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沒有回應嗎?」
錢招金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手裡端著一杯紅酒,眯縫著眼問下屬。ஜ۩۞۩ஜ ஜ۩۞۩ஜ
他到江州當天,就讓人去秦氏傳話了。
但大半天過去,一點聲音都沒有。
這會兒都晚上了,錢招金久等不到消息,有些煩躁。
「秦氏前台要求預約,可能等的時間會比較長。」
說這話的時候,下屬額頭冒汗,有點心虛。
他們可是京城錢家人。
試問整個華夏,哪個敢讓錢家預約,要他們等的?
誰不是上趕著眼巴巴的攀附錢家。
秦氏估計是第一個。
實際上,這裡頭還有些小誤會。
前台確實知道錢家的地位,扭頭就跟陳銘講了這事兒,但陳銘不在乎啊,只說叫人等著。
於是乎,哪怕前台心裡再怎麼緊張,也只得顫巍巍的老實回話。
不過她到底是有點腦子的,沒有把陳銘的原話說出來,而是委婉的用了「預約」這個詞。
話音剛落,錢招金喝酒的動作都停了。
他冷哼一聲,重重將酒杯放回茶几上。
「一個小破公司而已,秦氏已經那麼囂張了嗎?」
錢招金絲帶著任務來的。
一方面要把錢蔚然撈出去,另一方面還要跟秦氏達成合作。
在到江州之前,不管是哪一樣,他都覺得很輕鬆。
然而,他怎麼都想不到,居然會在江州碰壁。
「所以說,你連陳銘的面都沒見到?」
「那秦煙雨呢?」
下屬額頭冷汗直冒,根本不敢抬眼瞅錢招金。
他在秦氏吃了閉門羹,這種事情講出去錢家絕對會被人笑掉大牙。
至於秦氏,頂多被人夸一句勇猛罷了。
知道自己事情沒有辦好,下屬腦袋垂的更低。
「屬下並未見到陳銘,秦總外出開會,所以……」
兩個都沒有看到人。
後邊的話都不用說,錢招金就明了。
「好極了,秦氏才有點起色,就不把錢家放眼裡了。」
「這,少主,或許小地方的公司不知道京城錢家呢?」
下屬斟酌一番,還是忍不住猜測:「如果知道咱們的來頭,怎麼可能會避而不見,而且態度還那麼冷淡?」
控制著華夏幾乎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軍火器械,哪怕是國主林燕青見了都要客客氣氣的招待,一個新二線城市的企業,怎麼敢的?
不知道錢家動一動手指,就能捏死秦氏嗎?
錢招金轉念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哼,小地方就是信息滯後。」
「讓底下人把消息散播出去,我要秦氏跪著來求我見他們一面。」
錢招金根本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主。
要他再主動一次完全不可能。
「杜葉春那邊怎麼說?」
秦氏還能夠以見識少,不懂規矩來解釋。
那從京城外派到江州當局長的杜葉春,總不見得也對錢家不問不睬吧?
錢招金來了精神,坐直了看向下屬。
誰知,杜葉春還真沒理會他們。
「……杜局長說,『有事請撥打市長熱線』。」
下屬原封不動的轉達完,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我已經表面身份,但執勤的民警依舊要求我填寫預約單。」
「好在剛巧碰到杜局長外出吃飯回來,我就攔住他講了您要求跟他見面,商討錢蔚然的相關事宜。」
「可是杜局長似乎完全不在意。」
說完,下屬後撤一步退到邊上,靜靜等著錢招金的吩咐。
「媽的!」
幾秒過去,錢招金捏著酒杯的手指越來越緊,最終忍無可忍的將杯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嘩啦啦!」
碎片混合著鮮紅的酒水濺了一地,濃郁的酒香在房間裡擴散開,充斥在鼻尖。
垂手立在一邊的下屬話都不敢說。
「好一個江州,去年營收不錯今年就開始擺譜?」
「杜葉春該不會以為出了京城都沒人能收拾他了是吧?」
錢招金起身,在房間內來回踱步,臉色陰沉的可怕。
「去,把人都喊來,既然人家這麼不客氣,我們也沒必要端著禮數。」
「不跟我見面可以,那我親自上門走一趟。」
「我還就不信了,姓杜的那麼有種,敢得罪我錢家!」
他一聲令下,下屬立刻快步出門召集私兵。
然而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錢招金愣是沒等到下屬回來。
「一個兩個都怎麼搞的,非要跟我過不去是嗎?」
他煩躁的撥打下屬電話,但連續十幾個過去,一個都沒打通。
直到此時,錢招金才隱隱約約察覺到不對勁。
錢家的私兵,都是簽了生死狀的。
沒人敢在這上面做手腳。
再加上錢家對手底下人還算大方,所以大部分私兵都是抱著拼一拼,幹個三五年,好拿高額的獎金退休。
但凡在錢家做滿三年,都能拿到一筆不菲的報酬。
這筆錢都能在京城市區買房了!
做夠五年的,不僅有可觀的獎金,還能獲得一份相當優越且輕鬆的工作。
算是錢家的優待。
只不過極少數的人才能做滿五年。
或者說,錢家的外出危險環繞,很少有人能夠活到第五年的。
此時,空氣中紅酒的味道漸漸散去,隱約能夠聞到一絲血腥氣……
金環貿頂層的走廊上,魏俊帶人結果了所有錢家私兵後,給陳銘匯報任務情況。
「老大,都處理乾淨了。」
「錢家私兵明面上一共四十人,暗處還留了一百六十人。」
「弟兄們一個沒放過,剩下的收尾工作我通知杜葉春了。」
魏俊冷著臉掃過一片狼藉的過道,淺咖色的樣貌地毯上被鮮血染成深色。
金環貿的大老闆戰戰兢兢站在他身側,老老實實聽他打電話,半個字都不敢說。
而在他的身後,是手握匕首的小兵,刀尖正抵著他的咽喉。
「你做的很好。」
「給錢招金帶句話,要麼放棄海外市場,要麼永遠留在江州。」
「派人守住金環貿出入口,別讓他離開這裡。」
「如果他不老實,給點教訓也可以。」
「記住,不要讓錢招金死了。」
「我留著他還有用處。」
陳銘淡淡的吩咐完,等魏軍應下後才掐斷通話。
這會兒他正在浴室洗澡,外面的秦煙雨早就昏昏欲睡,累的一根手指都不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