誰也不知道這傢伙的能量有多大！墨總今天故意表現出言辭激烈的態度，我想可能也有試探王涵的想法吧？但按照你們說的，除了最後王涵裝樣子要離開外，其他時候好像都在忍耐，說話始終很有分寸，對不對？」
我點頭，墨芷舞也嗯了一聲，表示英婕的判斷沒有錯，她是有試探王涵的意思。
「咬人的狗不叫！潮哥，越是這種人越不能小看，我認為，只要王涵想出手干預這件事，世紀精絕那邊還真可能放不出這些照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