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西班牙購物之旅
「利略先生，恭喜你，你終於能夠去實現你的理想了。」
一天之後，阿爾梅里亞灣邊，加西亞和整裝待發的利略告別。
利略在阿爾梅里亞沒有幾個朋友，除了他的教練組成員之外，就是加西亞了。
陳耀讓他挑了幾個能力最強的搭檔，尤其是體能和技術方面的專業教練一起去倫敦，而加西亞和利略的再會，卻是遙遙無期了。
「加西亞，我會想念伱的啤酒的。」利略擁抱了一下加西亞。
「我等著你回來一起看球。」加西亞拍了拍利略的肩膀，「或者，我想在歐冠決賽上看到你站在場邊。」
「謝謝你，加西亞，拿好你的啤酒，你會看到的。」
利略鬆開手，轉身拎起了自己的行李箱，朝不遠處等待著的陳耀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教練。」
……
西班牙，馬拉加。
陳耀和利略走到一間位置幽靜的獨棟別墅門前。
「應該就是這兒了。」陳耀朝利略頷首表示肯定。
「我來吧。」利略走上前去敲了敲門，「免得他以為我倆是騙子。」
陳耀哭笑不得，還是做了個「你請」的手勢。
利略敲完門，等了幾秒鐘，屋內傳來腳步聲，門被打開了。
開門的是一個美麗的西班牙女子，身材高挑，五官精緻。
她的臉色有些疲憊，但是遮不住容顏的艷麗，美眸在兩人身上徘徊。
利略愣了愣，回頭看陳耀。
「沒錯啊……」陳耀又看了眼門牌，「就是這兒。」
屋內又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比美麗女子還矮了半個頭的圓臉男人氣喘吁吁地跑到了門邊，拉開門，笑道：「抱歉，我在給孩子換尿布呢。」
利略沖他友善地笑了笑，又恢復了冷峻的表情，後退一步。
「你好，桑蒂。」
陳耀走上前去，和面前的桑蒂·卡索拉握了握手。
「你就是主教練先生吧？」卡索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掛著尷尬的笑容，「幸會，真是不好意思，恩佐他……」
高挑的西班牙女子溫柔地低下頭，吻了吻卡索拉，回眸一笑，「先生們，我去照顧恩佐，你們和桑蒂聊吧。」
看著她款款離去的背影，卡索拉露出了大牙，笑道：「這是我的妻子烏爾蘇拉，我們去年剛剛擁有了孩子，恩佐。」
聽到這個名字，陳耀腦海里閃過一個可愛的金髮小男孩的樣子。
恩佐·卡索拉，在另一個時空，卡索拉把他抱來過酋長球場，那是一個惹人喜愛的小孩兒。
而且恩佐還有極高的足球天賦，曾經單人過掉了三個其他球員的娃……
「恭喜你，桑蒂，我忍不住想看到恩佐在酋長球場為你鼓掌的樣子了。」陳耀笑道。
卡索拉擦了擦頭上的汗，「我們待會兒談這個……你們先進來坐吧。」
三個人在客廳里坐下，茶几上擺著卡索拉手忙腳亂準備的飲品。
「弗朗西斯向我介紹了你們。」卡索拉喝了幾口水，陳耀四周看了看，在目力所及的地方沒有看到含糖飲料。
「弗朗西斯是你的經紀人吧？」利略問。
「沒錯，他是直接和陳先生聯繫的，而且他向我介紹了阿森納的情況。」
卡索拉打量了一下利略，又仔細看了看陳耀，感慨道：「說真的，如果不是弗朗西斯和我提過，我真會搞錯你們的身份。」
陳耀撇撇嘴，「桑蒂，你不是第一個驚訝的人了，而且還會有更多人感到驚訝。」
卡索拉笑了笑，「你和我差不多年紀，這很奇妙。」
「所以，」陳耀把話題拉回到正題，「桑蒂，你應該清楚我們來的目的，我們希望明確你的意向。你願意加盟阿森納嗎，在這個夏天？」
卡索拉並沒有像陳耀以為的那樣，會歡天喜地，納頭便拜。
反而他低頭支吾了幾句，不好意思地說：「我本來是挺有興趣的，但……」
卡索拉看看陳耀，又看看利略，嘆了口氣，「請你們理解，我知道阿森納這個夏天會發生很大變化，我不太敢立刻做決定。」
「桑蒂，你是擔心陳不能把阿森納帶好嗎？」
利略單刀直入，問的很犀利。
「不，不是。」卡索拉是個老實人，被嚇了一跳，「我沒有不信任的意思，只是……世界上有過這麼年輕的主教練嗎？」
「有。」利略說。
「有……有嗎？」
「我。我二十五歲的時候就執教米蘭德斯了。」
「哦……利略先生，令人欽佩。」
卡索拉又尷尬地擦了擦汗，充滿歉意：「我很高興能得到阿森納的關注，但是我真的有些猶豫……」
陳耀捧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禁有些鬱悶。
他猜到自己的資歷和年紀會成為問題，沒想到困難比自己想像中還要大一些。
先是利略差點把自己當成騙子，現在估計也不是很服氣自己。
再是卡索拉因為自己而猶豫，假如坐在這裡的是溫格，卡索拉估計當場就表示「給我筆，我簽」了。
目前阿森納官方層面還沒跟馬拉加接觸，但是陳耀還是想早點搞定球員方面的意願。
這不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妖，跟俱樂部打個馬虎眼就可以拿下。
卡索拉是正兒八經的西甲一線球員，俱樂部層面的扯皮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而優先跟球員方面達成私下意向，會大大促進俱樂部磋商的進度。
陳耀嘆了口氣，開始循循善誘。
「桑蒂，我理解你的擔憂。但是我希望你先忘記我的年齡，我們來好好談談……關於你的事情。」
「首先，你不能再待在馬拉加了。」
陳耀把身子往前傾了傾，壓低聲音，「桑蒂，你是一個父親了，你需要穩定的環境和收入，但是馬拉加不是一個好僱主。」
卡索拉輕輕嘆了口氣，「你們也知道了是嗎？」
說完，他略帶感激地看了一眼陳耀，那是因為陳耀剛剛降低了音量，「我不想讓烏爾蘇拉知道這些，她才剛生完孩子沒多久，會擔心的。謝謝你。」
陳耀對馬拉加的財務問題心知肚明，上個賽季剛剛入主馬拉加的卡達酋長阿勒薩尼僅僅維持了一年的投入，就突兀地傳出撤資的消息。
它的直接後果就是，馬拉加在支付球員薪酬方面出現了麻煩，卡索拉和球隊簽訂的合約遲遲得不到履行。
剛剛才成為父親的卡索拉，竟然變成了被欠薪的打工人。
「其次，桑蒂，來阿森納，我會給你核心的待遇。」
「你會是我們下個賽季進攻體系中的關鍵，你的左右腳技術、盤帶能力、創造力都會有發揮的空間，而且我們還有歐冠資格。」
「想想吧，桑蒂，兩年以後就是世界盃了，現在的西班牙國家隊成員是誰？哈維，布斯克茨，伊涅斯塔，馬塔，阿隆索，還有該死的法布雷加斯……想要和他們競爭，你就必須在頂級的舞台拿出成績。」
陳耀滔滔不絕地向卡索拉推銷著球隊，利略適時地從戰術角度點評上幾句，再加上潛移默化地發揮著作用的【人格魅力】……
卡索拉忽然在思考，自己在猶豫什麼呢？
老東家欠薪，這邊阿森納就能給按時保質保量地發工資。
老東家眼看著就要散夥了，而加入阿森納，自己不僅登陸英倫，還能踢歐冠。
就算眼前的教練太年輕了些，但是自己對他沒有反感，何況這些機會都是貨真價實的。
而且，世界上沒有什麼難的事情，如果教練遇到困難了，這不還有自己嗎，一個出色的球員是能解決很多事情的。
樂天派卡索拉逐漸開心了起來，甚至已經在幻想倫敦的生活了。
「其實弗朗西斯的意思是讓我再等等，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俱樂部來邀請我。」
卡索拉攤攤手，「但是，二位，你們說服了我，我覺得不必再等了。我已經在期待為阿森納徵戰的日子了。」
「太好了！」陳耀喜滋滋地把杯中的水一飲而盡，講了這麼多話還挺口渴。
接下來的工作就是俱樂部層面的接觸了，陳耀不打算親力親為，馬拉加現在的債務困境舉步維艱，只要談判組沒收錢，能輕而易舉地把卡索拉的身價壓到一個難以置信的地步。
告別了卡索拉和烏爾蘇拉夫婦，順便給小恩佐送上了祝福，陳耀和利略的西班牙購物之旅還有第二站。
……
西班牙，聖塞巴斯蒂安。
陳耀敲開公寓房門的時候，安東尼·格里茲曼甚至沒有注意這兩名客人，開完門就溜到屏幕前繼續打遊戲了。
陳耀湊過去一看，格里茲曼在打FIFA。
用的球隊還特麼是阿森納……
「兩位好，等我一會兒，打完這盤。」
格里茲曼騰出一隻手揮了兩下，陳耀和利略對視一眼，找了個地方坐下看格里茲曼接著打了。
公寓還算寬敞，但並不整潔，是典型的二十歲精神小伙的居所。
房間裡靜悄悄的，兩名教練坐在沙發上圍觀格里茲曼，格里茲曼聚精會神地打電玩，只有他念叨某些單詞和狂摁手柄的聲音。
「完事！」
看著屏幕上賞心悅目的比分，格里茲曼把手柄一丟，轉過身來，嬉皮笑臉地問：「你們找我有啥事？」
「呃……」老成持重的利略一下子不知道怎麼回答，這小子是不是腦子缺根筋啊？
「安東尼，你的經紀人應該通知過你……我是阿森納的主教練，我今天來是想跟你探討一下你加盟阿森納的可能性。」
陳耀及時開口避免了冷場。
「阿森納？」格里茲曼愣了愣，又看了看屏幕，「你說的是阿森納？」
「對，就是阿森納。」
「好啊。」格里茲曼說。
「好啊？」陳耀問。
「怎麼了？我很喜歡阿森納，我當然願意加入，你沒看到我打遊戲都用的是阿森納嗎？」格里茲曼拿起手柄以示忠誠。
「不是……我有點亂。」
陳耀扶額，怎麼格里茲曼的畫風這麼奇怪呢。
此時此刻，他和利略想到一塊兒去了：這小子是不是腦子缺根筋啊？
這趟來西班牙，陳耀最捉摸不透的還是格里茲曼的意向。
卡索拉的意向是十拿九穩的，剛成為父親，缺錢缺事業，公司欠薪，而且沒有競爭對手搶人，他跳槽到阿森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格里茲曼就不同了，陳耀記得，在另一個時空，多年以後格里茲曼曾經說過，當年他答應了阿森納要加盟，但是最後他被放鴿子了，從此他決定永遠不加入阿森納。
而許多蛛絲馬跡都表明，格里茲曼可能真的對阿森納挺有感情，因為酷愛打遊戲的他常常會曬出照片，而他玩FM的時候也很喜歡用阿森納……
當然，陳耀明白，這些都是捕風捉影的傳聞，沒人知道2012年的夏天，二十一歲的格里茲曼到底在想什麼。
他會留戀皇家社會嗎？還是不願年紀輕輕就離開故鄉？他對阿森納又是否真的有興趣呢？
陳耀一度有些忐忑，但是這些疑慮在見到格里茲曼之後都煙消雲散了。
這傢伙的腦迴路和一般人不太一樣，他就像在打遊戲一樣，聽到有機會轉會阿森納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好啊」。
「安東尼，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要不要再想想？」
陳耀忽然擔心格里茲曼是在隨口胡謅。
「不，我當然沒有胡說。」
二十一歲的青年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金色捲髮，鄭重地說：「我願意加盟阿森納，這不是玩笑。」
「安東尼。」一直沒說話的利略試探著問道，「你了解阿森納的打法嗎？需要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為你設計的戰術角色嗎？」
格里茲曼搖搖頭，「不用，反正你們肯定會告訴我，我很重要之類的……這些我們可以以後再說。」
看著兩名教練難以置信的神情，格里茲曼笑道：「不要這麼緊張，教練先生。我早就想過我會加盟更大的球隊，所以你們來找我，我一點兒也不驚訝。」
「我很喜歡皇家社會，但是我不會一直待在這兒。你們來找我了，而且我又喜歡阿森納，那麼這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我為什麼要糾結呢？」
格里茲曼坦誠地說完，揚了揚眉毛，「我們搞定了，對嗎？」
「也許會有其他豪門來接觸你，比如馬德里的那些球隊。」利略說。
「但是事實是他們沒有坐在這裡，而先生，你坐在了這裡。」
利略不禁啞然失笑，「很有趣，安東尼，我會喜歡你這樣的球員的。」
陳耀沒有想到事情進行地這麼順利，但是格里茲曼的態度這麼配合，這為他的購物之旅也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在他的體系構想中，格里茲曼的技術特點實在太適合不過了。
從左肋到整個十四區的活動能力，靈巧簡潔的觸球，合格的射門能力，天生的空間敏感度和習慣短傳配合的靈性，這些都完美匹配阿森納的需求。
更重要的是，格里茲曼還有大把潛力可挖，他的持球能力、組織天賦都還沒有發掘，他能和其他青年才俊一起進步。
當然，格里茲曼的球商雖然高，但在場下，愛玩遊戲，性子不成熟，腦子缺根筋也是他的缺點，不過好在現在還來得及矯正。
陳耀鬆了一口氣，卡索拉和格里茲曼的意向都搞定了，剩下的就是從俱樂部層面搞定他倆的轉會費，再和他們擬定合同。
然後，這個夏天轉會窗口操作的重點，就是處理球員轉出的問題了。
這也是個讓人頭疼的問題，最關鍵的就是范佩西的去留。
除此之外，球隊的備戰，也可以在不久之後同步開始了。
陳耀掏出手機給迪克·勞去了個電話，涉及細節談判的時候，還得靠老紳士。
「嘿迪克，好久不見，我有工作要麻煩你。」
「……陳，我還是得說，我不想聽到你叫我的名字。」
「好吧，我道歉。有兩名球員，我需要你去和他們的俱樂部以及經紀人扯一扯合同。」
「……」
手機那頭傳來的不是老紳士無奈但勤懇的應允，而是一陣沉默。
「迪克，怎麼了？」陳耀眉頭皺了皺，問道。
「我……」迪克·勞的聲音有些疲憊，「我恐怕要離開阿森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