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了?」
英婕的臉色已經非常不好看。
我們今晚來蜜糖,目的是什麼彼此很清楚。
而我突然擅自跑過去找空山晚秋,英婕用腳後跟也能想到我肯定出么蛾子了,而且這個歪點子,一定和江海洋案有關係。
「潮哥,你不會和她…和她說江海洋的案子吧?」
「沒,哪兒能呢!」
我連忙否認,又道,「我這不是著急嘛,他們幾個是誰,來南京有何目的,江海洋本人在什麼地方,還有很多其他情況,咱們現在兩眼一抹黑啥都不知道,所以我急病亂投醫了…我猜測對方可能還要羞辱這個女孩子,故意找她回來陪酒,所以就…哎,英婕你先別急眼。」
見對方柳眉倒豎,我慌了,連忙解釋,「我就是讓她隨便聽聽那些傢伙都說了些什麼,甭管有用沒有,都告訴我,然後咱們自己從這些信息里摘。」
「你沒說案子?你確定一個字都沒有透露?」
「絕壁沒有!」
我信誓旦旦,仔細回憶了一下,說,「英婕,我就說和他們有過節,想找機會收拾丫的!我是這麼想的,敵人的敵人就是戰友,所以…」
「哼,你啊,真是的,不知輕重!」
英婕稍稍緩和了一下面色,朝那邊卡座看了幾眼,突然又說,「喂,潮哥,那個什麼空山晚秋挺漂亮啊,洗掉濃妝,我倒是覺得比剛才好看多了。」
「哦,是嗎,嗯是挺漂亮的。」
我心不在焉,還是感覺有些忐忑不安。
「哼,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我可跟你說,常年混跡在這種地方的人,就算她是天仙也不會很乾淨的,不能碰。」
我一愣,有些奇怪地看著英婕,「英婕,你說這話幾個意思啊?我特麼根本沒往別的地方想,腦子進水了吧你,說胡話呢?」
英婕忽然笑了,也不解釋,說,「你沒有動歪腦筋最好,否則,哼哼!」
我不知道哼哼代表什麼懲罰,懶得和她計較,又問,「英婕,你也認為沒什麼大問題吧?我這心裡特麼咋直打鼓啊?」
「應該沒事。」
英婕道,「我一直觀察著呢,那邊沒人回頭朝我們看,一眼都沒有!」
「然後呢?」
「這說明那個空山晚秋沒有出賣我們,因為按照你的說法,她只知道你和對方幾個傢伙有仇,所以如果透露這方面的信息,或者哪怕說漏嘴呢,他們至少會條件反射回頭看一眼吧?既然沒有,那就證明目前情況還好…潮哥,你不用太緊張,我覺得暫時沒問題的。」
「哦,哦。」
我總算鬆了一口氣。
英婕是江蘇省廳重案組成員,識人相面比我不知道強了多少倍,經驗豐富,既然她說沒事那就是沒事。
略略放下心事,我說,「我可沒告訴空山晚秋我叫什麼住哪裡,我只留了一個手機號碼給她,如果一會兒不方碰面,她會想辦法給我打電話或者發短消息的。」
「嗯。」
英婕皺著眉頭仔細思索一陣,最後說,「希望沒毛病吧,唉…」
儘管英婕沒有繼續指責我,但我還是覺得不好意思,不斷道歉,並且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英婕嘟著嘴,「你還想有下次啊?哼,你還想勾搭多少個女孩子?飢不擇食了吧?」
我有些來氣,也不知道英婕這丫頭究竟怎麼了,案子的事兒還不夠她操心的,倒有心思管我!
冷著臉不搭理對方,自己抽菸喝酒。
不過,從我坐的位置,想要觀察那伙人必須得特地回頭,而英婕坐在我對面,視角很好,所以我就算不願意,也不得不時不時問問她情況如何。
就這樣,我們雞和鴨說話,甚至都不知道對方說的什麼,精神只集中在那一桌上。
「潮哥,空山晚秋看著有些不高興了,好像那些傢伙嘴裡開始不乾不淨,可能侮辱她了。」
「啊?」
我慌了,如果空山晚秋再和對方幹起來,挨了打,我該怎麼辦?
出頭嗎?
顯然不行。
可如果視而不見,那我成什麼了!
要是之前我沒有找過空山晚秋,那她現在無論是否遇到麻煩,我還可以狠著心假裝看不見,可特麼的,我已經讓人家姑娘幫忙了,從這個角度,我們是僱傭關係,也是朋友,我肯定不能再裝傻,這樣會寒了對方的心,從而就算探聽出什麼消息,也不見得願意告訴我。
一個不能保護自己,不值得信賴的主顧,人家憑什麼對我掏心掏肺?
「先等一下,雙方好像還能克制住,沒有動手的意思。」
英婕沉聲道,「潮哥,如果一會兒事情不好收場,你千萬不能出頭的,因為那個姓胡的護士長見過你,很容易聯想到什麼的,那樣案子就更麻煩了。」
「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受欺負吧?」
「你剛才不是和我介紹過了,蜜糖這種地方有自己的規矩,打一次架算了,動手兩次都扔出大門外!所以我認為剛才看場子的已經和對方說的很明白,他們就算牛逼,也不是過江猛龍,不敢胡來的。」
「唉。」
我嘆口氣,心道,這特麼都算什麼事!
果然英婕所料沒錯,那邊卡座的聲音只是更大了一些,空山晚秋並沒有受到身體上的直接攻擊。
而此刻,那場蹦迪已經結束,現在換成一個小樂隊在表演池唱歌,所以我們倒是能聽到不遠處的嚷嚷聲。
具體雙方說了什麼,空山晚秋如何被他們言語侮辱,我並沒有聽清楚,但還是能猜到女孩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沉了片刻,我說,「英婕,這樣不行,我得想想辦法,不然萬一打起來,我做不到放手不管的。」
「你準備怎麼做?」英婕問我。
「找人過來嚇唬嚇唬他們!」
我沒瞞著她,「孟婕是鼓樓這片的大姐大,出來玩的都得給孟婕面子,我想找她。」
「這…」
英婕想了一會兒,說,「也可以,不過你不能告訴孟婕關於案子的事情,至於怎麼編瞎話,你想好了。」
「沒問題,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