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了定神，我問他倆，「陳哥，汪峰，不說別的組，就說咱們地產組，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和你們的看法一致嗎？」
「一致啊，當然一致了！」
汪峰立即回我，「老大，不信你問問艷姐、麗姐還有劉韜她們，看她們說的是不是和我一樣。」
我沉默，總覺的太不可能！
這其中有個不很明顯，但只要用心去想就能發覺的漏洞！
按照汪峰的說法，那個姓周的地產組長是某名牌大學MBA畢業，專業並不是GG、企劃這個方向，因此，業務不行倒是可以說得過去。
可，業務弱不代表其他方面也不成，比如，管人、玩弄權術！
MBA俗稱工商管理碩士，我是知道的，不管是哪一類MBA，管理學相關課程基本都要學，畢業後大都會涉及到人事方面的工作。
那麼，如果新來的周組長不是一無是處，那就是她的特長不在業務方面，而在…比如管理，說難聽點，就是琢磨人！
既然如此，她怎麼可能將自己置於一種孤家寡人的境地呢？
丫傻啊，手下一個聽話的，願意為其出力賣命的都沒有，後續工作怎麼幹？
出不了業績，就算有馬明宇護著，她就一定能在風華絕代站住腳？
不可能！
絕不是這應簡單。
我轉頭問陳放，「陳哥，你說呢？你也認為地產組所有人都看不慣周組長嗎？」
「這個…」
陳放畢竟多活十幾年，想了一會兒說，「也不是！江組長，我覺得姓周的對最近招進地產組的幾個新人態度挺好的，總會給他們私下開小會，動不動就叫到辦公室關門談心。」
我點頭，心想，這才對嘛。
又問，「只是對那幾個新人好嗎？原來的老人，就沒有受到青睞的？」
「這…」
陳放看了汪峰一眼，表情有些猶豫。
我就說，「陳哥，你和我也算共患難過，我江潮啥幾把德性你也知道，還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呢？說，別含糊，我特麼能轉屁股把你給賣了？」
「我也不怕你賣我！」
陳放笑了，說，「行，既然話趕話說到這兒了，我就說說我的看法，不過不一定對。」
「說，別墨跡。」
「比起對我們，我倒是覺得姓周的對王艷還不錯，她遞交了兩次企劃案草稿，都是一次通過的，而且周組長還約王艷吃過一次飯。」
「艷姐？」我稍稍有些吃驚，不過一轉念倒是想通了。
王艷在地產組甚至在風華絕代的人緣都很一般，起碼說不上多麼好。
因此，雨茗沒有提她卻扶我上位，並沒有一個人為王艷鳴不平，至少沒有很明顯跟我過不去。
這其中有王艷自己的能力問題，也有她為人處世的原因，總之，艷姐屬於心眼不壞，但也不是多麼大度凡事願意容讓的主兒，說白了，帶著一種小市民的俗氣。
我之所以追問陳放，就是不相信周組長只是籠絡新人，卻對那些在風華絕代幹了多年的老人無動於衷！
想要把握權力，緊緊掌握住地產組這個金牌團隊，對方肯定懂得『分而治之各個擊破』的策略。
看來王艷就是周組長下手籠絡的第一個目標，她和別人不太抱團，相對容易分化。
聽了陳放的話，汪峰卻說，「陳哥，我覺得艷姐不會吧？她也私下抱怨過好幾次，說姓周的什麼也不懂，淨瞎指揮煩死她了，我怎麼沒看出兩人關係有多好。」
「那是你看不出來！」
陳放冷笑，又從汪峰的煙盒裡掏出南京煙，遞給我一根，點上，說，「小子，我老陳吃的鹽比你吃的飯還多，過的橋比你…」
汪峰大喊，「陳哥，少倚老賣老啊，有事說事，再諷刺我，哥們跟你急。」
我和陳放大笑，過了一會兒，我說，「汪峰，我支持陳哥的說法，他眼毒，看事看人比你准！所以，要說周組長拉攏艷姐，我倒是有幾分相信的，如果換成討好麗姐，我就不信！麗姐淡泊名利，只對干工作拿錢感興趣，不然，她早就提成地產組長了，還有我什麼事兒？」
汪峰不說話了，若有所思抽了兩口煙，也點頭，開始附和我們，「老大，你這麼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好像…丫姓周的對艷姐和對我們態度是不一樣，草，艷姐不會真的被她拉攏過去了吧？」
「那倒未必。」
我冷笑，「要是擱以前，我不敢說這話，可是現在，我能保證，只要我不同意，王艷肯定不會倒向周組長一邊！」
陳放和汪峰又互相對視兩眼，目光裡帶著疑惑。
也許他們不明白，我江潮一從公司離職半年的人，怎麼敢說這種大話？人家王艷憑什麼聽我的？
不過倆人都不是傻子，見我沒有繼續解釋下去的意思，也沒追問，悶著頭抽菸。
又聊了一陣，大致了解到風華絕代的其他動向和近期計劃，我示意回去，畢竟抽菸抽了半個多小時，時間有點長。
病房裡依舊人滿為患，這會兒功夫，劉韜、舒麗雅和王艷幾個結伴而來，正圍在一起和雨茗以及我父母說笑。
人多熱鬧就是好，即使在醫院，也讓個空間多少有了些年味。
我和眾人打招呼，理所當然得到眾人的親切問候。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建議大家出去吃一頓團圓飯，說這麼久了，始終沒有機會和老同事老朋友們好好坐坐，今天誰都不許走，有一個算一個，我江潮請客，必須大快朵頤一醉方休。
舒麗雅就笑我，說江組長你都這樣了還能喝酒嗎？還是算了吧，回頭一身酒氣惹惱護士姐姐，到時候有我的好果子吃，吃不了兜著走。
我極為霸氣道，「醫生也是人，也要通情達理吧，誰家過年還不讓吃頓餃子了？都去，誰也不許找理由溜號，萬事有我江潮擔著！」
聽了我的話，老媽直接贈送一個狠狠的指爆，罵道，「江潮，你好大口氣，你誰啊，你敢和醫院對著幹？你能耐大了你！」
眾人鬨笑，不過除了老陳和舒麗雅堅持回去，說和家裡定好一起吃飯，其他幾個沒結婚的倒是興高采烈，叫囂著要狠狠宰我一頓。
王艷並沒提出離開，她時而看看我，似乎有什麼話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