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0章 尿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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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70章 尿褲子

  在拍《過把癮》的時候,江潯是被人捆著的,現在好嘛,他要捆別人了。

  「哥「哎一一』

  「委曲不?」江潯一臉竊笑。

  「委曲,」倪大宏區僂著腰,用眼從下往上看著江潯,可不是嘛,這院房本該是福貴少爺的,

  挨槍子的該是福貴,「我是太委曲了。」

  「不委曲,你有了這院房,你就被定為地主,你還打了幹部,你還把這院房給燒嘍,那麼好的木頭,燒了好幾天好幾夜———」江潯說著,就把倪大宏的脖子往下押,「斌哥,來,搭把手。」」

  「好來————.」副導演王斌扎著小辮,兩人立時就給倪大宏來了個噴氣式。

  「鬆開,鬆開——」這兩人還真不象開玩笑,這手勁,這氣勢,倪大宏就受不了了,「潯子,

  你才是地主,你怎麼搖身一變,成了妥妥的革命群眾了———」

  嘩張藝謀已經笑得樂不可支,這還等什麼,拍吧。

  「拍吧。」江潯拿過那塊道具牌子,上面寫著惡霸龍二的牌子,給他插在背後,幾個飾演戰士的演員背著槍就在他身後待命。

  噗也不知是誰,在公審大會的臨時搭建的台子上吹了口氣,大喇叭里立時傳來尖利的回音聲。

  群眾演員早已人山人海擠在一堆,化妝師又拿了一斗笠給江潯戴上,他朝張藝謀一豎大拇指,

  那意思是,導演我可以了。

  「現判決,反動惡霸龍二,死刑!驗明正身,綁赴刑場,立即執行。」

  大喇叭的呼喊聲中,江潯一臉探究地擠過去,他的眼睛裡看不到任何色彩,仍然是那種茫然,

  對時代的茫然未知。

  「堅決鎮壓!」

  台子上,如潮水般的呼喊聲,還有一隻只林立的拳頭。

  「保衛勝利果實!」

  人群從中間自動分開了一條道,戰士們押著龍二走來,大家就紛紛往後退去,江潯好象傻了一樣,他的手不象別人的幅度那樣大,他看著那個奪走了他家那院房的仇人,這個仇人還給了他一口皮影箱,他的手似乎舉不起來了。

  就在他半曲著胳膊,嘴裡喃喃自語地呼喊著口號的時候,他沒有發覺,自己已經站在了人群的最前頭,臉上卻如孩童般探究的眼神仍在。

  倪大宏跟跟跎跎就跟沒血沒肉沒靈魂的人被人推著往前走,突然,他的魂好象回來了,他的眼晴散亂的光重新聚焦在一個人身上。

  大喇叭和人群的呼喊,一浪高過一浪,他就死死地盯著人群中的江潯,一臉的委曲。

  江潯被這個眼神給嚇著了,倪大宏死人一樣的眼神!

  他身上哆嗦著,臉上已是滿臉的汗水,腿也有點不聽使喚,他似乎現在比龍二還要緊張百倍。

  可是前面的龍二卻回過頭來,大喊了一句。沒有人聽清楚他在喊什麼,可是江潯聽得真真的,

  他拖著兩條腿,顫巍巍地擠過人群,就想離開這裡——

  「停!」

  張藝謀終於叫了停。

  這段戲,從場面調度和個人表演上看,他沒有不滿意的地方,從監視器里他也看到了倪大宏在喊,「嗯,他在喊什麼?」

  「他在喊,福貴我是替你去死的。」江潯笑呵呵地過來,他摘下斗笠,扇著風。

  張藝謀就異地看他一眼,這哥們,這,這怎麼出了這麼多汗?整個一小褂全濕透了,臉上還在流著汗,象小溪水一樣往下流,

  他抬頭看看樹上,樹上的蟬鳴依舊。

  這是給熱著了?他就吩咐工作人員給大家準備藿香正氣水,去買西瓜來。

  「綠豆湯呢,綠豆湯呢?」江潯喊著,「哎,綠豆湯在哪?」

  「在這,快給老子鬆開,」倪大宏是帶著繩子跑過來的,他沒讓人鬆綁,先是在監視器里看自己表演的回放。

  「嘿,你說,我們都忘了這茬了,」江潯笑著就給他鬆綁,「怎麼著,哥,委曲吧,你說你,

  哎,不對啊,你槍子還沒挨,不能鬆綁——..」

  下面五聲槍響,雖然打在龍二身上,可是表演的都是江潯,看著江潯不給他鬆綁,還一幅賴皮的樣子,倪大宏氣得就用腳端江潯。

  「潯子,你站住,你給老子站住!」好不容易,張藝謀親自過來給他解開繩子,他撒丫子就追江潯,江潯一邊跑一邊還端著一碗綠豆水,一邊跑還一邊衝著後面笑呢。

  「好好好,下午,我看你怎麼尿褲子,我就端著一綠豆湯,潑你褲襠里—————」倪大宏笑著轉到盛著綠豆湯的水桶跟前,大口喝了一口,卻噗地噴了出來,「這湯怎麼這麼熱,燙死我了——」

  嘩整個片場的人都笑起來,大家看著兩人笑著追著打著鬧著,這在戲裡是冤家,可是戲外,兩人就是一對活寶···

  「收工,回家,吃飯。」江潯輕鬆地倚在一處石柱上,倪大宏也追了過來,「潯子,要糖去?」

  要糖?

  討喜糖?

  今兒有人家結婚,山東的規矩,可以攔住婚車要喜糖,也可以到新人家裡去要喜糖。

  「嘿,你,剛演了這齣戲,不吉利,你別去了,姐,咱們一塊去。」江潯招呼著鞏俐,嗯,鞏俐就笑著跟張藝麻謀道,「走吧,要喜糖去。」

  張藝謀就笑,他笑著不動彈,可是鞏俐硬拉起他來,推著他就往前走。

  一處院子裡,早有當地的鄉親們站滿了院落,孩子們沖在前面,一隻只手高舉著,伸向新娘。

  「張藝謀來了,鞏俐來了,江潯來了,老馬家的,快準備喜糖,中午留人在家裡吃飯!」一老頭興沖沖地喊著,一臉的高興。

  「啪一—」

  哎呀,三人剛邁進門,冷不丁門外一聲鞭炮,鞏俐尖叫一聲,下意識蹲下身子,捂住了耳朵。

  也不知是哪家的哪個壞小子,從放完的鞭炮中撿到沒有燃放的單個鞭炮,就零散地放起來。

  嘿,這真是下意識的動作。

  江潯笑著接過新娘遞過來的糖,嗯,他若有所思地看著鞏俐,下午的表演,他好象心裡有底了。

  中午,三人加上劇組的牛犇老師還真在人家家裡吃飯,倪大宏人家也邀請了,他愣是沒來。

  江潯代表大家給了份子錢,主家不要,他就硬給,好嘛,主家接了,非得跟他喝一杯不行。

  一茶杯白酒,主家直接幹了,江潯也不示弱,直接也亮了杯底好!

  滿院子吃席的鄉親就爆發出一陣叫好聲。

  「你們可別喝酒啊,下午還要拍戲。」鞏俐小聲囑咐著張藝謀,「到了山東,你可不能端杯子,也不敢端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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