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頭，面色變得嚴肅起來，「那有什麼不會的？我倒是有六七成把握認為他們要來找你…總之，如果真要求你去陪酒，你準備怎麼辦？」
她的表情雖然不太相信，還是有些嘀咕的樣子，又嘴硬道，「反正別他媽動手動腳，陪丫喝兩杯，我沒所謂，反正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
我就說，「妹子，要不，咱倆做個交易？」
「什麼交易？你想幹嘛？」
「我想幹嘛你先別問，反正不會讓你太為難！這樣，你先聽聽我的條件，如果覺得差不多可以，那我再說希望你做什麼。」
「嗯，成。」
「你幫我一個忙，作為代價，我給你兩個選擇。」
「啥選擇？」
「一，給你一萬塊錢，現金，但你不許和任何人說我找過你。」
「還有呢？」
「第二，我找人幫你出氣，不管是要修理丫一頓還是想辦法抓局子裡關四十八小時，都可以。」
「是嗎？」
女孩的臉色終於嚴肅起來，對我道，「喲，看不出來哥還挺有能耐的？怎麼著，你在哪兒混，或者家裡有背景吧？」
「我就一小百姓。」
我沒接她的話，只是說，「反正我讓你親眼看到這些傢伙被修理或者被抓就行了，要錢或者出氣，你自己選擇。」
「我要是都想要呢？」
我笑了，「胃口夠大的！行，都想要也成，但我的要求也會更多，稍微難辦點。」
「你先說唄，我看看能做到什麼程度。」
「如果他們還找你過去陪酒，你去了之後，幫我想辦法打聽一下他們來南京的目的。」
對方想了想，說，「這可不好辦，這些貨們能和我說？再說了，剛剛才幹了一架，我能和他們怎麼套近乎啊！」
我抽了兩口煙，又遞給對方一根，點上，「所以才難辦嘛，這樣吧，打聽出來目的，我給你一萬，而且還找人修理丫的。退一步，你可以聽到或者隨便聊天套出點別的有用信息，比如他們這次幾個人來南京，什麼時候到的，準備什麼時候走…反正只要你覺得有用的，都可以。」
「這…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了解些啥，我怕我聽到的消息對你沒意義。」
「沒事。」
我寬慰對方，「你只要盡力就行，當然你自己也要小心，別太過分，引起對方警惕就不好了。反正打聽出什麼都可以，我如果覺得有用，錢照付！總之，根據你給我的反饋來判斷吧。」
女孩想了想，說，「行，反正我也不是墨跡的人，到時候消息有用你給我報仇或者報酬，沒用就算了，我也不訛你。」
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報酬和報仇是什麼，笑道，「放心吧，哥們不是小氣人。」
說完，我們隨便聊了幾句後，我給她留了手機號碼，大概又過了幾分鐘的樣子，一個馬仔打扮的黃毛探頭朝洗手間方向看了一眼，立即進來，說，「空山，你麻痹的怎麼躲這裡了？趕緊的，出來，有客人點名叫你陪酒了。」
我沒說話，身子斜靠在牆上，裝作在這裡抽菸，和這個叫空山的女孩並不認識。
「我是賣酒的，不是陪酒的，小馬，你特麼嘴巴放乾淨點。」
那個小馬就笑，說，「我說空山晚秋，咱們夜總會就數你脾氣臭，得，哥們給你道歉，是我帶口頭禪了！不過，你們雖然是賣酒拿提成，但不成文的規矩也得講一講，如果有客人指名道姓點你，你總得過去應付一下的。」
我這才知道，這個剛才聊了半天的姑娘，名字叫空山晚秋。
「哼，誰找我？」
「剛才那幫傻.逼，真特麼沒想到，都鬧成這樣了，那些傢伙卻還非得讓你過去陪著喝幾杯，還特麼拍了幾千塊在桌子上裝逼呢，草，土老帽，裝啥裝！」
看來黃毛對那四個傢伙也十分不滿，話里話外問候著對方。
空山晚秋想了想，說，「小馬，丫們不會再動手動腳吧？要是還那樣，我可告訴你，金山銀山擺我面前姐也不會去！」
「他敢！」
黃毛鼓起金魚眼，說，「蜜糖的規矩他們敢不遵守！小姐不願意，客人不能動手動腳，更不允許動手打架，哈哈，那啥，我可不是說你是小姐，我…我就那意思。」
「滾！」
空山晚秋罵了一句，看我一眼，趁著黃毛沒注意，做了一個ok的手勢，說，「成，那就過去好了，我倒要看看這貨是什麼鳥變的。」
等到兩人走開，又過了幾分鐘，我才在洗手池洗了一把臉。
心裡回味剛才靈機一動的舉措，突然有些後悔。
瑪德，我是不是太冒失了？
我知道她空山晚秋什麼德行，這要是轉頭把我給賣了…哎喲，那還不得給冤枉死？
心裡開始變得忐忑起來，懊惱也沒用，誰叫我腦殘呢，非得來這麼一下，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只能祈求這次運氣能站在我這一邊。
其實，單純從心理學角度，一個女孩子被人家這樣耍流氓欺負，心裡肯定存著怨念的，甚至恨不能扒了對方的皮，所以基於此，我才有了這樣的念頭。
尤其我看到，那個打人的傢伙衝著空山晚秋離去的方向不依不饒，所以猜測對方可能還會特地找她，羞辱她、取笑她。
就算不能再動手動腳，但言語間的傷害恐怕少不了。
心裡不禁有些難受，我自問，特麼的，我這不是在利用那個可憐的女孩子嗎，唉，算了，不管能不能探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只要她沒有出賣我，想著真心幫我，至少錢肯定一分也少不了她的。
回到卡座，英婕問我，「楓哥，你幹嘛去了，怎麼去了這麼久？」
「去找空山晚秋了，哦，就是剛才挨打的女孩。」
「你找她幹嘛？」英婕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問我，「你不會又異想天開了吧？」
我有些冒汗，艱難開口道，「英婕，還真是，那個，那啥…唉，我可能做錯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