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陳銘剛安排好後續事宜,京城那頭就有動靜了。
陳懋諂媚的將一身黑衣,包裹的嚴嚴實實,連一塊皮都沒露出的人送上車後,笑著招呼錢招金:「小錢總這是哪兒找來的妙人,我的人對特效膠囊束手無策,拿到手裡半年了都沒進度。」
「那位竟然不到一個禮拜就讓試驗進度連跨兩級,當真是神人。」
在軍區,他地位極高,習慣了被人拍馬屁的陳懋,少有的掛著笑臉變著法的吹彩虹屁。
「哼,就你那裡的廢物,能悶頭研究出什麼。」
錢招金眉目冰冷,看陳懋就跟看螻蟻似的,眼底的不屑壓根都沒掩藏。
「那一位身份特殊,接下來他會全力協助你的人開發特效膠囊。」
「你好好伺候就行,別問些有的沒的。」
說到這裡,錢招金陰惻惻的笑了一下,緊盯著陳懋的雙眸道:「他跟我可不一樣,不是好惹的。」
「小錢總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他,有求必應,絕對讓那位在我這兒過的舒舒服服。」
陳懋立刻保證道。
只要能夠順利研發出特效膠囊,其他的都可以退讓。
但錢招金卻緩緩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陳將軍,我想你還沒理解。」
「那位大人物想讓你死,你必然會死的悄無聲息,甚至身邊的人都未必會察覺。」
「如果惹了對方不痛快,不管你是將軍也好,陳家的家主也罷,他都不會手軟。」
「你少去惹他,只管按照他吩咐的辦就好。」
「多餘的事不要做,除非你嫌活的太長了。」
說完,錢招金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的散著步回家。
「嘖,錢家人都是這樣的嗎,老爸?」
「一個兩個都神神叨叨,陰陽怪氣。」
跟來飯局的陳星河翻了個白眼。
他能力不行,但是很會玩。
基本上京城裡有啥好吃好玩的,他都知道。
而且認識的三教九流的人也多。
陳懋特意准許他一起來吃飯,為的就是飯後好帶錢招金和那位大人物好好放鬆一下。
不過可惜的是,那兩位似乎都沒有需求。
「你給我閉嘴。」
「禍從口出還不懂?」
陳懋呵斥自己的傻兒子,太陽穴的青筋突突直跳。
「爸,小弟他一時心直口快……」
陳星洲無奈,生怕兩人當街就吵起來,第二天又要上熱搜,成為京城各大世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他趕緊打圓場:「我們跟錢家接觸的不多,會覺得不好相處是正常的。」
「至於那位大人物,既然小錢總讓我們聽對方的安排行事,那我們就照做,不要去做任何一樣多餘的事情。」
說著,他把兩人往車上塞。
陳星洲已經感覺到周圍有閃光燈在跳了。
「聽見沒,好好跟你大哥學一學。」
「那種不乾不淨的地方少去。」
陳懋狠狠瞪了二兒子一眼,警告的意味很濃。
「還不是您要我陪著他們玩的。」
陳星河委屈,不過頂著親爹的壓力,他只得老實的閉上嘴巴。
「錢家以前就愛躲在背後放冷槍,這一次估計是下定了決心要徹底推翻林家的控制,翻身當主人了。」
陳星洲將話題拉回來,避免了一場家庭戰爭。
「哼,咱們等他們兩敗俱傷再說。」
陳懋低聲笑了兩下,車裡的兩兄弟沒來由的渾身發涼。
有了錢招金和神秘大人物的牽制,陳家暫時沒法關注江州的動向。
因此對於蠱毒的出現,消息滯後了許久。
翌日上午,羅悅心迷迷糊糊的醒來,只覺得小腹痛的厲害,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在她的腹腔爬來爬去。
這是被蠱蟲進入的後遺症。
其實光是腹部,她渾身都疼。
只不過其他的地方還能忍受。
「唔……」
羅悅心掙扎著想要起身,但才動了一下又摔回床上。
「你醒啦!我去喊趙院長!」
秦煙雨端著熱粥進門,跟羅悅心來了個對眼。
她興奮的把粥放在床頭柜上,興沖沖的酒跑了出去。
完全忘記了病床這兒有呼叫鈴。
羅悅心忍著幾乎要昏過去的痛處,使勁兒撐著床坐直身體。
趙科和一大早去找他詢問病情的羅平步履匆匆的趕過來。
「精神還不錯,我給你看看。」
瞥了眼各項數據都正常的儀器,趙科拉開她腹部上的紗布查看傷口。
趁此機會,羅悅心終於問出口:「我怎麼會在醫院?」
她腦子裡最後的記憶是覺得肚子疼,想上廁所。
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女兒!」
羅平緊張兮兮的大步走到她床前,眼淚溢滿眼眶。
「是爸爸不好,沒有關注到你。」
「你身體出了那麼大的問題,我竟然沒發現!」
說著,羅平自責的給了自己兩個耳光,速度快的羅悅心根本攔不住。
「爸!你幹嘛啊!」
她試圖抓住羅平的手,但她現在每一處肌肉都酸軟的厲害,壓根用不上力氣。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腹部上的刀口是怎麼回事?」
羅悅心一頭霧水,「該不會,我得了闌尾炎?」
接連說了好幾句話,她沙啞的嗓音越發低沉,喉嚨也跟著乾澀起來。
「你中了蠱毒。」
還是秦煙雨看不下去,代替情緒激動的羅平回答道:「紅顏蠱,是一種蠱毒。差一點你小命就沒了。」
「好在羅叔叔發現的早把你送來醫院。」
話音落下,檢查完刀口的趙科給羅悅心重新包好,他溫和的說:「我們沒做什麼,是陳先生救了你。」
「你體內的蠱蟲大概率是有人故意給你下的,羅小姐最好想一想最近有沒有接觸過行跡可疑的人。」
「或者打扮,言行舉止,說話強調怪異的人。」
趙科挑著重點給她解釋了一下什麼是紅顏蠱。
全程羅悅心都是一臉懵,似是還沒反應過來。
病房中的幾人面面相覷,氣氛一時凝固。
「我,我不知道啊。」
羅悅心茫然,她是真的沒方向。
最近除了工作還是工作,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和客戶吃飯。
難不成是哪個客戶發癲,在她的酒杯或者碗裡放了蟲子?
想想就噁心。
「想不起來的話,就想想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暴瘦的。」
陳銘開門進來,平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