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陳銘收拾完雙人運動留下的痕跡後,扭頭去地下室先把事務安排好。
魏俊被他派出去了,今天到場的只有汪達和張韜。
而兩個作為「保鏢」被留在半山別墅客房的鄧躍然和元小言,也順勢來了一趟。
四人在陳銘過來之前在鬥地主,打的酣暢淋漓。
但是贏的永遠是張韜,其他三個都是陪襯。
「靠!又輸,不玩了!」
鄧躍然氣的很。
雖然不來錢,但每次都輸真的很影響心情。
尤其是他當地主輸,當農民依然輸的慘烈的情況。
「你跟他置氣做什麼,這傢伙開會所的,什麼玩意兒不會。」
和鄧躍然相比,汪達倒是很平靜。
因為輸習慣了。
甚至於輸的理所當然。
要是讓他贏一把才會覺得詭異。
再說了,每次和汪達一起當農民的時候,還是可以贏的嘛。
誰讓鄧躍然運氣差,愣是每回都跟張韜在對面呢?
就連元小言都樂呵呵的嘗到了甜頭。
「韜哥,你教教我唄!」
聞言,鄧躍然目光灼灼的盯著張韜。
明明人家比他還小個把月呢。
「行啊,哪天你空了,來銀隆。」
「我親自教你,保管一教一個準。」
「學不會不收你學費!」
張韜笑眯眯的露出兩排大白牙,近兩米的個頭,不繃著臉時瞧著還挺憨厚。
幾人正要再來一把,陳銘就推門進來了。
「老大!」
四人整齊劃一的扔了手上的紙牌,一骨碌站起來。
「商業聯盟有人搗亂沒?」
陳銘微微頷首看向汪達,直接進入主題。
「有幾家小公司想占便宜,不按規矩辦事。不過我已經處理完了,江州這邊的企業都還算老實,沒有不安分的。」
「衢州,汴州,蓉城和楚城也都很乖覺。」
「其他省市多多少少都有極個別想搞事的。」
汪達實話實說。
蔚藍集團既然也是秦氏商業聯盟的成員之一,消息自然靈通。
而且大部分的企業都是打著巴結他們的心思來的,各種小手段層出不窮。
只不過,眼見汪達是真心實意的跟秦氏合作,很多有眼力見的企業也就順勢歇了其他念頭。
說到底,還是對秦氏抱有輕蔑的想法。
換作當年的華夏商會,誰敢在私底下搞小動作。
陳銘點頭,他早有預料。
「讓大伙兒盯緊些。」
「告訴他們,老老實實按規矩辦事,好處少不了他們的。」
「適當時機可以找幾個信得過的企業,下放部分資源。」
蔚藍集團的業務面涉及極廣。
幾乎全球各行各業都能夠看到他們的身影,並且每個行當乾的還都不賴。
手指縫裡漏一些,就足夠某些企業吃好幾年的。
汪達點頭,記下陳銘說的話。
「近期往來江州的人流量比較大,你費點心思注意下,尤其是從西北地帶過來的,檢查仔細點。」
說完公司的事,陳銘又提起外域蠻子。
葉鴻志人已經到大西北了,每天都會給他電話匯報情況。
之前有幾個漏網之魚繞到海外十二國,從海上偷渡進入華夏,如今估摸著應該快到江州了。
作為沿海城市,江州距離海外只隔了一片汪洋。
即使城市出入管理的再嚴格,也擋不住某些實力高強的武者的手段。
但這不重要。
既然進了江州,那就是他說的算。
陳銘不會讓外域蠻子在這兒瀟灑度日的。
得了他的命令,張韜用力點頭,很快就跟汪達一起離開半山別墅辦事去了。
走的時候張韜沒忘把紙牌一併帶走。
「咦?韜哥好小氣,一副牌都不留。」
鄧躍然嘟囔,惹的陳銘看過來。
「他的牌都大有學問,感興趣就自己去銀隆問他。」
「我能離開你身邊?我不是你的貼身保鏢嗎?」
鄧躍然的重點顯然不在紙牌上。
「呵,以你的身手,是我保護你,還是你保護我?」
陳銘戲謔的打量他,少見的露出一絲笑意。
「咳咳咳……」
鄧躍然尷尬,但陳銘依舊沒有放過他。
「我沒喊你的時候,你可以去軍區找高手過過招。」
實際上,跟著陳銘的時候,鄧躍然當司機的情況更多一些,不過大部分的時候陳銘還是習慣於自己開車。
「我呢?!我也想去軍區!」
元小言雙眼發亮,期待的盯著陳銘。
「你不能去,你必須全天二十四小時貼身跟在秦煙雨身邊。」
「不過,你要是表現的好,我可以酌情給你放假。」
「但有一點,到了軍區不可以惹是生非,必須要守規矩。」
陳銘思索片刻,還是爽快的點了頭。
兩人得到準話,心情都很不錯。
以至於第二天的工作都是幹勁滿滿,搞得秦煙雨有些摸不著頭腦。
陳銘照舊是明銳和秦氏兩頭跑,每天除了要盯著實驗室之外,還得給慕名而來的患者診治。
雖然是忙了點,但是他的醫術在江州已經徹底傳開。
現在再也沒人會說他是靠著秦煙雨的裙帶關係,才爬上副總的位置。
畢竟本事在這兒擺著,大家也不是傻子。
他這兒一片歲月靜好,被禁足在金環貿頂層的錢招金幾乎快瘋了。
誰知道他氣哼哼走出門,原本是想找下屬問罪的。
結果推門出去看見一地屍體時,有多狼狽。
錢招金當場腿軟的走不動道,扶著門框才堪堪站穩。
「誰……誰幹的?誰誰?」
他啞著嗓子想咆哮,可是聲音擠在喉嚨口,就是發不出來。
目光所及之處,全是斷肢殘骸,整整齊齊的堆在一起,像是一度牆似的。
並且目測有兩百之數。
他都看到安排在暗地裡的私兵頭子的臉了!
濃重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夾雜著一股臭味兒。
他跨出去的半隻腳踩在走廊的地毯上,觸感濕濕軟軟。
一抬腳才發現,鞋子地下全是血!
外面的地毯早就被血水侵染,連個落腳地都沒!
錢招金驚慌失措,好不容易緩過來,連滾帶爬的回到房間試圖報警,然而在極度的恐懼下,他手指顫抖的一點力氣都使不上。
「噠,噠,噠。」
沉穩的腳步聲自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