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悅心經陳銘提醒,陷入沉思中。
「……說起來,從蓉城回來後,我就瘦了。」
她這麼一說,羅平也有了點印象,當即不住的點頭。
「對對,我女兒前不久出差去蓉城談生意,進展很慢,足足在那兒待了三個多禮拜。」
「我還特意打電話問過她什麼時候回來,因為江州的全球中醫藥交流會已經進入尾聲,沒幾天就要結束。」
這也是羅平少有的還在關注的盛會。
所以他記得很牢。
「她落地那天我去接她了,確實瘦了不少。」
羅平眉頭緊皺,臉色不大好看。
恨自己沒有早一點察覺不對勁,害的自家女兒命懸一線。
要不是他靈機一動想著找秦煙雨通關係轉院到明銳,估計羅悅心小命就沒了。
他越想越心慌,掌心都出汗了。
「悅心,你再好好想想,除了客戶之外還跟誰接觸比較多。」
不把下蠱蟲的人找出來,羅平心裡不安。
就怕一個不當心,又中招。
以羅悅心現在羸弱的身體,根本經不住進一步的糟蹋了。
陳銘都說他女兒要想完全康復,調養個小半年是最起碼的。
幸虧沒傷了根兒,否則將來有的是苦頭吃。
羅平自己一病十幾二十年的,受過的苦遭過的罪多了去了。
不光是身體的病痛,還有心理上的折磨。
羅悅心比他還熱愛工作,這要是一輩子都跟現在似的只能躺在病床上維持生命,那她肯定比自己還要受打擊。
一想到這裡,羅平就迫切的想要抓到下蠱毒的人。
他是知道自個兒女兒性子的,平時很少社交,也不怎麼喜歡應酬。
以前羅平去飯局的時候,羅悅心就不怎麼樂意跟著。
現在為了羅氏的發展,只能硬著頭皮上。
越想,羅平越愧疚,看向羅悅心的眸光滿是自責,一顆心也揪著疼。
「……真沒接觸過誰。」
饒是羅悅心想破腦袋,也找不出形跡可疑的人。
平時接觸的都是熟悉的客戶,大家都是熟臉。
就連住的酒店都是自家公司新收購的,基本也都認得她。
誰會手賤害自個兒上級?
不怕被抓住開除麼?
再說了,羅悅心對手底下的員工很大方,各項福利待遇比外界的標準線要高不說,基礎工資也很誘人。
想到羅氏工作的年輕人削尖了腦袋往裡面擠。
哪怕是在旗下分公司做事,也都樂的直點頭。
更不用說是今年羅悅心重點關注的酒店行業了。
對此,她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反正在場的都是自己人,沒什麼好遮遮掩掩的。
本來也不是什麼秘密。
「我們家的好幾個經銷商和供應商都在蓉城,我順帶都見了見,停留的時間就長了點。」
「每天不是飯局,就是參觀工廠,談明年的項目計劃。」
「基本上都是兩點一線的狀態。」
「我住的酒店也是自家產業,每一個員工都是簽的正規勞動合同,進出管理也嚴格。」
「不存在偷摸進入的情況。」
許久,羅悅心揉著眉心嘆了口氣,無奈的道。
別說門口的前台了,整個酒店除了房間內,都布滿監控。
監控錄像也是按照華夏的規章制度,至少存放十年。
羅氏一直認認真真的跟著國家政策走,從羅平到羅悅心,都是老實的企業家。
見狀,陳銘也沒再問。
至少能確認是在蓉城遇上的苗疆人。
秦煙雨沒打擾他們說話,眼見說的差不多了,她順勢將羅悅心的病床搖下去。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病人就需要多休息,想太多傷身。」
她笑著揉開羅悅心皺在一起的眉梢,又給她把被子掖了掖。
「嗯,不好意思啊,辛苦你了。」
羅悅心扯了扯僵硬的嘴角,隨後再一次感謝陳銘:「陳先生,太謝謝你了,要不是你出手相助,我估計是活不成了。」
「搞不好還會死的不明不白。」
「我們父女兩人都被你撿了一條命回來,今後羅氏必定同秦氏一條心。」
「只要你和煙雨有任何要求,我都會無條件答應。」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認真,也是想了很久的。
羅平也沒意見。
原先陳銘救活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跟對方說的。
只不過此次更為鄭重罷了。
「哎呀,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要說這種話。」
秦煙雨戳了戳羅悅心肩膀,笑的眉眼彎彎:「你就安心在醫院調養,別想些有的沒的給自己製造壓力。」
羅悅心微微點頭,沒再多說。
日久見人心,她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
只要羅氏還在,秦氏就永遠是她的夥伴。
看望完羅悅心,秦煙雨挽著陳銘的手臂慢悠悠離開醫院。
後續的藥方和治療方案,陳銘早就安排好了,趙科全權接手,他很放心。
「銘哥,你說的什麼蠱蟲,真的那麼防不勝防嗎?」
秦煙雨自小在相對安全的環境下成長,再加上曾經的秦家並不在上流圈層中,故而對於這些神秘的存在她知道的很少。
大部分是從坊間傳聞和秦老太太口中聽來的。
「還行吧,苗疆人很少會藏頭露尾,在人群中幾乎一眼就能認出來。」
「他們的行為舉止和穿著打扮都跟常人不同,還比較好區分。」
「看到之後避開一些,不要有直接的接觸就好。」
陳銘安撫的拍了拍秦煙雨的後背。
「悅心只是出門談生意都會被下蠱,萬一我也中了蠱毒怎麼辦?」
她有點緊張,勾著陳銘的手不自覺的收緊。
「怕什麼,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陳銘淺淺的笑了一下。
他沒說的是,苗疆的人根本不可能進入江州。
江州,衢州,楚城,還有汴州,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一舉一動都有人實時匯報上來,苗疆人一旦踏進這些地界,必然會被察覺。
單單是這四個省市,就有汴州和江州兩大軍區的支援,根本不怕那些蠅營狗苟。
更何況,在地理位置上,四個省市毗鄰而居,如今在陳銘的授意下自成一脈。
完全的獨立在整個華夏境內。
寬慰好秦煙雨,陳銘當晚就把葉鴻志喊了來。