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英婕答應，我立馬掏出手機給孟婕撥了過去。
接通，對方一如既往冷冷問我，「江潮，你找我有事兒？」
「對，孟老大，你現在說話方便不方便？」
「行，你說。」
「是這樣…」
我編著瞎話，先問孟婕人在哪裡，她告訴我剛從外面回家，這會兒覺得累，準備睡覺了。
知道孟婕不會來蜜糖，我放下心，說，「孟老大，我一姐們兒給我打電話，說她在夜總會被人調戲了！她就一賣酒的，為了促銷拿提成，不得不對客人笑臉相迎，結果受了委屈還不讓走，被人家拉著陪酒…我就問你蜜糖這裡有認識的嗎，不用干別的，就去那邊坐坐，喝一杯撂兩句話給小姑娘撐撐腰就行！」
「哦…」停頓片刻，孟婕問我，「江潮，你現在在哪裡？」
「那個，我也在酒吧呢，不過離蜜糖挺遠，一時半刻趕不過去。」
「行，我知道了，你告訴我卡座位置和那個女孩長相，叫什麼。」
我簡單將信息告訴孟婕，對方隨即掛斷電話。
過了一會兒，不到十分鐘的樣子，孟婕給我發了一條短消息，說她已經找到人了，讓我放心，沒啥大事。
我道謝，等著。
又過了幾分鐘，幾個大長頭髮，叼著煙，脖子上掛著大金鍊子，一看就是混社會的人走過來，從我和英婕身邊過去，直接站到空山晚秋那桌旁邊。
我回過頭，就見為首一個傢伙不知道說了些啥，伸手搭在空山晚秋肩膀上，又指了指那個打她的傢伙，嘴裡屁屁叨叨罵了幾句，然後直接將對方桌子上最貴的一瓶芝華士拿了起來，嘴對著瓶子口，就那樣猛灌了幾口。
隨後，狠狠一拍卡座桌面，臉都頂到那個之前動手傢伙的鼻子上，呼呼往對方臉上噴酒氣。
橫的怕楞的，楞的怕出來混的。
這幾個傢伙立馬就慫了，我看到被大長頭髮這樣羞辱，對方四人還諂笑著點頭哈腰，甚至殷勤遞煙過去。
呆了差不多七八分鐘的樣子，這幾個引人注目的焦點人物才離開，回到隔著十幾二十米自己的卡座那裡繼續嗨。
我鬆了一口氣，明白空山晚秋今晚算是不會有事兒了。
有人出頭，那四個人不敢再對空山晚秋橫眉立目惡語相加，而我的手機上很快收到一條短消息：哥，謝謝你。
我沒給空山晚秋回，時不時瞄那邊一眼。
現在的情況有些好笑，對方沒辦法羞辱空山晚秋，但請神容易送神難，被這麼一嚇唬，好像又不敢哄賣酒女孩走開，就那麼哄也不是留也不是，尷尬著。
而空山晚秋可倒好，成心給對方上眼藥，就是賴在那裡不離開。
我皺著眉問英婕，「英婕，你說空山幹嘛不趁機走人呢？」
「你還問我啊！」
英婕壞笑，「潮哥，她這是知恩圖報呢，你不是讓人家女孩子當間諜嗎？現在她占了上風，對方不敢再瞎逼逼了，所以她成心不走，就是想要多聽聽對方在說些什麼，然後和你說悄悄話啊！」
「哦，哦。你說的對，我想也是這原因。」
英婕切了一句，說你事後諸葛亮算什麼本事，你都想到了，那你還問我幹嘛。
「潮哥，你這是關心則亂啊！還說沒看上人家姑娘呢，你啊，太花心了！」
我苦笑，不知道怎麼就花心了，真是沒地兒說理去。
英婕依舊不依不饒道，「潮哥，你這一手乾的漂亮，這就是如假包換的雪中送炭，我看啊，說不定人家女孩子從此對你芳心暗許了呢！」
我呼出一口氣，實在無力和英婕說這些，心裡急得什麼似的，想知道空山晚秋聽到了哪些有用的消息。
我注意到，空山晚秋自己坐在一邊玩手機，並不搭理對方幾人。
而胡護士長他們也沒人再和空山晚秋說話，開始自己聊天喝酒，就像身邊沒有這麼一個人。
我相信他們肯定不會說得太多，但仍然祈禱會得到某些有用的信息。
就這樣，又坐了半個多小時，那幾個傢伙結帳走人。
我們立即買單跟上，英婕開著她那輛老式捷達車尾隨其後，我則站在大門口等空山。
過了幾分鐘，手機響起，空山晚秋問我在哪裡。
「大門口了，你過來吧。」
十幾分鐘後，空山晚秋換了一身便裝，臉好像又洗了一次，看著很清爽的樣子出現在我面前。
「不準備繼續賣酒了？」我問。
「還賣什麼賣，沒心情，算了，今天就這樣吧。」
空山晚秋沖我笑笑，說，「我也沒客氣，後來又給丫的要了一瓶XO，一萬八，夠他們肉疼了。」
我哈哈笑起來，指著對方，「小丫頭片子，鬼精鬼精的。」
「哥，人是你找的嗎？那幾個我見過，總在這片混，挺出名的，看場子的見了都得叫大哥，你和他們很熟嗎？」
我搖頭，實話實說，「我不認識那幾個哥們，我就是找了朋友，我朋友又找到他們。」
我的話說的有些繞口，不過並不妨礙空山晚秋聽明白。
女孩點點頭，說，「哥，你是不是挺有背景的，這種人都能指使動啊！」
「都說了，我沒啥背景，就一小百姓…行了，咱們別跟這兒呆著了，找個地方你跟我念叨念叨。」
空山晚秋沒有反對，得知我沒車後，她卻告訴我她有車，讓我等一下。
很快，一輛紅色的別克君威開了過來，空山晚秋沖我招手，「哥，上車。」
「你行嗎？喝了那麼多酒…這可是酒駕啊！」
「沒事兒的，我知道怎麼躲開警察查崗。」
我不信她的話，警察查酒駕都是隨機設點，才不會傻到固定一個位置呢。
不過還別說，一路平靜，我倒是白擔心了。
車子停在一家私房菜館門口，空山晚秋對我道，「哥，我晚上還沒吃東西呢，請你宵夜吧，今晚賺到了，幾千塊呢！」
「這麼多？」
我有些吃驚。
儘管曾經我也在酒吧幹過，但並不知道促酒小姐的提成如此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