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抽菸？
這麼簡單的要求，我當然不能說不行。
隨即掏出一根白嬌子，遞給對方。
那姑娘卻說，「哥，我手濕著呢，你帶面巾紙沒有？」
「大老爺們家家的，誰沒事裝那東西，沒有。」
「那我接不了煙。」
我看她開始似乎想要在自己衣服上蹭乾淨手，卻又有些捨不得的樣子。
就說，「沒事，你張嘴，我給你點上吧。」
說這話的時候我和她都沒往心裡去，事兒趕事兒遇上了，她想抽菸，手又濕了，這裡的紅外干手機還壞了，也只能這樣。
女孩張開嘴，她的牙齒很好看，非常整齊並且潔白，就像電視劇的明星。
我將香菸隨手塞進對方嘴裡，啪，打火點著。
結果，對方吸了一口卻一下將香菸吐到地上，怒道，「大哥，有你這樣的嗎？你看看你點的是哪一頭？」
我一愣，低頭看去，自己先笑了。
原來我把香菸方向塞反了，點的是過濾嘴。
「哈哈，」我笑著說，「抱歉，抱歉啊，光顧著找你的嘴了，沒看清是不是過濾嘴。」
白嬌子這種煙，過濾嘴的顏色不像其他大部分香菸那樣是黃.色的，而是白色，我偶爾也會弄錯。
對方哼了一聲，倒也沒繼續計較，重新點燃抽了一口，說，「嗯，這煙我抽過的，比較淡，像女士煙。」
「嗯，烤菸太嗆了，現在年紀大了，不敢抽那麼烈的煙。」
「你年紀大？」
對方瞪大還沒有完全洗掉眼影的眼睛，問我，「哥，你要是年紀大，那這世界上百分之八十都是死人了？切，這玩笑一點也不搞笑。」
我說我也沒想著開玩笑，我說話就這樣，不愛聽別聽。
「喲，脾氣還挺沖！」
女孩笑笑，臉色隨即又暗淡下來，問我，「大哥，你說吧，找我啥事兒？」
「你怎麼知道我找你有事？」
「這還看不出來嗎？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要沒事，你跟我來衛生間幹嘛？」
「瞧你這話說的。」
我有些汗，問，「我跟你去衛生間了？拜託，我性別很正常，不喜歡女扮男裝。」
對方撇撇嘴，「反正你來了，肯定有事兒的，大家都不是小孩子，有話直說好了。」
我倒有些不好意思。
的確，我對她是有同情心，但還沒有到必須尾隨人家來這裡的地步，我是有事兒。
「那成，這麼說吧，我認識那那幫傢伙中的某個人，我和他們有過節。」
「那幫傢伙？」女孩片刻後就明白我說的是誰，問，「你是說抽我嘴巴的人渣嗎？」
「對，就他們。」
「哦，」她點頭，又問我，「然後呢，你說你認識他們，並且有過節，然後呢？」
「我想知道為什麼他要欺負你？」
「草！」
女孩有些不高興，質問我，「哥，你丫眼瞎啊！你說那孫子幹嘛要欺負我？還不是想占便宜唄！麻痹的，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甩幾百塊破錢就想摸老娘，我踏馬的沒見過錢啊！」
我知道是這答案，但還是追問了一句，說，「僅僅是想占你便宜嗎？沒有提別的要求？」
「沒！」
她顯得很不快，問，「哥，你還想提什麼要求？你說他們還能幹嘛？難道能在夜總會強了我？」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心道，我只是問問清楚，他們是不是要求你辦什麼事你卻做不到，才會故意找茬。
不過，現在搞清楚了倒好，我也就更加明白該和她說什麼、怎麼說。
「行了，不管我什麼心思，總之，我沒有想過對你不利…」
「哦，隨便，我無所謂的。」女孩說著，從皮裙小口袋裡掏出口紅，對著鏡子又開始抹。
我就問，「你還要上妝啊，你…不回家休息嗎？避避風頭吧。」
「回家？回哪兒？我還有家嗎？」
女孩冷笑，「哥，要是我有地方去，我有正常的家庭，誰特麼會幹這個？」
「你這話說的有些過分，打擊面太大了！妹子，我知道不少大學生或者在職人員，為了多掙點錢，會來這裡兼職打工的。」
「我也是兼職啊！哥，促銷酒水的，百分之九十都兼職，不然，這點錢還不得把人餓死？」
我知道她的話其實並不對，這種工作遠比普通上班族掙得多的多，除了要面對形形色.色的人和每天都會令人意想不到的複雜局面外，要說報酬，絕壁可觀！
她們可是會和廠家拿提成的。
不過我卻懶得揭破她，說，「行，不說這個，我的意思是，你今晚還繼續在這裡賣酒？要不要暫時先迴避一下？」
「切！」
女孩很不屑的樣子，說，「當老娘沒見過世面？哥，告訴你，我挨打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沒所謂的。蜜糖這地方你看來不常來吧，隔三差五就有打架的，我們都習慣了，大不了我躲著那片地方就是了。」
「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我說，「妹子，不管你信不信，我有一種感覺，那幫腌臢貨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說不定已經讓看場子的四處找你呢！」
女孩卻仍然不在乎，說，「找唄，找到又能怎麼樣？你當我會怕他們？哥，可能你不知道蜜糖的規矩，告訴你，如果是第一次發生衝突，不管誰對誰錯，保安都會勸阻說好話。可如果一晚上來兩次打架，對不起，管你什麼來頭呢，一概扔到外面大馬路上！哼，我還就不信了，丫真敢玩火啊！」
我一聽，還有這規矩啊？
不過，倒是覺得這樣樹立尺度是應該的，不然夜總會的人都鎮不住場子，還不定得亂成啥樣了。
我又說，「對，你是不怕他們找你，但人家如果不動手打你呢？就是花錢讓你陪酒，讓你跟那兒呆著，你怎麼辦？能不去嗎？」
「這…」
女孩有些遲疑，問我，「大哥，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遇到這樣的事兒，一般客人會說不許我再出現在他們面前，哪兒有上趕著非要拉我回去的？這不是製造矛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